用来维生的营养液哗哗的都流到了地上,留下一层薄薄的水晶结膜。
“吸~~~”,那人迈出维生舱狠狠地吸了一空气,久久舍不得呼出。
“呼……”,不管多么不舍终究是憋不住呼了出来。
咚~咚~咚……
那人迈步向前走,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状的水迹,诡异的是,每一个水印上都缓缓有结晶生成——琥珀色的结晶,散发着绿色的生命气息。
感应到有人苏醒,地面上相继亮起一个又一个指示方向的箭头。
指示灯的灯光将这人的轮廓勾勒出,是个男人。
男子顺着指示灯渐渐走远,只是那台休眠舱上显示“正常运行”的绿灯依旧闪烁个不停。
休眠用的紧身衣勾勒出男子的完美身材,八块腹肌棱角分明,根本不像那些长时间休眠后肌肉都萎缩的人。
男子跟随指示灯来到一面墙壁前。
“请将双手贴在墙壁上,双眼注视墙壁上的红点,谢谢配合”冰冷的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
男子很配合的将双手贴在墙壁上,很快墙壁上出现一个红的的圆点。
手掌与墙壁的贴合处隐隐有绿光流动扫描,那红色的圆点也射出两道红色光线,扫描着男子的双眼
。
“掌纹扫描中请稍等……
虹膜扫描中请稍等……”
“掌纹核对成功,虹膜标配成功,卡修斯先生祝贺你醒来,现在是299年2月5日,您的本次休眠时长共计为26287小时,您的医师安妮小姐正在候厅等您。”冰冷的电子音此刻听起来竟透露一丝人情味。
光滑的墙壁在这时竟以红色圆点为中心开始崩溃,很快就形成了一人大小的通洞。
一丝丝光亮从洞外照亮了卡修斯的脸。
在那张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变动,那闪耀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叫做“向往”的东西。
卡修斯大步向前走去,身后的墙壁快速合闭,将一片空间隔成两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卡修斯此刻正在走向更衣室,那里有“他”三年前存放的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
……
更衣室内,
在一面大镜子前卡修斯换着衣服,长时间的休眠使他续了长长的头发,配上那张脸,整一个绝世美女。
如果不是喉结和那平平的胸暴露了他的性别,绝对是一个国祸烟民的角色。
衣服很快就换好了,是一身燕尾服,很骚包很华丽的那种。
但明显不和身,卡西斯长的不低,有一米七三,但这衣服明显大了几号,邋邋遢遢的套在他身上,好生怪异。
卡修斯冲着镜子笑了,很妖媚的那种。接着从他身体里爆发出噼里啪啦的骨头和骨头摩擦的声响。
这炒豆子般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更衣室内,持续了足足有三分钟那么久。
这时镜子里的衣服早已变的合身,顺顺的贴在卡修斯身上。
镜子里的人也暴长到一米八九之余,金发碧眼,头发也变短了,整一法国人的特征。
卡休斯冲着镜子皱了皱眉,那红润的脸开始变得向内凹陷,头发变得枯黄,肌肉一定程度上萎缩,活生生一的厌食症患者。
镜子里的“卡修斯”笑了,显然他很满意现在的样子,不过与之前的那个笑容相比完全是两种感觉。
“卡修斯”正了正衣冠,准备去见“他”的医师安妮小姐了。
而此刻安妮正在候厅着急的等待,三年没有见面了,不知道他这么样,安妮按耐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忍不住的向出口张望。
手不自觉的滑到了小腹,安妮的脸瞬间变得无比苍白,想起那个男人曾带给自己的痛苦………,安妮不知道现在应该拿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即将来到的事
情。
不容她多想,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出口,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身子明显镇了一下,“卡修斯”也注意到了安妮,虽然两人隔得很远,可安妮依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卡修斯的心情,他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开心,还有一点胆怯,愧疚中甚至还带有有一丝害怕。
“他走过来了!”安妮害怕了,她还没准备好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
“卡修斯”深情的朝着安妮走去,“他”走的很慢
,因为“他”要需要调整面部表情的时间,他不能露出破绽,他为这一天的到来准备太长时间了。
真正的卡修斯和安妮是恋人关系,他私自将卡修斯的休眠时间后延,自己提前苏醒代替卡修斯离开“广寒”,他受够这里的孤独了,他要离开,去寻找他的亲人,但那些人肯定不准他离开,所以他准备逃跑。
他入侵了卡修斯的神经系统,阅读了卡修斯的记忆,他要确保一切按计划进行。
卡修斯是为了逃脱法律责任才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休眠的,按卡修斯的记忆,他休眠前预约的医生并不是安妮,是一个叫张扬的人。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尤其是情感的复杂程度,而“卡修斯”从小就生活在“广寒”里,没有人告诉他感情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把他当同类看待,除了他的妹妹。
“卡修斯”还在纠结以什么样的“感情”去面对现在的这种情况,可他的表情落在安妮的眼里却再正常不过。
一个犯了错男人在自己亲密的人面前,要的就是这种纠结的表情。
“张扬呢?”‘卡修斯’综合分析后,按照卡修斯记忆中的性子问了这么一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依旧是那么霸道,难道不知道女人是要哄的吗?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泪水中那道模糊的身影逐渐变的清晰,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安妮掩泪痛哭不止。
按照人类的行为习惯,“卡修斯”觉得自己应该抱抱面前的这个女人,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抱着安妮,“卡修斯”可以轻易的连接她的神经梢端,莫名的情绪被“卡修斯”感受到,很难受的一种感觉,“卡修斯”讨厌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是还是因为自己的出现。
安妮依旧在自己怀里抽搐,“卡修斯”一边拍着她的脊背一边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真相告诉她。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前一秒还在它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安妮,下一秒就喜笑颜开,拉着他剪发,修指甲,给他讲着三年来发生的事情。
不过让“卡修斯”记忆深刻的还是那碗小米粥,好似琼浆玉露,可安妮说刚休眠结束的人只能吃流食,而且不能吃太多。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的多了,办出站手续,过安检,然后离开“广寒。”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除了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