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口气连喝三杯,中间连个踹气的时间都不给两个年轻人,柳向喝完第三杯以后,视线不知不觉由蒲凡转向了俞星天。娜娜喝完酒后大大喘了一口气,反倒是俞星天,不紧不慢地跟着干了,动作既不豪迈,也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轻轻松松,跟喝水似的喝了对方敬的第三杯酒。
吃惊的自然不只是柳向一个人,蒲凡作为俞星天同一战线的战友,看到俞星天喝酒喝得那么轻松,心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安心,这次还真不知道谁是手下败将。
这三轮下来,一箱酒就被消灭了一半,看这架势,估计还得来两箱才行。柳向一个手势,美欣走出了包房门,没过多久,两个服务员跟在其身后走进了包房,一人抱了一箱同样是52度的五粮液。
俞星天由于受伤,已经好多天没喝过酒了,看到老小子叫人抱了两箱五粮液进来,心里那个高兴啊,这酒说起来也不便宜,这么喝下去,没个万八千还真有点对不起五粮液这名字。俞星天还是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秃驴。
俞星天心里高兴,但是面上不能这么表现,跟一旁的蒲凡一样,眉头皱得跟真的似的,就怕别人看出来自己能喝。柳向看到两人的视线都是跟着服务员手里的箱子走,内心窃喜,但嘴上还是安慰了两句,像刚才一样,说了一堆别人都不敢拒绝的话。
美欣很快将饭桌上的酒杯都满上,对手似乎也懒得说客套话,微微一笑,一仰头,酒杯又空了。俞星天算是明白了,这是要玩命的趋势啊,这女人的酒都喝到胸部里面去了吗?只要一有动作,胸前就波浪起伏。俞星天他们是空腹喝酒,要是不填点东西,一直以这种节奏喝,最后就算没喝醉,弄得胃出血也是很有可能的,那岂不是更丢人。
“怎么啦,小俞妹妹不给这个面子?”娜娜掩口而笑,心里活动不用旁白也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不给面子,我们俩这一路过来是为了填饱肚子的,你们一来就让我们往肚子里倒酒,又不是洗胃,弄不好待会儿喝得胃出血吐你们一身,多犯忌讳啊,是吧?”
那个“是吧”是问蒲凡的,蒲凡附和着点点头,转过头来对柳向说道:
“向哥,要不先弄点吃的我们再继续喝,友谊天长地久嘛,何必搞得气氛这么尴尬。”
“是,弟妹说的对,这个确实是我柳某人的不是,招待不周。”柳向让美欣找服务员重新置办一桌,顺便先弄几盘小吃进来。
小吃很快上桌,这酒都喝半斤多了,现肚子里还是空空的,俞星天根本就是个不会客气的人,无论什么气氛,该吃还是要吃的,该喝也一杯不落,塞了两个蒸饺后,端起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礼数不够诚意凑。喝完,什么都不用解释,继续吃东西。
蒲凡也是,看着俞星天的吃相实在是不敢恭维,这那里是大家闺秀,明明就是个野丫头啊,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当初看走眼了,不过就算是走眼,这眼走得却很让他感到心安。
吃喝一起,很快一箱五粮液就给喝没了。这边娜娜的眼神开始有些呆滞,美欣跟她换了位置,微笑着再次给所有人倒上酒。这里人的酒量看来都不是一两瓶就拿下的,等俞星天喝了刚刚倒上的那杯酒,面不改色地跟对手笑了笑,众人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这姑娘酒量不是一般地惊人。这边,两个男人看女人喝酒就像期待国足进球一样,视线始终都在俞星天的酒杯上。
当第二箱酒被成功喝完时,娜娜已经软在了酒桌上,美欣依然迎战,不过脸上的微笑却没有一开始那么自然。
柳向拍了拍蒲凡的肩膀,将蒲凡的视线由俞星天转向了自己:“看来很多时候要自己真的输了一次,才会发现真的有山外青山,你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能装,一开始你说那话,我还以为你是在担心弟妹,现在看来我把你担心的对象搞反了。”
有这种想法的人当然不只是柳向,蒲凡尴尬地牵动了一下嘴角,这种情况解释就是掩饰,他其实也是那个悲催的“以为者”。
美欣喝酒的速度完全已经不如之前,一杯酒喝完有些艰难,还没等美欣站起来给众人倒酒,俞星天就自告奋勇当起了服务员,边倒酒还边安慰一旁愣愣的女同志,说话的语气还特别诚恳,听的人心里犯怵。
美欣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但是听到俞星天这么说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本来骄傲的那个人,现在却变得如此劣势,比偶像剧的情节还逆转得猛烈。现在美欣喝酒的状态开始变得很被动,就连一旁的蒲凡和柳向都已经算得上是力不从心,唯见俞星天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兴致高昂,一会儿拿酒,一会儿倒酒,完全看不出一点醉意。
勉勉强强喝完第二箱酒后,美欣已经开始表现出对喝酒这个动作的厌恶,俞星天也不算坏人,既然不喝她就不劝。但俞星天也不算好人,只要对方杯子一空,她默契地给对方倒上,孜孜不倦。
旁边两个男人明显放慢了喝酒的速度,更像是老朋友的饭局,你一句我一句,说话间隙还不忘往锅里加半盘肉,几根菜叶,气氛看起来还是很和谐。
美欣完全倒下后,俞星天便把自己由主角变成配角,时不时给空杯子倒满酒,也时不时在别人的聊天中插上一句。
蒲凡就纳了闷儿了,不说多,每个人差不多都喝了两斤半,俞星天不上洗手间,也不发酒疯,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坐着,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不落,倒是比其他人都显得从容。娜娜和美欣可已经进洗手间半个多小时了,这种喝法,他们大老爷们儿也不见得能够驾驭,她一小姑娘,跟演武侠剧一样,把酒当水喝。
“你到底能喝多少?”蒲凡转过头,眯着眼睛好奇地问俞星天。
俞星天埋着头端着酒杯轻轻嘬了一口,抬起头将刚刚烫熟的肥牛一片一片夹到自己碗里,随意地说:“我啊,不知道,没试过,估计就四五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