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看着孙乾渐渐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
刚约好第二天中午来别院,他就主动的向夏炎辞别了,说是还有急事要回去解决。
直到现在夏炎也没有询问孙乾为什么会有赤练丹这种药更没有问他为什么服用,因为夏炎知道就算询问了他也不会告诉自己,这个人生虽有反骨但不得不说是个人才,要不然他刚才已经死了。
夏炎收回了藏在袖子里的一支袖剑,如果他刚才动手那么面对他的就是一根淬炼了五步蛇毒的袖剑,夏炎可以肯定哪怕擦破点皮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不过既然他暂时归顺了自己,夏炎就要帮他脱离生命危险,毕竟一个只能活几年的孙乾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至于孙乾身上的一些秘密夏炎并不想知道,谁身上还没有个秘密么?很明显,夏炎这样做是对的,在临走前,孙乾见夏炎并没有追问自己为什么服用“赤练丹”的具体原因,认为他很善解人意,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在心里觉得自己又欠了对方一个人情。
夏炎准备立刻回到了别院为他找出了一粒洗髓丹,一想起洗髓丹夏炎一脸的肉痛,要知道现在自己手上这种丹药也是所剩无几了。
当然夏炎必须那么做,否则孙乾不会真正的归顺自己,不让他欠下自己一个大人情日后怎么肯为他卖命呢?
夏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现场,觉得没什么遗漏的地方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别院。
在忙碌了一个下午后,夏炎前前后后配了七八种药做引子来减少洗髓丹的使用,不是夏炎不想在多配些药只是本来别院里的药材就所剩无几实在是没有可用的药了。
他现在只希望孙乾以后来取药的时候记住他的人情。
到了傍晚,夏炎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屋前,抬头仰望着一片漆黑的星空,今天的月牙很尖,如水的月光撒在身上让夏炎心情很平静。
夏炎有些想家了,想姐姐想哥哥想自己的父母想村里的那些孩子了。
他离开自己的家已经四年多了,从他上山以后几乎每天都在苦苦的修炼口诀根本就无暇惦记家中的事情,加上沈姐几乎不允许自己下山,只是让人把自己领到的银子尽数捎回家里而他每年也只能收到一封村长代写的书信来报平安,除了家中一切安好外其他事情很少和他提气,只知道家中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大哥谈了一门亲事,大姐也嫁了出去,父母甚至还给自己添了一个弟弟,不知道为什么当夏炎看到这里的时候恨不得把信撕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自己每年送回家里的银子带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的语气对自己越来越客气,再也没有了原来的亲切再也没用了家的感觉,他们的语气更像是对待陌生人的感觉,夏炎有些害怕,那一段时间把自己藏在屋子里不敢出门只是偶尔的躲起来哭,每一次沈姐都能找到自己之后夏炎有些忘了,因为现在他再也不哭了,那种害怕的感觉渐渐的淡了下去,家里人的样子在他心里也逐渐模糊起来。
现在的他也只有像今天这样触景生情的情况下才会再次怀念起家中的亲人,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给自己骑大马晚上盖被子的温馨,这是现在很难品尝到的感受,让夏炎觉得无比珍贵,他会慢慢的品味着这种滋味。
夏炎把手放在胸口,用手抚摸着隔着衣服的小皮袋,里面装着平安符。
那是母亲在自己离家前特地从宗庙里求来的,这几年他一直贴身保管,以往他只要抚摸几下就能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一阵烦躁。
夏炎现在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堵,有几次甚至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身体上下也浑身不对劲,体内的血气翻滚,那冷冰冰的能量流在沉寂了数年后再次蠢蠢欲动。
“走火入魔”这个可怕的字眼突然从他脑子里蹦了出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夏炎跃起身,强迫着自己深呼吸,试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沈姐不在只有他自己处理眼前的危机了。
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走火入魔?要知道自己的口诀已经在第四层停滞很久了,现在走火入魔让夏炎很是郁闷,虽然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但夏炎曾经听沈姐说过从根源上找到触动走火入魔的原因,才是最佳的解决办法。
夏炎抬起头目光往四周寻觅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都如往常一样。
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手肘突然碰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他下意识把注意力落到了这个东西上。
“小皮袋”“平安符”这个名字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是它引起的麻烦?”夏炎不敢肯定,但现在不能犹豫,果断的伸手把皮袋从脖子上拽了下来,把它扔的远远的。
“咚”一个清脆的落地声。
“不对,心里头更难受了,那种烧心般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夏炎想。
夏炎死死的盯着那个小皮袋,希望能找到答案。
突然间,夏炎猛然响起,“那个石头!”他失声道。
他扑向被扔的远远的皮袋子,几个箭步,一俯身把袋子捡了起来,野蛮的把皮袋口撑开,从里面把那个乳白色的石头抓了出来。
手心一碰到这块石头,一股透心凉的感觉从手心传来,夏炎烦躁的心马上就平静了下来,原来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身体的奇怪现象也销声匿迹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就在刚才,夏炎觉得自己的心跳足足超过了每分钟二百下,近乎变态的跳跃让夏炎的皮肤充血,眼中许多细小的血管爆裂,眼前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