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郑填海嘿嘿一笑:“泰山派失去三名高徒,损失不可谓不大。然而天无绝人之路,因祸得福,泰山派却得了一件宝物。泰山派日后要重振雄风,全靠它了。”马脸一听,急问道:“师父,你老人家得了什么宝物?”郑填海得意一笑:“你可听说过混元神功?”马脸如遭电击,浑身一颤,眼中放光,喜道:“武林中传说混元功法是内功第一心法,将它练到极致,能在水上漂行如履实地,飞花摘叶均可伤人,可成武林第一人。”郑填海道:“正是如此。为了得到它,我可谓历尽千辛万苦,用了毕生功夫,再加上机缘巧合,终于落到我手中。”马脸笑道:“可否请师父拿出来让弟子瞧瞧,能看这武林瑰宝一眼,也是弟子莫大的福气了。”郑填海笑道:“何止看看而已,咱们师徒二人以后共同来研习这混元神功。”马脸激动得连忙跪倒叩头谢恩不已。
郑填海道:“咱们当务之急是杀了韩风之小子。然后便可安心修炼这门神功。这座山峰与世隔绝,我看咱们完全可以就在这里修炼。你若是练成,功力定比你双脚健全时都要强过百倍。到时咱们师徒二人再上昆仑山,将昆仑派打它个落花流水,一雪前耻。”原来这郑填海本是昆仑派掌门石鉴的大弟子,对师父偏爱最小的关门弟子许怀山十分不满,与师父矛盾激化,郑填海策划联手几个师兄弟逼宫造反,想夺掌门之位。不料阴谋败露,石鉴大怒,将郑填海打伤,逐出师门。不久,石鉴一病不起,临终前将掌门之位传给许怀山。而郑填海跑到泰山,独自创门开派,收了周泰吴德郑贵王耕田四人做徒弟。多年后,郑填海率四个徒弟登上昆仑山,想挑了昆仑派,出出当年那口恶气。谁知这时的昆仑派人才济济,尤其是许怀山得了石鉴真传,武功更是惊人,一举将郑填海师徒五人击溃,仓皇而逃。从此再也不敢上昆仑山闹事了。然而郑填海死不甘心,恨意绵绵。如今得了这内功秘笈,心中又生复仇希望了。
马脸眼看能练上绝世神功,精神大振,自告奋勇,要去寻找韩风。郑填海摇头道:“你不能去,林中有头黑熊。你腿脚不便,莫伤了你。”马脸道:“那我便去守在那独木桥处,防那小贼逃脱。”郑填海道:“凭他一个小孩是搬不动那树的。”马脸道:“这小贼太过奸猾,万不可当一般小孩看待。”郑填海笑道:“说的也对,那就由你去吧。”说完,身如电闪,在山上奔来驰去,惊走了众多飞禽,吓跑了无数走兽。马脸蹦蹦跳跳来到独木桥处,藏身山岩之后,暗中监视。
这师徒二人走后不久,从那古树上钻出一人来,不用说正是韩风。原来韩风发现这古树树身中空,是一个绝妙的藏身之所。眼看那师徒二人搭桥过来,无法阻挡了,便窜上古树,钻进树洞,寻个疙瘩处舒服坐下来,侧耳倾听外面动静。师徒二人过来后偏偏就坐在古树下歇息,当听到郑填海说起黑熊拍打古树时,韩风着实吓了一跳。这人果然厉害,猜测出来的情景与实际一般无二。还好他没有猜到韩风正藏身此树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韩风唯一能做的是盼望他变蠢一些,不要总盯着古树看,因为看着看着就会看出端倪来。
师徒二人在树下的谈话,韩风听得一清二楚。原来那病鬼郑贵正是郑填海的侄儿。病鬼本是马脸所杀,当师父问到侄儿之死时,马脸不敢说出实情,谎称病鬼身上剑伤是高诚偷袭所致。郑填海听了并未生疑,他万没想到自己两个弟子会同门相残,侄儿竟然是被大弟子杀死的。韩风寻思:若是让郑填海知道了真相,不知他会如何对待马脸。会不会杀了他?即使不杀他,师徒二人之间定然会产生隔阂。其实马脸缺了一条腿,行动不便,韩风觉得他不足为虑。问题是这郑填海太厉害了,如果让他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必定是小命难保了。最好是让马脸出其不意杀了他师父,可是有这种可能吗?韩风心里很清楚:这山峰巴掌大的地方,实在无处躲藏,唯一安全的藏身之所就是这古树了。可是时间一久,总会被他们识破的。说不得只好铤而走险,赌上一把了。
韩风悄悄溜下树来,往独木桥方向走了数十米,用一块尖石在地上写着:杀病鬼者马脸也。隔几步又写上这七个字,连写了四遍。方才又回到古树洞中,静观其变。却说郑填海寻遍了山峰上每个旮旯,始终不见韩风踪影,满腹狐疑地回到古树下,撮嘴一声响哨,招唤马脸回来。马脸听到师父发出哨声,忙从独木桥处撤回来。正走着,忽见路上赫然写着“杀病鬼者马脸也”七个大字!马脸这一惊非同小可。显然这些字是韩风所写,他果然没被黑熊吃了,而是躲在某个地方,在一旁窥视他们。这已经让马脸毛骨悚然了。更糟糕的是若是让师父看到这些字,以他的为人绝对饶不了自己。想到此处,马脸慌忙伸脚将一路的字迹擦掉。回到古树下时,只见师父双目灼灼直盯着自己看。马脸心下大乱:完了,师父定是看到韩风写的东西了。我还是从实招来,求他饶命吧。正要跪下求饶时,却听师父问道:“周康,你脸色为何这么差?”马脸一怔,随即答道:“我感觉身体不适,也许是伤口发炎了。”郑填海点点头道:“我们且吃些东西,过后我去寻几味草药替你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