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有老师陆续走了，有人因为要赶着去接上幼儿园的小孩，有人计划着晚上的邀约，还有人已经憧憬着牌局。周金兰正在整理一天的资料，抬头环顾一圈，办公室里已经有几个座位空着。她也习惯了办公室这样和谐人性化的上班状态，只要老师们把手头的事情能够不落下，她也很少去纠结于哪个老师提前离开活着干脆一下午都见不到人影。在周金兰的观念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工作模式，何必强求大家一致行动呢，况且，每个人的工作也是有差异的，很多时候也难以进行量化比较。反正大家都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既分工又协作。在周金兰的管理下，学办这几年的工作还算是可圈可点。
“周老师，晚上可以请你聊聊吗？”
贺白龄挎着一个黑色的包，站在周金兰的办公桌边。
“肯定有事？”周金兰放下手中的工作。
“嗯哼？”贺白龄并没有正面回应。
“如果仅仅是随便聊天呢，不会叫得这么正式……”
“好吧，有一点小事。”贺白龄说着把包放在周金兰的办公桌边上，顺手拉过来一把转椅，和周金兰面对面坐着。
“comeon!”周金兰摊开双手，示意贺白龄要讲什么事情。
“你有被人逼迫做什么事情的经历吗？”贺白龄卡住了，继续说，“比如工作，旅游，或者是感情？”
“呃，你是说感情吧？”周金兰抿嘴思考，“在我的生命里，没有被人逼迫着做什么事情的经历，但是，我曾经强迫自己做一些事情。”
“比如呢？”贺白龄急不可耐。
“读书！大学有一段时间，好像是大二下学期，那时候，我特别反感学任何科目，一度想着退学，就是找不到学习的方向，当然，更没有学习的动力。大概快期末的时候，我回了一趟老家，经历了一些事情，可能是家里的事情让我顿悟了。我发现有些事情不能随着自己的脾气或者情绪来觉得做还是不做。人嘛，有些事情，就得强迫一下。”
“嗯，我听明白了……”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了，两人都没有说话，陷入沉默。
“你是自己强迫，如果是别人强迫你做什么事情呢？你会反抗还是默认？”
“有限度的反抗！”周金兰斩钉截铁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嗯”
“你家里要你做什么事情吗？”周金兰关切地问贺白龄，她隐隐约约感觉到贺白龄遇到事情了。平时的贺白龄不拘小节，肆无忌惮的笑，以及略显夸张的表情，今天蔫了，像经历风雪摧残的花朵，无精打采。
周金兰站起来，走到贺白龄身边，双手慢慢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几下，有点力道。
“家里准备安排我出国……”话没说完，贺白龄停住了，看着周金兰，欲言又止。
“出国是好事啊。嗯，如果你不愿意出去，可以给家里说说自己的想法，是现在不想出去还是一直不想出去，都可以沟通，让家里知道你的真实看法。”
“嗯。”
……
两人讨论着出国的事情，分析利弊。
经过一番游说，韩立楚终于还是被郭衡请到了陈木阳的办公室。
“韩总，今天就是展现你水平的时刻！有什么大招就放出来吧，就这个硬盘。”郭衡边说边给韩立楚倒上一杯温热水，毕恭毕敬地递到韩立楚手上。
“嗯，尽力！”
“哎，别说尽力，我希望听到韩总说，noproblem！”
“别给韩总压力，尽力吧，尽力！”陈木阳在一旁插话，“如果韩总不尽力，你老郭，算是摊上事了！”
“明白！”郭衡怯怯地说，“韩总，我今天能不能站着走出这里，就就全靠你了。”
“哈哈哈，我只管硬盘，不管你的生死！”
韩立楚将硬盘链接到电脑上，敲击着键盘，输入一串字母，等待数据反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韩立楚对电脑产生了兴趣，这其中还有一段传说。在大一那年，韩立楚作为一枚水灵灵的新生怀着无比仰慕的心情希望加入学校的计算机协会。那时候，她甚至不懂得什么是CPU，什么是内存。可想而知，像一张白纸一样的新生不可能引起学长们的关注，只会被漠视，拒之门外。韩立楚除了在心里把学长的亲人们问候一遍之外，不可能有任何的表达不满。
听说，后来不久，韩立楚和一位计算机学院的大神级别的学生坠入爱情不能自拔。后来，后来，韩立楚从一个计算机文盲慢慢修炼成高手。
只是这个故事有几分真实，陈木阳和郭衡都无法证实，当然也无法证伪。无论是否相信故事的情节，韩立楚确实在计算机软件方面有几刷子。
周金兰还在尽力安抚情绪低落的贺白龄，无论是说理还是说情，都无法解开贺白龄的心结。
“当然，要是拒绝家里的安排，你最好有自己的计划，让家里人觉得你的计划更合适自己的发展。”
“嗯！”贺白龄快要崩溃了，静静地听周金兰说话。她没有得到那种不问缘由站在自己一边的支持和理解。
“谢谢！我回去了，晚上还有课。”贺白龄拎着包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