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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拒绝

西图和聂普利的孩子,是一个长得像天使般可爱的女孩,她唯一的缺点就是身下鱼尾一样的鳍。西图带领着孩子畅游着大海,去见识这海洋的神秘莫测。女孩的名字被西图命名为珍珠。他一腔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如珠如宝的女儿。

在登上陆地的那一刻,珍珠的鱼尾化成了一双修长的腿。西图欣喜若狂,抱着孩子亲了又亲。他的剑术,聂普利的骁勇善战,都被西图一点一滴的教给了珍珠。美丽而强大的珍珠,还有他的父母都不曾有的一项本领,化身。

珍珠和母亲一样,对人类的男子情有独钟。面对众神的追逐,依旧选择嫁给了一个人类。

沧海桑田,千年后的人神大战,神祗被人类设计埋葬在了古战场。那里成为了所有人的禁地。

而珍珠神族的力量,也被一代代流传。或许是人类的血脉占了主导,神的传承越来越淡薄,传到沐染的父亲那一辈。即使他已经是佼佼者,也依旧需要靠着仪式才能完成神力的激发。

沐染合上书,跳动的胸口里那颗不安的心,在一直问着自己,神族的传承留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栖墨也在这样的夜里不能入眠。他靠着沙发,揉揉太阳穴。心情糟糕的不行,月夜的躲闪,让他心中生出了似曾相似的恐惧,难道那些事情还要在重来一次?

不,他不想月夜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作为吸血鬼,他的生命悠长到没有终点。一千年前的事情,只要闭上眼睛,就历历在目,和刚发生的一样。

栖墨和往常一样,穿着高贵的礼服,静静的站在父亲房间,听他的教诲。父亲很严厉,对自己的关心也从不表露,但是他心中很明了。

问过了目前的情况后,父亲想到了他和她的婚事。老人不轻易在他面前浮现的慈爱,还是缓缓的随着声音被栖墨觉察。他说:“栖墨,婚礼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的儿子,是他唯一的骄傲。

从栖墨开始懂事,就知道自己被父亲作为吸血鬼家族的下代接班人培养。族群中最优秀的栖墨,即使月夜的父亲,那个现在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他们的族长大人,也不如他的儿子。

栖墨的血统,纯正得一如初代,那最古老的存在。他的出生,对作为只是一方领主的父亲来说,简直是个奇迹。

他的强大,表现在很多方面。仅只三岁的时候,栖墨站在大厅,无数的仆人就能感到威压,齐齐朝他跪拜。

栖墨的血脉,使他的地位更上一层。由一方的领主,成为了现在的长老会的一员。

族中早已经开过议会,确认了栖墨的继承人身份。

在他的眼中,栖墨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孩子,这个孩子只有在月夜的面前,才会展现出他温柔的一面。他看的明白,月夜对他这个儿子的重要性,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

“父亲放心,我和族长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栖墨的回话里,也能听出他的喜悦。他对月夜的重视,这婚礼的安排绝不会有一丁点的差错。他要让月夜做最幸福的妻子。

门外传来管家的通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机械。“老爷,少爷。月夜小姐正在大厅等候。”

栖墨和父亲的谈话,不得不停止下来。

栖墨随口问道:“月夜怎么在今天来了?”

婚礼前的几个月,两人最好是不要见面。他听月夜的母亲提过,这在她们的族群里,是一种传统。所以,月夜的到来,有几分不明的意味。

管家弓着身子,没有答话。少爷的问话没有人知道答案。

栖墨随着管家,来到前厅,看到月夜的那一瞬,就有种不安潜伏在心头。

月夜到他家里,从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过。这个顽皮的小姑娘,每次都是大摇大摆的坐在那张长沙发上,让管家拿她最爱的果汁。可今天,她只是站在门口,脸色是近乎透明的白。

月夜看到他来,也没有如往日般扑进他的怀里。她惴惴不安的站着,可以说皮鞋是踩在大门的进口线上。

他至今还能牢牢记得,那天的月夜,头发滑落在胸前,零零落落,紫色的蓬蓬裙被她穿的一点风采也没有,裙子的边角上都是尘土,那双同色系的高跟鞋,带子也断开了一截。

栖墨压下心底的想法,微笑着迎接月夜,他的眼中有只对她一人绽放的光彩。

可月夜的视线,一和他的交汇,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她将头低了下去,说:“栖墨哥哥,我来找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咱们去外面说吧。”直到说完话,栖墨还是只能看到她的发漩。

屋外的阳光很大,院中种的是她喜欢的蔷薇花。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天边还有散落的云层,看起来像极了好吃的棉花糖。

栖墨走在月夜身边,脚步还是慢了下来。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恐惧可能在月夜说完话后就足以将自己吞没。

月夜终于说了出来。她说:“栖墨哥哥,我们的婚礼取消吧。”

栖墨如坠冰窖。阳光的温暖他一点也感受不到,他心里的想法变成了真实的存在,他的恐惧让他只能看到月夜一张一合的唇,却再也听不到一个字。

他想捂住耳朵,就当从来没听见过月夜说的那些话。

栖墨站了起来,从那个恐怖的回忆里睁开眼睛,他的屋子里没有那样无情的月夜,没有蔷薇花的香气。唯有一室的清冷。他却笑了起来,真好,这样真好。就当那个回忆是自己在做梦。

那是他所有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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