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花雪月几轮秋,折柳只送冬莫愁。待到来年春归日,杜鹃花啼笑春风。薛皓盘坐在瀑布下,此时的他,已经长高了许多,身体也强壮了不少,虽说还是显得有些削瘦,但却坚韧不拔。阮茜再那件事之后,却变了不少。不再想当年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头发也养长了,披散在身后,整日修习琴棋书画。身材也开始变得玲珑有致,粉红色的直发如同瀑布,柳眉如烟,面容若画,好一个谪仙玉女,出水芙蓉。一天都是守护在薛皓身旁。不论春花,无论雪月。薛皓在几个月前,就通过了四馆试炼,毫无疑问进入了前四。并且在两个月前就突破淬体,步入淬魂。
薛皓腾然站前,一拳轰向瀑布之下的水流,数丈高的水柱腾出水面。薛皓的拳头上已经有一丝微弱的通力波动,阮茜穿着粉色的长袍,拉起袖子,温柔的为薛皓擦去汗水。说道“辛苦了,走我送你去见爹爹。”
薛皓点了点头,阮茜的形象发生了大转变。那个大大咧咧的少女现在变成了温文尔雅,不再修炼。反而学习琴棋书画。除了薛皓以外的男子仿佛都隔着一座冰山一般。
“薛皓,进来吧。”
“打扰了。”
“薛皓,现在也该告诉你了。”“你来这里也有四个年头了。你还记得那张通缉令吗。
在那时,我有件事,还是瞒了你。现在也该告诉你了。”阮雄转过身去,握紧了双拳,又拿出一张与当年一般无二的通缉。阮雄打出一道通力。印在了通缉令上。一时间,一张普通的通缉令上散发出一圈圈淡黄色的光晕。薛皓眼前出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场景。五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直插云霄,五山之间一座庞大的宛若一座巨无霸城池要塞般的宗派立于天地,只是那写着天阴殿的牌匾却落在了地上,如同巨剑一般插在地上,透露出一股桀骜不训的气息。宗派之内,尽是残岩断壁,天阴殿千里之内生机不存,瀑布被染成血红,大殿之内。血海翻腾,无数具尸体铺在上面,无一例外这些尸体都没有头颅,有的飘在血海之上,或沉或浮,鲜血奔涌,如同奔龙。阴神堂外,一座由人首级堆砌起的高山拔地而起,那些头颅神态各异,或悲或惧,或怒或不甘。一股股滔天的怨气直冲天际。首级山后五根巨大的十字架并排而立,二男三女被钉在十字架上,其中一个,还只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女孩。一阵腥风吹来,被钉在中间的十字架上的男人。咧开嘴,露出一个恐怖的微笑,“凌涯……天阴……不灭。”
凌涯冷哼一声“不,天阴灭了。”长枪虚空一划,司徒桀的项间便喷涌出深红的鲜血,长枪还未停歇。依旧不断的划动,一个个血柱如同喷泉,从十字架上的一个个身体上喷出。凌涯坐在尸山血海之上,手里提着那个小女孩首级,亲了一口。仿佛穿透时空一般,目光落在了司徒陌身上。狰狞的说到“就差你了。”
薛皓的指尖嵌进肉内,一滴滴鲜血滴下,薛皓跪在了地上,膝下的青石板被蹦出一条条小蛇一般都裂缝,薛皓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抱着自己,手指抓紧身体之内,猩红的血液顺着手臂划落到地上,双手握拳,砸在地上,一声声闷响不断响起,两行血泪顺着薛皓的脸颊滴落在地,脑海中一阵阵恐怖的嘈杂声响起「杀戮,毁灭,破坏、摧毁、碾碎,诛天、复仇、复仇、血债血偿……」一阵阵红黑交杂的光线以司徒陌为圆心扩散开了,所触及之物均化做泯粉。
阮雄护住阮茜,运转通力,全力阻挡这黑红色的光线。光线没有扩散太远,但却持续了数刻钟不止,圆形的光圈没有透出房间,在薛皓跪着的地方,一个数丈深的大坑,出现在房间里,光圈消失后,阮茜冲了出去,把薛皓抱在怀里,薛皓面色很痛苦,脑海中的嘈杂真在吞噬薛皓的神智,如果成功,那么薛皓将会变成一个这只杀戮的机器。阮茜跪坐着,将薛皓放在她的膝盖上,温柔的抚摸着薛皓的头发。在阮茜的身体内,一片绿色的树叶在阮茜抚摸薛皓的头发时,缓缓旋转,一丝丝绿色的光线涌进薛皓的脑海,柔和的光晕化作一片片树叶,脑海里暴虐的意识一遇见脑海中的绿叶,便如同残雪之遇骄阳,缓缓消散。
薛皓的面色逐渐有了红润,脸色渐渐好转。手掌死死的抓住了阮茜的的裙角,两行清泪划破了脸颊。
薛皓再醒来时发现四周一片熟悉的景象,薛皓睡在自己的房间。阮茜端坐在薛皓的床边,看见阮茜,薛皓心理升起一丝喜悦,可有想起父亲,娘,妹妹姐姐,哥哥。都被凌涯杀了。司徒陌双拳紧握,目光之中又浮现一丝丝血红。脑海中,暴虐的意识又一次想起。顿时手上一股温暖热流传来,脑海中,暴虐的意识又被诡异的压下。
“凌涯,我司徒陌终有一天,要让你感受到来自地狱的恐惧。”不由得,握着阮茜的手,不由得紧了一分。阮茜感觉到这一细微的变动颇为担心的看向薛皓。她只想守护在薛皓的身边。
月亮代替骄阳挂在天上,司徒陌心理已经有了离开浮萍镇的打算,等他结魂只是,便是他离开之日,区区浮萍小镇,并不是可以禁锢住薛皓脚步的地方。月亮还是挂在天上,而少年心中却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幼稚,小小的身体里,一个坚韧不拔的种子却悄然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