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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夜的眼睛

夜央本不叫做夜央,正如夜瞳本不叫做夜瞳。

他们本是从小的玩伴,如果没有这太多的意外,夜瞳在几年后就应该成为夜央的妻。夜央和夜瞳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他们的父母一直都乐见其成。当精明而又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女魔王带着一直是乖乖儿的小男孩满城乱跑时,他们的父母就定下了两个孩子的婚约。

当夜央被养父母赶出家门后,夜瞳到夜央的家里大闹了一场,吵闹的一番话夜瞳从来都没有向夜央提起,她也希望一辈子都不会提起这段话。是的,她怕!尤其是夜央在她父母没出事之前住在她家的日子使那段她本不相信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耳边不时响起。

她问:“为什么这样对他?”语气中蕴含的怒意是如此的浓烈。

“他是······魔······鬼!”那个叫万贯的男人惊恐万分。

“呵呵,你们怎么知道?你们把他从小养大,他那么善良的性子会是魔鬼,要是有魔鬼的话也应该是我,你们忘了,我才是被称为女魔王的人!”夜瞳轻蔑的笑道。

“我们从来就知道,你知道吗?我们捡到他时是在树林中,可是那些虎豹虫蚁都不伤他,我开始就没想太多,晕晕乎乎就把他抱了回来。从他三岁时,他开始每天夜里都不见踪影,第二天早上,他的衣服好像是被灌木丛刮破似的。我跟踪过他几回,每一次到那片林子里时,他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就是从那几天开始,我每天夜里都做梦,我梦见,他拿着滴血的剑,身后是无数的尸体所堆积出的山!我梦见,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血水蔓延到了我的脚下!”万贯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那一瞬间,夜瞳好似也从万贯的眼中看到了那尸山血海。隐约间,好像还有一把剑,霸绝凌天,邪气凛然!

那一天,夜瞳逃也似的从万家跑了出来。身后是万贯如陷入梦魇似的喃呢:“他是魔鬼,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要承受痛苦,直至死亡!”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情感。

夜瞳没有看到的是万贯眼中有一丝红光一闪而过。

“商人逐利,你的那个父亲是河阳城中的首富,你知道他为什么叫万贯吗?就是因为他终日计较利润得失,他估计就是看你没价值了,才把你扫地出门!”夜瞳当时开玩笑的对夜央说道。

但是,夜央从没把它当作玩笑。在夜央的意识里,姐姐从来都是河阳城中最睿智的人。也是从那时开始,夜央就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对别人有用的人!他坚信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对世界上所有人都有用的人!

也是从那时起,夜瞳为他起名为夜央,要他切断与万贯之间最后的联系。夜央一直都记得,夜瞳所说的夜央两字的含义。

黑夜终将会过去!光明总要来临!

如果能够一直在威武大将军府中生活下去,或许夜央会和姐姐一起等待光明的来临。可是从那天开始,一切就变了!

那天早上,夜央如往常一样睁开眼。看到的是姐姐哭红的眼睛,那痛苦的表情让夜央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满地的红是如此的刺眼,令人发呕的血是如此的刺鼻。他也看到了,一个个的血脚印蔓延到了他的床前,脚印是他的!

夜央没有哭,或许他当时已经被吓的不会哭了。他只听到姐姐一句平静到极点的话语,“从今天开始,我就叫夜瞳”眼中的冷意仿佛能够把空气冻结。

如果罪恶已经融入了光明,那么我愿意做黑夜的眼睛。目光所向,尽是黑暗,把所有的一切都拖入无底的深渊,把世间的种种统统埋葬!

在那一天之后,夜瞳好像没有变化,只是始终待在那破落的将军府中,整天练武,练武,再练武。对着夜央,也只是强颜欢笑,黑色的眸中只有浓浓的哀伤。

“我要你出去,我们不能都待在这里,总要有人出去购置吃喝的东西,而我在那人的眼中已经是死人了!”夜瞳如是说道。

于是夜央便走出了将军府,哪怕是成为乞丐!“我要成为一个对姐姐有用的人”夜央在心中暗暗发誓。

那些年,他们朝夕相伴。两个可怜而又孤独的人,只能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

在河阳城中的另一条街道上,有一座比将军府更加雄壮的府邸。雕梁画栋,好不奢华!这里是贺岳王朝的南离王府。南离王李勋离是贺岳王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在贺岳王朝刚开始立朝的十几年里,王朝周围的国家对其虎视眈眈。当时为取得稳定的发展,皇帝贺年将其最小的女儿嫁给了周围最强大的李氏王朝的皇帝为妻,没过几年,就生下了李勋离。李勋离从小就体弱多病,但他博闻强记,看了许多的书籍。

李勋离从小就知道他活不过二十五岁,他始终记得母亲去世就在他八岁那年,他母亲是和他一样的病。他也记得母亲唯一的心愿就是让贺岳王朝强大起来。

因为他身体的缘故,他的父亲对他和他母亲并不好。或许是为了报复,或许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他一手导策划了李氏王朝的分析解离。而后他把李氏王朝的好多疆域都并入了贺岳王朝,已至高龄的皇帝贺年高兴的迎接了李勋离的回归,也把大权一步步的交入李勋离的手里。

是夜,秋月高高的挂在天空,凄冷的银辉从那白玉盘中喷薄而出。

李勋离静静的站在窗前,青色而又素朴的衣衫使得他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萧瑟的月色,谪居的儒仙,一切的一切是这样的和谐与美好!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他所表现出的那么平静。自从知道了这世间有可以治愈他疾病的法,有他可以修的术,李勋离几乎每天夜里都梦到她在听到他身体好了之后,那脸上所展露的倾城笑颜。那一定是世间最美的笑容!想到这里,他也不知觉露出了笑意。

他从来都知道她不简单,但他却从来都不把她想的太复杂!

他的所有阴谋算计从来都不是用给他最心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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