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霎时间被无形的冷气所冻结。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秦沅,我险些忘了呼吸——很显然,被吓得。
或许真的如陈亲雅所说的那样。
秦沅是个精神病态的人。所以此时两个班的班主任,都将目光聚集在我身上,视线灼热得能活生生地把我烧穿个大窟窿。
弯腰捡起躺在地上的书包,朝着秦沅的方向,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一旁的陈亲雅由于过度的惊讶,嘴巴大张着,却挤不出一个完整字。
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我无奈地笑笑,默默走到了自己班的门口。
隔壁班的班主任个子矮矮的,她很生气,红着张脸,仰着脑袋教训着秦沅。
秦沅依然嘴角上扬,他拍着班主任的肩膀,像是在哄着个孩子:“没什么事,回去上课。”而后一个人迎着诸人诧异的目光,进了教室。
班主任上下打量我好久,但她又什么都没说,拉着我回了班。
回班后才是修罗场的开始。
刚刚在外面发生的事,班里的人透过玻璃窗和大敞的门,能看得一清二楚。素来独来独往,凡事以姜免为中心的白芜,竟然让隔壁班那个精神病态的秦沅来送书包。多好的一个茶余饭后的八卦。
我尽量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抱着书包,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不转睛地看向黑板。
座位是当初换位时精心挑选的绝好位置——姜免的后座。
虽然分手,姜免仍将我当要好的朋友。我坐在他后面后,他上课会故意趴着点听课,好让我能看得到黑板。
可今天,满视网膜都是他漂亮的后脑勺。
他生气了?
还是忘了?
疑惑在脑子里瞎转着,随后又泯灭。
他怎么可能会生气呢?有什么理由?应该是忘了吧。
苦笑着扶着额头,将脑海里最后的残念也赶走。
邻座的女生,没啥特长,就是爱八卦。今早刚发生的大八卦,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距离第一节课还有二十多分钟下课时,她终于按捺不住了,不顾被老师发现的危险,向我桌上丢了个不大不小的纸团。
纸团滚了几圈,兜兜转转,落在怀里的书包上。
我不耐烦地斜眼看看她。
她热切地注视着我,然后指了指那个纸团。
没理会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眼神,我一甩手将纸团打走。然而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朝一边倒去。邻座女生条件反射地伸手扶住我,可怜的书包没能幸免于难,它猛地摔在地上,发出砰的声巨响。
为什么说巨响呢。
因为它真的巨响啊……
正在黑板上板书的班主任,被这声吓得没控制住力度,粉笔按成两节。其中一节就这样顽皮地亲吻了她的脑门,彻底点燃了她藏在心里的炸药。
班主任怒火中烧地转过身,双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
“白芜你在搞什么东西!”
本来先前没多少人注意我这里的骚动,这是碍于班主任还在板书。
这回班主任都气得不上课,开始教训我,她们自然而然地也扭头看我,并看向那个引起蝴蝶效应的书包。
刚回过神的我不知怎么回答班主任的话,只好认怂。可班主任没半点想轻易放过我的意思。
她走下讲台,踩着高跟鞋,迈步到我桌前,捡起那个从书包里掉出来的东西。
接着她说出句令我雷得外焦里嫩得话。
“小芜芜,这是我给你做的爱心便当。请务必好好吃完。”
“……”
我勒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