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待苏亦卿舒醒时,就看见永渚早已穿戴整齐,在一旁看着自己。
“你醒了?”
“如果不醒来,那我一定是死了。”苏亦卿扭过头,不愿意看眼前这个男人。
“你还愿和我开玩笑,那我就放心了。”永渚摸着苏亦卿的黑发说。
“怎么?担心我寻短见,你的那些暗卫不是会很好的保护我的安全吗?”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现在你我也是夫妻了,我们就做一对合合美美的夫妻不是很好,然后给我生一个皇子,这样一个家庭就圆满了。”
“其实你只是想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吧,因为我哥始终是一个男子,是生不出孩子来的。”
“亦卿,你再这样我真得要生气了!”永渚扯着苏亦卿的头发说,“好了,好了,今天我给所有人都放一天假,还请了戏班子来唱戏,就是席家新开的那个。本来还说什么这出戏只在江南演,不到北方来,我不是照样能把他们请过来。所以,你也起床吧,梳洗一番和我一起过去。”
苏亦卿不是笨蛋,她当然明白永渚这话背后的意思,看样子自己的软肋还真被永渚死死握在手里,“是,我这就起。”
苏亦卿见永渚看着自己起身,本想让他转过身去,但一想这身子昨晚也被他看遍了,也就没在意他的视线,自顾自穿起衣服来。苏亦卿见床边放着的衣服以前从没见过,也知道是永渚准备的,只有任命地穿上这件露出锁骨的衣服。
“不错,不错。”永渚十分满意地看到苏亦卿脖子至锁骨这里自己所留下的吻痕,“不过还是稍稍遮掩一下好了。”永渚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件纱衣,亲自为苏亦卿穿上。
“你就那么想让别人知道我和你发现了关系?”
“那是,我很乐意。”
苏亦卿此时真想上去掐死永渚。
“哦,对了还有这个得处理掉,始终在不知情人的眼里,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永渚在床上抽出那块染着血的白布,扔进火盆。
“你想的真周到。”
“谢谢!墨春,派人进来吧。”
随后,墨春领着宫女近来给两人梳洗,扎头,而那些宫女看到苏亦卿脖子上的吻痕后,都会暧昧的了然一笑。
早饭过后,一行人就到到戏园。永渚亲自扶苏亦卿下轿,还搂着她的腰,出现在众多大臣面前。
苏亦卿的耳朵没聋,她清楚听到了众多大臣对于两人共同出现的赞同之声;苏亦卿的双眼也没瞎,她看到了永润、叶涛眼中的震惊,嘲风眼中的伤痛,而苏敛……苏亦卿没有这个勇气望向自己的哥哥,站在自己身边男人的最爱。
这场戏,这六人或许只有永渚一人把戏的内容看了进去吧。
苏敛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是我把亦卿带到这个世界中来的,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亦卿成为公主,现在她应该早就和嘲风结婚了吧,或许连孩子都有了。那样,她就不用面对这里的一切了……都是我的错……
永润和叶涛见了苏亦卿身上的吻痕,都被大大的震惊到了,他们怎么也无法想到,永渚竟对亦卿……
嘲风一直暗暗握着双手。如果当初我抛开京城的一切,独自去找亦卿,而不是和苏敛他们一起让亦卿回京,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亦卿应该早知道事情会发展这样吧,所以才不愿回映我的感情。亦卿,对不起……
一出戏唱完了,很多人都被化蝶所感动,掌声久久不停。这时男女主角又登上了台,说:“飔小姐,老板他们十分想念你,才特意让我们入宫为你表演这出有你提供的故事。”
大臣们疑惑了,明明皇上就在上面坐着,为什么不向皇上致意,却向一位飔小姐说这些话。一些大臣突然想起了最近的一些流言:以前买下百花楼的飔老板是个女子,而且就是当今公主。而飔老板还和席大老板合作,又一起做起了好多生意,而现在最红火的就是衣服和戏班子了。
“皇后,你怎么不说几句话呢?要不是你,朕都没有这个福气看到这出化蝶呢。”永渚这一句‘皇后’,就让原先只握有实权,没有名号的苏亦卿真真正正的坐上了皇后的宝座。
苏亦卿原不想回答,现永渚这话一说,自己也只有站起身来,“谢谢你们来京,还带来了这出精彩的演出。也请你们帮我带句话回去,我在这里很好,生活得也很开心,请大家一定要为我保重性命!”苏亦卿只希望席慕寒他们能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
“好了,下去领赏吧。”永渚随后招来海,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苏亦卿自然明白永渚在自己眼前做的这一系列行动代表着什么,他一定也明白我话中所传达给席家的信息,故而又以我的性命,让席慕寒他们别轻举妄动。始终席慕寒所拥有的财力,足以和国库抗衡。
中午,皇上设宴,但这一餐饭,却是苏亦卿最难下咽的一餐了。永渚一会给苏亦卿夹菜,一会又给苏敛夹,在这苏家两兄妹中忙的不亦乐乎。永润,叶涛,嘲风根本没有胃口吃饭,但碍于有众多大臣在场,才勉强吃了几口。
下午,人群终于散了。嘲风心里早就难过极了,也随着人群离开了,叶涛见嘲风如此,追着他也先走了。永润见人都离开了,也终于得了机会开口说话。
“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亦卿成了皇后,而你们……那敛哥……”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亦卿本来就是全国子民心中的皇后,只是现在,我把她扶正了。”永渚面不改色地说,“而敛早就知道了。”
“敛哥,你……知道?”永润不相信地望着苏敛。
“是。”苏敛点了点头。
“亦卿,你难道愿意做这个皇后!”永润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苏亦卿。
“润,亦卿本来就是这个身份,你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吧!”永渚的语气有些变了。
“我……随你们便!”永润气愤的离开了。为什么大哥会和亦卿走在了一起,那敛哥怎么办?难道大哥两个人都要?大哥怎么会这样走……为什么?难道亦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当初才不愿回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终于只剩我们三个人了,”永渚合上门说,“你们兄妹俩就不想说说话?”
苏敛抬头看这苏亦卿,但她却躲过了自己的视线。
“没话说吗?那我说吧。我与你们的关系,你们都该明白才是,如果不明白,我现在再说一次。我爱苏敛,而亦卿,我很喜欢你。你们既然是很亲的兄妹,所以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向对方下手。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也很欣慰。”永渚握住两人的手说。
苏亦卿只觉得自己没脸见到苏敛,所以也不敢看他,更不开口说话。
“渚,亦卿也累了一天了,先让她回去休息吧。”苏敛说。
“也是,我让湖送你回去吧。”
“嗯……”
“哥,谢谢,还有,对不起……”苏亦卿走到门口,轻声说出这句话,迅速离开了。
待房间里只剩两人后,永渚抱住苏敛说:“敛,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把亦卿带到你的身边,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其实我可以放亦卿走的,但我……不能,也不敢。”只有在苏敛面前,永渚才敢显示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我现在必须让亦卿生下我的子嗣,或许这样,我就有胆量放她离开了吧……”
“但是亦卿的幸福……”
“我们可以给她的,只有那时亦卿还愿意留在这里,我们会给她幸福的!”
“真的……会是如此吗?”
“真的!真的!相信我,敛!”
苏敛没有回答,只是让自己的爱人紧紧地抱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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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卿回到烟柳阁,让所有人退下,自己蹲在墙角紧紧抱住了自己。
哥,对不起,我真的不希望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你一定很痛苦吧,自己的妹妹竟和自己共同服侍一个男人……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一直躲着你们的话,也不会这样了……
将息,静,寒,琬儿,琛儿,菊,兰,对不起,我回不了苏州了。我们的家,我没这个机会看到了,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保护自己。这样,我就可以得到你们所带给我的那唯一的幸福。
嘲风,我们终究不能走到一起。现在,更是不能了……
苏亦卿一直蹲在墙角紧抱住自己,连自己的双手,双腿抽筋了还是保持这个动作。
永渚得到暗卫的传话,匆匆赶来,都快被眼前这样的苏亦卿吓坏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永渚不断按摩着苏亦卿的双手双脚,就怕她出事。
“我在想事情,不想动……”
“想事情也会想到你这种情况吗?”
“对不起……”
“哎……那你事情想通了吗?”
“差不多了……我……”苏亦卿深吸一口气,眼中的迷茫全被清亮所代替,“我接受你现在给我的人生。”
“这就好!敛也很担心你,让他进来看看你吧。”
“不了,我现在没有勇气面对哥……”苏亦卿闭上眼,摇摇头。
“那……就算了吧。以后决不能再这样对待自己明白吗?你也不想想敛有多担心你,我……总之以后不能这样了!”
“嗯。”
永渚见苏亦卿好多了,离开了一会交代事宜,又回来躺在床上抱住苏亦卿。
“你今晚要在这过夜?”
“你这样子我哪放的下心,我不做别的事,你安心休息吧。”
今天过后,宫里的人都称苏亦卿皇后,对于这一切的变化,苏亦卿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每周,永渚都会在烟柳阁过两个夜,别的时间则给了公事和苏敛。
而这一个月,苏亦卿没有见任何人,除了有时让小江和玉儿带涅儿进宫玩上一天,别的人都拒绝见面。小江和玉儿也知道苏亦卿现在是什么身份的人,但两人对于这一切的发生,也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
半个月后,永渚见苏亦卿对于食物有了口味上的改变,忙让太医过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隔天,皇后怀孕的消息就在天国这片土地上传开了。
而这一消息随着戏班回到苏州一同传到了席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飔没有回来,却传回来了她怀孕的消息,而且她为什么要我们为她保住性命?”将息不断绕着圈子,“你们倒是说句话啊,别像个哑巴似的,你们难道对此不表示怀疑吗?”
“好了,好了,你就给我安静一点!”说话的人是将息当初认为的死对头晟。
“一个月前,我就说飔成了皇后这消息是真的,你们硬是不相信。现在可好,飔都怀孕了!”菊开口道。
“实在是因为飔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和皇上凑成一对不是吗?”兰说。
“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飔连皇上的孩子都怀上了!!”菊的话让兰无法反驳。
“小姐……”琬儿,琛儿只是轻声说着这两个字。
“我忘了告诉你们,戏班子还说……,”席慕寒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看向自己,“皇上让我们别想着亦卿会回来了。”
“早知道当初我就不该让飔离开!或许如果当初我跟着去,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那可恶的皇帝,我……我马上伤了自己,我看你不大病一场!”将息说罢就拿出刀。
“你别闹了,你真以为你的死会给他带来很大伤害?这都是你师傅骗你的,只为了让你活下来。其实你的生死对于他来说,根本连一点影响都没有!”晟夺下将息手中的刀,没好气的说。
“什么……”将息听了这话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你们别吵了,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想法也快被你们闹没了!”席慕静的一番话迅速让众人冷静了下来。
“寒少爷,你有什么看法,快说吧!”琛儿焦急问。
“那是静,不是寒!”将息好心在一旁提醒。
“先别管这些了,你们先听我说,”席慕静摆摆手,说:“你们先想一想,当初皇上得知小卿卿要回京,马上就给了她等同于皇后权力的公主身份,这是为什么?”
“就只是为了给小姐一个身份吧,始终小姐本就是公主。”琬儿说。
“不对,那只要恢复公主身份就可以了,不用给亦卿那么大的权利,或许这是为了让民众慢慢接受亦卿这个皇后?”席慕寒的话虽是问句,但他的语气却是肯定的。
“很有可能,待民众接受了这之后,皇上就把小卿卿扶正,于是就有了小卿卿成了皇后这个消息。”
“但是飔不可能轻易妥协的啊,她不是那样的人。”将息的话得到了大家的赞同。
“所以就有了小卿卿让戏班子给我们传的那句话了,让我们一定要为她保重性命。或许皇上就是用我们来威胁小卿卿的。”
“所以飔才会甘愿成为皇上,成为皇上的人……”兰低声说道。
“而且皇上又让别人传话给我们,就是让我们别轻举妄动,他也忌惮于我们的力量。”席慕静继续说道。
“难道我们就这样怕了不成?”将息问,“皇上他难道敢杀了飔,进而威胁我们?”
“不,不是杀,是折磨,比死还痛苦的折磨。”席慕寒说。
“但是现在小姐不是怀孕了吗,皇上也下得了手?”琛儿问。
“别忘了他是皇上,宫中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方式我们虽然不清楚,但是他,就是赌我们不会乱作手脚就是了。”席慕静说。
“那我们现在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难道飔就要永远住在宫里了?”将息心里明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
席慕静只是摇摇头,席慕寒说:“或许我们唯一可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幸福。这也就是为什么亦卿孤身一人回京的原因吧,或许她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一切了……”
琬儿,琛儿听了红了眼睛,另外几人也只有无奈的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