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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唯一有二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

我很喜欢张爱玲的这句话,如今的我就被蚤子所折磨着,可惜别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然而这就是人生,充满苦难,大起大落的人生。

轮渡越靠越近,模糊的景色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本应该很肃穆的岛屿如今被装点得格外绚丽,充满着孩子般调皮的生气,就像拥有生命的音乐,充满着韵律。

“哇~~真漂亮!”

望着眼前的景色,轮渡上的人们时不时地夸口赞叹,更多的人则是拿出手机“卡嚓卡擦”地将这般景色记录了下来,想要跟自己的亲人朋友们一起分享。

“嘿嘿!小默子,小白子!这里美不美啊?”

程思甜趾高气昂地插着小蛮腰对萧默和若云说道。

萧默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而薛白呢,则是跟程思甜叽叽喳喳地拌起了小嘴。

每当这个时候,叶心语就会在一旁“咯咯”地笑。

轮渡缓缓地靠近,最终平稳地接触到了一片土地。

随着挨挨的人群,萧默一行人陆续下了船。

踏出这一步,我就该跟以前的自己说再见了。

萧默这样想着,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了。

或许是准备好了吧!

岛上一片欢乐祥和,优美的音乐在各个角落里响起,一首经典的《致爱丽丝》不知道俘获了多少人的芳心。

虽说是音乐会,但是随着时间的变迁,周围的各种小商品也渐渐多了起来,然而那片音乐广场是绝对的神圣不可侵犯,唯有奏乐、赏乐之人才能进入。

“心语姐,快快,这个发夹好漂亮啊!还有这个!”

程思甜拉着叶心语的衣角在人群中东窜西窜,好一个小调皮。

叶心语只能被动地被她拉着走,薛白则是懒懒散散的跟在后面。

虽然这里的东西很多,但大多是小女孩的玩意儿,对于这个校篮球队队长来说,远比想象中要无聊许多。

“咦!心语!”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走了过来,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微笑。

这个时候,叶心语显然也注意到了,感到十分的诧异。

“肖师哥!”

“嗯,好巧啊!”

“肖师哥这是?”

“嘻嘻,我是岛上的人,今天在这里有我的表演!”

“好厉害,等等我一定去捧场!”

这时,远处传来了呼喊声:

“肖轩,快过来啊,要去准备了!”

“好的,我这就过来了!”

说完,肖轩朝着叶心语礼貌地笑了笑,然后边走边说道:

“等我表演结束了,我们喝一杯哦!”

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萧默。

肖轩一走,程思甜便一脸兴奋,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闻。

“表姐,刚刚那人谁啊?似乎对你有点意思啊!”

“去去去!”

程思甜接着又说道:

“有些人啊要把握好机会啊,不然我表姐就要被抢走咯!”

“是哦,要被抢走喽!”

不知道吹的什么风,薛白也附和了起来。

“你们啊!一边玩去,什么跟什么啊!”

叶心语不好气地打岔道。

“好好好,我们两个走,不打扰你们了!是吧小云子!”

说完,两个人就屁颠屁颠地离开了,走的时候,程思甜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说到叶心语,萧默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就感觉很亲切,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或者说是喜欢她的味道,当然仅限于朋友。

“好了,你也别介意,他们就这样,口无遮拦!”

叶心语扭过头,望了望萧默,一点不自然的表情都没有。

而萧默呢,则是一脸的平静,似乎感觉无所谓。

“我们就这样不管他们?”

萧默问道。

“没事的,思甜人小鬼大,不会出事的!”

“好吧!”

“那我们快走吧!音乐会快开始了!”

“嗯嗯!”

如果我今天没来这里,如果我不认识叶心语、程思甜、薛白,如果我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的人生又会怎么样呢?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发生的就是真实的,我们永远也无法抹去。

越是靠近广场,人群就越多,不过,人再多也没有人跨越到演奏者的舞台,因为那是只有演奏者才能待的地方。

透过人与人交叉攒动的缝隙,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表演已经准备完毕了。

与此同时,广场的中央还站了许多人,引起了一阵阵的惊呼。

他们是现一代的音乐,有年轻的新秀“阿杰、苏小龙”等等,也有成名已久的大师“吴宇、夏青”等等。

望着那个和蔼的长辈,萧默异常的开心,他就是萧默的导师“夏青”,他知道自己的离开让他很惋惜,也很伤心。

萧默远远地看着他,看到他气色不错,跟周围的人谈笑风生,萧默打心底地开心。

一旁的叶心语则是露出似有若无的笑容,她看着萧默。

所有的一切都为你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吗?

叶心语也注意到了夏青老师,不由分说一脸兴奋地拉着萧默的手跑了过去。

“夏老师!”

循着叫声,夏青一行人便看到了程思甜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后面还拉着一个苦笑的萧默。

“哈哈哈,原来是丫头!”

笑着,夏青又跟旁边的人说道:

“她是我一个好友的孩子,你们猜猜是谁的孩子?”

夏青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似乎还带着一丝孩子的调皮。

“她姓叶!”

说到叶,大家似乎是恍然大悟。

莫非是叶卿尘,惊觉海外的一代音乐大师!

对于他们来说,在音乐界都只是小有名气,受到一群人的追捧罢了!

说到在音乐上的造诣,很是惭愧。

“丫头你来啦!”

“嘿嘿,那是,这么盛大的事,我怎么能不来呢!而且我还带了一个人过来哦!”

说着,叶心语吧萧默推到了前面,一脸的坏笑,一点都跟她之前的气质不符,萧默真怀疑她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好久不见了,夏老师!”

萧默尴尬地笑了笑。

“好久不见!”

说着,夏青推了推灰色的镜框,沧桑的脸上竟然焕发了一丝潮红。

两个人双目对视,眼神中似乎有着一股不为人知的交流。

萧默笑了,脸上的肌肉全部松弛下来了,他笑得很开心。

回想起最近的一切一切,都感到很不真实,冥冥之中似乎都已经注定了。

夏青一行人微笑着看着他们两个,不过更多的人是在看叶心语,他们对这个音乐大师的孩子感到很好奇。

不一会儿,广场的四周奏响了一首优美的歌曲,悠扬的乐声在四周弥散开,整个广场都被一股吸引力所凝聚。

这首曲子就是《夕檬》,每一个韵律的节奏似乎都在诉说着最深情的故事,又好像看到了无数的音符在空中翩翩起舞。

所有的人都跟着节奏不由自主地摇摆着身姿,喷泉旁的白鸽也挥动着翅膀,学着众人的身姿左右起舞。

这一幕唤醒了萧默最童真的记忆,曾几何时,他每年都会跟着父亲过来,还有一个小女孩。

每一次,小女孩都会拉着萧默的手在广场上玩耍。

所有的景象如今又重现,那一年埋藏在心底的伤痛又尽数爆发出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充满了苦难,他只不过是喜欢音乐,喜欢她而已。

为什么我喜欢的都不能拥有呢?

在萧默的世界里,只存在两样东西。

一个是音乐,一个是她。

如今她不在了,音乐也无法再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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