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秋所在孙家分商号距离孙府大约几十里路途,路途坎坷,需要翻越三座山,通常两日才能到达裕河县(孙家分商号)。林家三姐妹商议后,决定次日清晨启程,去找母亲。
张朗听说林家三姐妹准备去裕河县,他对此路途甚微熟悉。由于张朗每月都会去一次孙家分商号(裕河县)押运丝绸货物。有一次,在押运期间,还遇到凶险,差点丧命。张朗决定要去阻止她们前往,又担心妻子(孙春)不高兴,于是就让丫鬟前去告知其中厉害。
丫鬟赶到西湘居时候,看见大门紧闭,就连丫鬟也不知去向。丫鬟即刻告知张朗。张朗连追五里路,在途中打听到林家三姐妹带两名丫鬟一起骑马前往裕河县。张朗得知其去向后,即刻追赶,前往裕河县。
由于林家三姐妹三更时分就启程了,而张朗得知后追赶整整晚出发两个时辰。张朗知道大约在她们进入第三座山,差不多可以赶上她们。
途中,丫鬟(雁儿、月儿)都知道小姐们都是才女。月儿说:“大小姐,我们都知道您对古文最有研究。”月儿含羞地说:“上次写家信回去,还是让姑老爷(张朗)代笔。我父亲看了之后,就这样,回的信,说让我要在孙家多学学学问,过两年给我寻个好人家。”林冰说:“那是好事呀。”雁儿说:“大小姐,此去裕河县,想必是想念母亲了。”林冰说:“雁儿这样一说,我倒是想到好主意。上次论古文,我们还没有尽兴呢,今日,就论古代与母亲相关之古文吧,你们意下如何?”林茹、林贞都很高兴。
林冰说:“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关西骠骑大将军,去年破虏新策勋。敕赐金钱二百万,洛阳迎得如花人。新人迎来旧人弃,掌上莲花眼中刺。”林茹:“迎新弃旧未足悲,悲在君家留两儿。
一始扶行一初坐,坐啼行哭牵人衣。”林贞:“以汝夫妇新燕婉,使我母子生别离。不如林中乌与鹊,母不失雏雄伴雌。应似园中桃李树,花落随风子在枝。新人新人听我语,洛阳无限红楼女。但愿将军重立功,更有新人胜于汝。”
丫鬟们说:“大小姐此言语太难懂,不知何意,您给我们说说吧,让我们也乐呵。”林冰说:“母别子,子别母,白天的阳光似乎都因为悲伤而失去了光彩,哭声中无限凄苦。一家人住在关西长安,丈夫身居大将军的高位,去年立了战功,又被加封了爵土。还得到了赏赐的金钱二百万,于是便在洛阳娶了如花似玉的新妇。新妇来了不满足,就要丈夫抛旧妇;她是他掌上的莲花,我却是他们眼中的钉子。”
林贞说:“喜新厌旧是俗世的常情,这本来也不足为悲,我就要收拾行装,无奈地离开。但悲伤的是,留在丈夫家的,还有两个亲生的小孩。一个才刚刚会扶着床沿走路,一个才刚刚能够坐起来。坐着的孩子啼哭,会走路的孩子牵着我的衣服。你们夫妇新欢燕尔,却让我们母子生离死别,从此不得相见。”
林茹说:“此时此刻,我的心有诉不出的悲苦,人的薄情啊,还不如林中的乌鹊,母鸟不离开小雏,雄鸟总在它们身旁呵护。此情此景,倒象是后园的桃树,曾经遮蔽着花房的花瓣已经随风落去,幼小的果实还将挂在梢头经历霜雪雨露。新人新人你听我说,洛阳有无数的红楼美女,但愿将军将来又立了什么功勋,再娶一个比你更娇艳的新妇吧。”
丫鬟们听到此处,都在失声流泪,男子的心真是太狠啦,为何要这样对待她们母子呀?大家心情变得很是心酸,本想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林贞说继续吧。
林贞说:“搴帷拜母河梁去,白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不如无。”
林冰说:“人初生,日初出。上山迟,下山疾。百年三万六千朝,?夜里分将强半日。有歌有舞须早为,昨日健于今日时。?人家见生男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短歌行,无乐声。”
林茹:“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林贞:“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吹彼棘薪。母氏圣善,我无令人。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劳苦。睍睆黄鸟,载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林贞:“我所说前面诗词就是说,把帷帐撩起,因为要去河梁谋生故依依不舍要向年迈的母亲辞别,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母不由泪下不仃,眼泪也流干了。在这风雪之夜不能孝敬与母亲团叙,从而开了这凄惨的分离的柴门远去,不禁令人兴叹:养子又有何用呢?倒不如没有啊。
后面诗词大概说的是,飘飘和风自南来,吹拂酸枣小树心。树心还细太娇嫩,母亲实在很辛勤。飘飘和风自南来,吹拂酸枣粗枝条。母亲明理有美德,我不成器难回报。寒泉寒泉水清凉,源头就在那浚土。儿子纵然有七个,母亲仍是很劳苦。小小黄雀宛转鸣,声音悠扬真动听。儿子纵然有七个,不能宽慰慈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