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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班长

在一高附中的那三年,对顾兴来说,真的就是意气风发,春风得意。从一开始就受到老师的赏识和帮助,到了八年级,顾兴成了班长。这当然跟王鸯老师的帮助分不开。八年级的时候,顾兴在八四班,忆洪在八三班,这是他们俩离得最近的一次了。而且,八三八四的教室是挨着的。各科的任课老师也完全一样,不同的只是班主任不一样。八三班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师,于夏,女老师四十多岁。八四班的班主任是生物老师,郭政伟,男老师、三十多岁。王鸯老师因为跟年级的领导有一些矛盾,就拒绝再当班主任,但是还是正常授课,带两个班的英语,八三和八四。所以,顾兴能当上班长,完全是王鸯老师的推荐,这是后来一个同学告诉他的,他当时并不知道。好在郭政伟老师认可了他的能力。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于是,顾兴从代理班长自动转正然后当了整个八年级时期的班长。

那时候学校还是要搞什么第二课堂。就是给大家一点课外活动的机会,提高一下综合素质,在这一节课,可以去舞蹈班、可以去篮球队,也可以去练练书法,可到了顾兴这一届,已经完全流于形式了。事实上这一节第二课堂已经变成了一节自习课,而且只能只能待在班里自习。还要保持安静。因为是封闭式管理。绝大部分学生,两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平时也是连学校大门都出不了。所以,大家基本都习惯了,但是总有一些人没法习惯,而且是越来越不习惯。那他们就是在别人安安静静的写作业的时候,跟一两个人说起闲话来。或者搞出什么动静。这就是班干部最不愿看到的情况。

而这样的事经常都会发生,经常也就是那几个人。有课的时候自然会有任课老师来维持秩序,谁说话,谁影响课堂,老师自己就是解决。很少会出现学生跟老师吵起来的事,或者学生不接受老师的惩罚。比如罚站。比如,赶出教室。老师都敢拒绝,何况你一个班干部呢。八年级和七年级一样,也是一周七天,七个班干部值日。这叫班委成员。排到周六的最幸运,只需要值日一天,第二个周六大家都在家呢。而第一个周六,基本人心相对安定,大家都进入了学习氛围。周日最麻烦,第一个周日还好点,一切正常,而且,每周日的早上大家可以不用上早自习,也就是说可以睡个懒觉在宿舍。

说到宿舍,一定要提提一高附中的宿舍楼,总共六层,第一层是单身教室宿舍,还有个医务室。第二层到第四层,是男生宿舍,第五层、第六层是女生宿舍。可惜的是,四层到五层的通道有扇伸缩的大铁门。可惜可悲。顾兴在那三年只去过一次女生宿舍,还是七年级的时候,最后一天,要放暑假了,放暑假意味着七年级的结束。而王老师一直承诺的给同学们发雪糕的事终于兑现了(好像是剩余的班费)。顾兴和张扬拿假条出去到街上去买了两箱,急匆匆的赶回来,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大家都在宿舍收拾东西呢,有的是等着家长来接,有的则正准备做公交车(班车)回家。于是,赶紧回宿舍,男生宿舍发完了,又抱着雪糕去了五楼。天啊,头一回来五楼,五楼的空气真好。香。哈哈。找到自己班的女生宿舍,发完就赶紧下来了。也没敢多看一样。顾兴说,那天在宿舍都见了谁已经想不起来了甚至连宿舍的陈设都忘了。但那天真的很忙,六月的骄阳下,两个少年,抱着雪糕箱在街上奔跑。他们希望每一个都能吃到自己买的雪糕。

继续说值日的事。第一个周日没事,第二个周日,正好是返校日,学校要求,晚自习之前必须回到学校,这就意味着晚自习的时候,是有一屋子人的。而且这些人已经两天没见面了,现在又没有什么作业。也不会有老师来。我的天啊,整个教室乱哄哄,各种神采飞扬、各种满面红光、各种味的吐沫星子在空中飘荡然后落到某人的脸上。这个时候,晚自习的这三节课,尤其是第一节,不分学习好坏,不分性格内外,各种聊。那坐在讲桌前维持班级秩序的班委,只有喊了大嗓门喊。“别说话了。“”别说话了““谁再说话我记名了“。记名有时候是好使的,因为这牵涉到个人的量化分。牵涉到能不能插红旗,能不能收到老师的表扬。就像张元的电影《看上去很美》一样,不仅仅是幼儿园再靠大红花来激励孩子,初中也是一样,只不过是改成了红旗印章。这周表现的好,自己名字的后面就会盖上小红旗的戳。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一张由学校打印的长约一米,宽约八十的大纸上。这纸叫光荣榜,贴在班级的后墙上。每周总结一次,班长插一次红旗。小孩为了大红花学会做乖孩子,少年为了小红旗,学会了做听话的学生。到了社会上,也是一样。听话的才是好的,不要问什么么,要听话。

周一也是最不舒服的排班。因为,大家从家里赶回学校,又闹了一个晚自习,累坏了,经过一晚上的修整之后,满血复活。满血复活的少年是最可怕的。精力充沛到无法想象。而且,昨天晚自习忘记说的话又要补回来。大家的心还在家里,还在路上。不仅仅是晚自习,还有午休,还有第二课堂。这些时候,都得需要班委成员到讲台前坐着,维持纪律。顾兴是周一,这个从哪说都应该是他。好在,他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也从来没有摆过班长的架子。班里的同学对他还不是那么反感。男生不烦,女生喜欢。这个绝对是一个班长的最高境界了。虽然老师们喜不喜欢也算是一个方面,但顾兴显然不是一个那么重视老师对自己怎么看的学生。他总觉得班长是为同学服务,不是老师的狗腿子。也不是班主任的小跟班。

其实,顾兴并不知道有女生喜欢他,是后来上了高中以后,有一个女生跟她聊天,说她以前上学的时候,暗恋过他。还有一个女生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是顾兴上了大学之后,用QQ聊天的时候,女生好像是无意中提到了一句。其实,既然敢说了,就没什么了,已经看开了。并不是要表白,只是想让顾兴知道知道。自己曾经喜欢过他。顾兴跟我说,“幸亏她们都没表白那时候,万一表白了,我肯定会拒绝,虽然她们俩都长得挺好看的。但我那时候像被洗脑了一样。坚定地认为谈恋爱影响学习,初中生不应该谈恋爱,对谈恋爱这种事嗤之以鼻”。对了,那时候的政治课本上,还有一章专门讲怎么防止早恋的。说什么有好感正常,但早恋不行。还教了一些方法。什么跟老师反映,跟家长交流之类的。顾兴记得最清楚的是“冷处理”法。就是先放一放。缓一缓,可能就降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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