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想好好思考一下人生。看到只出气不进气的狐狸时，他知道在不动手狐狸就再也救不回来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符。
那张符很奇怪。写的字看着杂乱，但隐隐有些规律。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整张符由众多的“命”字组成。
那些不是普通的命字。据说是仙人的手笔。仙人的道已经已成一世界。简单来说，这是无数个字，也可能是无数个世界，无数种可能。字虽简单，暗含道理。
小予将符按在狐狸的额头。随机符发出亮金色光芒，耀眼到小予必须遮住眼睛以防止眼睛受伤。这是如同太阳一般的炽热，是生命的温度。
亮光渐散，当最后一束光芒消失的时候，符也随那些光芒消散。
……
狐狸想睡，因为她觉得困。妖怪在困的时候会选择一处安全的巢穴，美美地睡上一觉。但她不敢睡，连找个安全的地方的心情都没有，即使睡意一点一点侵蚀她的意志。因为周围都是黑暗，无尽的黑暗。她明白一个道理，她很勉强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她知道睡着就死了。
狐狸觉得很害怕。周围很黑，就像到了地狱。不，她能感觉到小予在她身边，她忽然后悔了。后悔动手。
小予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她觉得即使是菩萨也许也不会救一个会刺杀救命恩人的妖吧？那小予为什么还在她身边？
想不通这点，狐狸放弃了。面对这样寂静的世界，她倦了。她想死。她不想再承担这么多的性命。她只想静一静。
“让我静一静。”她在心里说。
只是好像无法如愿。在她周围的黑暗中，出现了光明。那是从东边出现的。无比耀眼的光，还很暖。
是阳光！狐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阳光将这个世界照亮，越来越亮，甚至让她无法睁眼。如果她能睁眼，会发现发光的太阳是由无数的字组成的。那是命字。
等光芒散去，她艰难地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凑的很近的脸。当睡觉睡醒的时候，睁眼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张脸，相信谁都会被吓到。
狐狸也不例外。后果是她下意识地一拳过去。
小予正在观察这神符是不是有那么神，然后狐狸有了动作。他没反应过来。
“嘭！”
“疼，你干嘛！”这一拳可是重的很，小予都觉得他鼻子可能歪了，“亏我救你，你还变本加厉了。这是谋杀。”
“…”狐狸短路了。
小予的肤色很苍白。配上他温和的面孔活脱脱一个书生。但是现在很可笑。他的脸上有一个拳印，红通通的，很显眼。
狐狸满脑子都是小予为什么要救她。但是看到小予这种样子，她终于忍不住了，“噗。哈哈哈！”
小予臭着张脸。他也想动手让她尝尝滋味，但看她还有些疲惫，他想想放弃了。
靠着墙的狐狸笑着笑着，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哭了。
“为什么，咱可是要杀了你…”她抽泣着，用手背抹去脸上不停流下的泪珠。
“你的族人，他们如果还活着，是不希望看你这样的。你这样，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小予摇头，又叹气，“这样不如不救，还浪费我一张符。你想明白了吗。其实现在你想死还是很简单的。”
说着他笑了会，“其实我搞不懂，好好的干嘛弄得这么尴尬嘛。”
狐狸奔溃了。救了她又说这种话…
能笑着说出这种话的会是什么好人？这么一来小予自认为“无邪”的微笑在狐狸眼中开始扭曲，正统的反派笑脸浮现在她脑海。她哭的更厉害了。
“…”小予只是默默看着。如同他说的，狐狸这样盲目地活着，不如不活。小予现在做的是帮她发泄，将积累多年的苦闷彻底发泄出来可不是容易事。等到她发泄完了，自然会开始思考。思考自己生存的目标。
没有多久，狐狸也许是哭累了。她将整个身子缩在一起，脸部深埋在自己的腿中。
“好歹你也活了这么久？怎么的给一些反应？”
“…”狐狸一直沉默着，然后把头抬起，视线同小予交集，心里寻思片刻，“仇要咱放下是不可能的。这不仅仅是几条人命，而是整个种族的血债。”
“不是让你放下，而是让你轻松一些，理智一些。之前你杀城主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我也没想过把你救活再让你去送死。”
“我……我明白了。”狐狸低下头。
“明白就站起来。你可是睡了三天，我们要赶路了。”也不管她是真明白假明白，小予起身就离开洞穴。
神符的可怕程度小予算是见到了。原本内脏都碎了的狐狸硬生生被救了回来。而且状态也不错，身上一点伤也找不到了。除了修为退化，和化形倒退，其他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走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之前预测大概一周时间就能到达长安。只是狐狸昏迷了三天，倒是拖了不少时间。
他们没有急着前往长安，而是时不时停下歇息一番。这也是小予为狐狸着想。所以本来四天可以到长安，结果他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虽然时间超乎意料之外，而且不是超过一点半点，但最后总算是到了长安。两人也很欣慰。
在这十五天里，狐狸的态度恢复了最初和小予相遇的时候。对于偷袭的事她也是后悔的，为此也郑重向小予道了歉。
好在小予本性温和，事情又过了许多天，自然不在意。接受了狐狸的道歉。只是她似乎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一路上一些小予要做的活比如洗衣服什么的，都被狐狸抢去折腾。
还别说，她衣服洗的真干净。
对于她这种样子，小予也没有办法。也不是态度恶劣的动作，只是之前总是调笑他的九尾妖狐，竟然有这种态度，总觉得奇怪。
“你这样…有点恶心。”忍不住的小予如是说道。
狐狸瞪大眼睛，冷冷地回了句，“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