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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这就是气质,这就是牛X

“一份地图。”胖子嘴里塞满了食物,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黎叔沉默不语,这结果他早已料到,有些失落的说:“可惜这地图并不全。”

“不、不、一块就够。”胖子嘴里的鸡块差点掉下来。

黎叔听了这话,拿起山河图来仔细端详。看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头绪。胖子说:“不懂这探墓定穴的法门,任你本事再高,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黎叔将山河图放到边上塑料菜盘中,递给胖子说:“还请指教。”

胖子费力地吞下一大口鸡肉,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接过盘子。拿起胸前的罗盘,对着山河图测起方位来。边测边说:“这图应该有很多张。每一张能测出个独立的墓穴,要是合在一起,估计能发现大秘密。可惜我这也只有一张,加上你这张,就有两张了。”

胖子不断旋转着罗盘,仔细地辨别着纹路。五分钟后,胖子拿出手机,手机上面显示出一张地图。黎叔仔细看了看,发现地图上显示的是华夏古代地貌,和现代的有不少差别。

罗盘变化很快,只听得胖子口中不停地叨念到:

心目八极,道法四象,山水有形道无形。

万物不息,斗转星移。星辰无影穴有影。

探得寰宇气象,分出九州迷离。

山川河泽风雷道,雨雪冰霜炎土行。

乾坤八卦百般易,风水寻龙天地平。

胖子念着,将罗盘移了移,罗盘上指针转动,不一会儿便指定了山河图上的一个黑点。

胖子拿出古地图认真地对比起来。看着他满嘴油光水滑的样子。黎叔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之中。

“好了,就是这里。”胖子拿起手机,手机上此时显示的是一幅现代地图,地图和古代图重合,标出了一个点。黎叔平时对地理有些研究,一眼便认出那个地点。

望着地图上靛蓝的河流,黎叔说道:“这不可能,那条河现在还在,水里怎么可能有墓穴?”黎叔说。风水中将就天时地利,如果将墓穴葬在水下,乃是风水的大忌。

江麒此时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沉浸在胖子的罗盘上,那小小的指针仿佛蕴含着魔力。

“怎么不可能?”胖子反驳道:“地貌不是一成不变的,汪爷我以前就探过一个大墓,那墓穴真牛X,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布下的,障眼法用的出神入化,墓穴又埋得极深。你猜埋在哪?”胖子一脸坏笑地看着黎叔。

黎叔被他这一问给问懵了,只得摇摇头表示不知。

“可TM惊险了,倒了那个斗后,机关触发,整个墓穴都崩塌了,还好老子跑得快。墓穴上面的地可有意思。”胖子故意卖关子,江麒听见他这么说,也好奇的问到:“什么地?”

胖子很是得意,顿了顿说:“政府办公大楼!好家伙,一下全部垮了,那砖头,那灰尘漫天都是,啧啧啧,真壮观啊。”

几人一时听得呆了,无意识地扭了扭腰,屁股往前挪了一点。好像生怕这里也会随时垮塌一样。

“河里的墓,有意思,有意思。”胖子自言自语说。

“汪爷我就下那个墓。”胖子忽地一拍脑门,站起来便要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黎叔终于找到能破解山河图的人,还没回过神来转眼一瞧汪老脸上早已怒气全消,反而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

确实也是,这下秘密都已经被胖子轻松破解,现在人家找到墓穴的位置,这山河图的价值便大打了折扣,黎叔以为这次来能获得一点消息最好。哪里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汪老,您看兄弟这诚意如何,万雄这里也很有实力,这点事可否一起合作下?”黎叔故作镇定的说。

汪老点燃一支烟,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汪老拿出一张山河图,那黄金的质感,细腻的纹路,纸上漂浮着的淡淡雾气,像汪老吐出的烟雾,汪老说:“想必黎老弟也是为这山河图而来,希辰早已破解了这山河图的秘密,我这张上也显示着个墓穴的位置。”

“不对。”胖子打断道:“这山河图不止一张,上面只能找到一点线索,若是集齐拼好,肯定还有更大的秘密。”胖子自顾自的说。

汪老的脸色有些难看,刚刚准备抬抬价,就被孙子一板一眼的研究态度给打断。

江麒在一旁忍不住笑,倒是觉得这个胖子越来越有趣。

“汪老,我黎渊的为人您很清楚,不会亏待您的。”黎叔忙打圆场道。

江麒则好奇地问胖子:“胖哥,那张山河图上的墓穴想必你已经探过了?”

胖子这人生平最爱倒斗,见江麒一问也来了兴致。便说:“那倒还没有,我准备去试试,这山河图在圈内都传开了,只要是上面显示的墓穴,里面什么妖魔鬼怪都有,粽子都不算啥。我以前的好兄弟们,湘江盗墓组上次才全军覆灭。”

汪老听见湘江盗墓组这几个字时,气血上涌,脸色骤变,差点被一口老血逼晕了过去。这山河图是胖子给他的不假,他一直以为是盗墓得来。湘江盗墓组一共八人,个个身怀绝技,所到之处墓穴无一幸免,在圈内有“席卷旋风”的绰号。

无论多么凶险的墓,在这几人眼中就跟玩一样。汪老活了大半辈子,要数佩服的人没几个,可这几位实在太过亮眼。现在从胖子口中平静地说出这几人全军覆灭的消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辰儿,你说什么?”汪老又问,他怀疑自己年迈听错。

胖子想起故人有些难过,说道:“爷爷,江陵他们都死了。就是盗这山河图的墓,只剩山狗一人出来,将这山河图交给我后,也毒发身亡了。”胖子握紧拳头,虽然盗墓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想起八人全灭,山狗最后毒发的样子,无论胖子再怎么不因世事,心里还是阵阵难过。

“我一定要去盗了那个斗,为他们讨回公道。”胖子说,看着胖子坚毅的眼神,江麒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做贼都能被这胖子说得振振有词,还去讨回公道。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真是世间少有。

汪老一听更是吓掉半条老命,孙子就这一个,无论再呆傻,毕竟血浓于水,眼看孙子要去送死,他怎能不急?

眼下饭也不吃,顾不得客人。汪老谎称上洗手间,尿遁出来后赶紧吩咐几个伙计,将胖子抓住,准备关在房间软禁起来。

不一会儿。三五个强壮的家丁堵在门口,一时间怕伤了胖子,老爷怪罪,竟无一人向前。胖子见状便要逃跑,一时间房间内鸡飞狗跳。

江黎二人更是哭笑不得,今天这一幕可是让两人大开眼界。家丁们全都是哭丧个脸,胖子熟练地从椅子上卸下跟棍子,一看就是惯犯,这金蝉脱壳不知道表演了多少次。三个大汉率先冲上来,另外两个堵住房间门口。

江黎二人只好紧贴着墙边见机行事,只见胖子将椅子腿藏在背后,三名壮汉进来,伸手便要拿胖子。胖子一口吐沫吐出,正中一人左眼,随后伸腿便将那人撂倒,动作快如闪电。旁边两人使一个擒拿手法,准备将胖子拿下。

胖子顺着其中一人,脚下却不老实,一脚踢飞椅子绊倒另外一人。这一人眼见就要拿住他,心下欢喜。哪知胖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椅子腿,顺着就朝那人裆下打去。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江黎二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齐声说:“猥琐。”

胖子撂倒三人后,一身肥膘抖得敞亮。几个健步便要窜出门去。另外两人上前阻挡,一时却谁也不敢动。

黎叔见状收起山河图便要追出去,江麒看热闹不嫌事大,临走时还补了其中一人两脚。胖子的椅子腿好似钢鞭,舞起来也有那么些样子。几下正敲中门口一人脑门,登时间红包鼓起,那人疼得眼泪横飞。

汪老嘴里不住咒骂。解决几个家丁后,胖子回了回头说:“爷爷,等着我给您摸个大宝贝。这墓我是非去不可。”说着便跑出去。汪老见状气得吹胡子瞪眼。招呼了剩下的人,出去追赶。嘴里不停的骂道:“背时,丝儿,摸个铲铲命都不要。”

汪老平时最溺爱胖子,也知道他就这么一个爱好,可这送死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愿意自己孙子去的。

江麒虽纨绔,从小家教也严,跑步是他的运动专长。当下追了胖子去。黎叔见少爷已去。回来拜别汪老,一系列客套话讲完,也出来寻这两人。

胖子和江麒躲到一条小巷里,身后垃圾漫天,臭气熏天。几个家丁追来,只是憋见一眼,就一脸嫌弃的走了。

江麒觉着刺激好玩,也不觉得臭。看着胖子认真躲避的神情,心下忍着笑,好奇地问到:“胖哥,你真有把握挖那墓?”

“没有。”

“那你还去。”

胖子认真地看了看他说:“你知道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江麒被问懵了,答道:“钱。”

“你觉得我缺钱么?”胖子又说。

江麒望了望这落魄的样子,本想说缺,想着胖子有那罗盘,盗墓本事又不小,怎么会缺钱。当下便说:“不缺。”

“人生最重要的是有气质。”胖子说。

“气质?”江麒问。

“对,就是气质。我的气质就是盗完所有的斗。掘光所有的墓。”胖子骄傲的说。

江麒正欲说话,胖子又说:“你还小,不懂。要是哪天你有了自己的理想,它就是你生命中最亮的闪光,是你的宿命,就像士兵战死沙场,**接客,无赖耍流氓……

若是你见了个漂亮的墓,你心里就升起无法克制的欲望,一定要挖了它,一定要掘,一定要征服。一定要看见里面亮闪闪的金银玉器,一定要见见里面千年的尸骨。一定要在它面前,告诉它死了也要跪倒在胖爷的脚下。破解它的机关,欣赏它的绝望。

死神可以带走一个人的命,我们可以带走他所有的钱!带走他所有的希望!一分都不浪费。断掉他对尘世的最后一丝幻想,帮助他早日飞升,断掉他对那资本主义腐朽社会的眷恋,开启社会主义的曙光。

那感觉,爽过升官发财,喝酒剽昌。哪怕搭上你的性命,也要挖了它。这就是气质,这就是理想,这就是牛X。”

听完胖子一番高谈阔论,江麒嘴张成一个大大的“0”字形,看着他那激昂的神情,忍不住给他鼓掌。没想到胖子这个盗墓大师,却是如此的市井无赖。江麒再一次确认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但是仔细想想,胖子却也活的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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