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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转折

学园祭后第一天是全校打扫日,还不用上课,不过还是不能迟到。我早早起来做好早餐和便当,然后叫秀水、慧子、凛和胖山起床。但胖山这家伙怎么推都推不醒,惹得我生气地掀她被子。

吃完早餐后五人一起出门,下了地铁后我们跟秀水和慧子在一个路口告别,然后在校门口遇到了梨子和学霸君。

“早啊,梨子,远藤。”我看到她们两个很高兴,很感谢大家一起努力把学园祭办完了。

“早上好,青空酱、凛酱和胖山。”梨子像花儿一样笑着,她也挺随大流,和我们一样把泰山唤作胖山了。

“早上好。”学霸君也没之前见到的时候那么别扭,嘴角微微地翘着,大概也是把我们当伙伴了。

“咦,学霸和纯情女你们两怎么在一起上学?”胖山在一旁没有礼貌地说。

我和凛各用手肘挤了夹在中间的胖山,这家伙夸张地“嗷”了一声,然后大骂:“你们两突然要干嘛?”

我鄙夷地斜视了胖山一眼,然后看到梨子脸红红的,解释道:“路上……遇到的。”

我一看梨子的表情随即明白了一半,然后看看学霸君脸上也是着急解释的表情,忍不住就笑了,心说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青春啊。然后笑着打着圆场,向前搭住两人的肩,换了个话题说:“今天学生会大概还有活要干吧?我们快走吧。”

两人“嗯”了一声,一起加快脚步进了校门。

校道里这几天漫天飞舞的彩旗和气球已经被取下,地上的垃圾也被打扫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今早刚飘落的一些树叶。教学楼各处挂着的彩带此时也不见踪迹,校园里恢复了往日的严肃气氛。和胖山道别,我跟其他四人回到自己班上,还没有什么人,但看到了今天的值日生泷也和另外一个女生。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坐下,放下书包和凛先去了学生会办公室。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八点半,离上课还有半小时。学生会老是在这半个小时里开会,也终于习惯了。

匆匆赶到办公室,池田会长、山口副长、书记美香这些人已经黑着脸坐在一起了,我和凛灰溜溜地滑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坐下,就听副长阴沉地问我们:“阿健、泷也和梨子呢?”

我曲了一半的膝盖尴尬地弹起来,不小心撞到桌子下面,瞬间疼得我欲哭无泪。站直以后我战战兢兢地答道:“远藤和梨子就快来了,泷也今天是值日生,可能会晚点来。”

说完以后我慢吞吞地坐下,不敢抬头看前辈们的表情,虽说我岁数比他们大,但那么久了他们的气场我还是惧怕地很。

我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觉得周围人都没有出声,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几个人清晰的呼吸声。我忍不住看了眼会长坐着的方向,视线在那张冰山脸上慢慢上移,眼睛居然是闭着的!会长竟然在闭目养神!我接着环视了一圈,惊讶地发现不仅是会长,其他学生干部,包括凛在内,不是在闭着眼睛坐着,或者趴在桌子上。

我内心狂汗,这他妈是冥想还是默哀,还是说你们这次开的是睡觉会?

这时我看到梨子、泷也和学霸君也赶来了,在空着的位置上坐下,我看他们用手指指指众人,然户用疑惑的眼神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摆出一个苦瓜脸,用一个口型说:我怎么知道?

三人互相看看彼此,然后下定决心般地一齐闭上眼睛。

这他妈是群傻子啊!

刚想不能再和这群家伙这么傻下去,就听到刚来的三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集体做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动作。

这三人合力掀起办公桌,把趴在桌上的人抖下去,同时也震醒了坐着闭眼的人。

我感觉我的下巴都要跌倒地上了,眼睛也要睁开到无限大,这三只才是真正的傻子啊,我心里一阵卧槽,三傻大闹学生会啊这是。

听见会长“咳”了一声,大家都端正坐好,似乎都在等着会长发落这作死的三人。忽见会长竟然嘴角勾了勾,然后弧度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个标准微笑。

大家一阵恶寒,想到会长的腹黑属性,这诡异的笑容出现准没好事。

会长的笑脸朝向一年级的干事,大家都一个激灵接着汗毛倒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哟,大家都来齐了呀。”会长突然开口。

“大家这是怎么了,”似乎察觉到周围人都很紧张,会长接着说,“今天应该是高兴的日子啊。”

大家惊讶地发出一两声感叹词,似乎觉得会长是在测试众人,于是都不敢出声接话。

“我说你们,”会长继续笑着说,“得了奖还这幅死样子。”说着会长就转身从旁边座位上拿起一幅锦旗,上面写着:优秀学生团体

在众人瞠目结舌中,会长笑着继续说:“今天早会,是特地来表彰学园祭期间做出努力和贡献的你们的,也多亏大家都来了,才有颁奖的气氛嘛,你说是吧,山口副长?”

山口副长也有些惊讶:“会长你说的是……”

“其实不只是团体,个人也有表扬”,池田会长笑着拍拍手,然后高兴地宣布道:“恭喜原野凛、花江梨子同学获得学生会内部最佳学生干部奖。”

见大伙呆住,池田会长继续说:“原野同学是因为轻音社的精彩演出,而花江同学是因为话剧的表演受到大家欢迎。她们都是由学生们投票选出的最佳干部,而且学校也同意颁奖。那么,大家开始鼓掌吧。”

会长首先带头鼓起掌来,稀稀落落的掌声慢慢聚成一起如同潮水般响起,接着大家都激动地抱在一起,口中还高喊着“学生会万岁!”、“凛万岁!”、“梨子万岁!”的话。

等大家冷静下来也快到上课时间了,众人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飞也似的奔向各自的教室。

像往日一样像疯子一样赶时间,但今天我却莫名地感到很幸福,一是为了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学生会感到高兴;二是为了其中两位朋友获得的荣誉而开心。而且,同是参加了话剧表演却没有获奖的学霸君脸上同样是和大家一样兴奋的表情,可能对现在的他来说,伙伴是最重要的吧。

大家匆匆赶回教室,跑在前面的泷也猛地拉开教室门,便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不敢进去,一直保持拉门的姿势没有变。

当所有人都聚集到教室门口时,大家往里面看,偌大的教室里没有一个人!

今天不用上课!

我突然意识过来,虽然不用上课,但是人还是要来的呀,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大家走进教室,发现同学们的书包都整齐地挂在教室后面的挂钩上,或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桌椅也摆放的和我们离开的时候一样。但是,人呢?

正当大家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走廊上传来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大家往教室门口一看。

“咦,你们在干嘛?”穿着一身白色的班主任手里夹着一个黑色的收藏夹走进来说。

我们都疑惑地互相看看,然后学霸君首先开口:“老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见了?”

班主任笑笑:“大家都去打扫卫生了呀,怎么,你们没有被安排到吗?”

见没有人接话,班主任打开那个黑色的收藏夹抽出一张纸看了看,说道:“啊,你们好像因为在学生会有工作被学校漏掉了,既然这样,你们就来老师办公室随便打扫一下卫生吧,老师的办公室好久没打扫过了。”

我心说这霓虹的班主任和****的老师没啥两样,都喜欢使唤人啊。但师命不可违,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唯唯诺诺地说是。

“拜托各位了,”班主任很高兴,“那么,大家先去更衣室换身衣服吧。”

我们依言走到更衣室,却个个心情沮丧,毕竟谁都没想到一大早开完会后还要临时被安排去当清洁工,这节奏跳的也是太快。

“我们的同学好像都被安排到各自的社团里打扫了,好像只有我们社团没有打扫任务。”梨子边换衣服边说。

“嗯,所以我们被老师临时安排打扫办公室了。”凛在一旁说。

“那没有参加社团的同学呢?”我问。

“我们班没有不参加社团的同学呢,青空酱一点都不了解我们班同学们呢。”梨子换完衣服,伸手在我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笑着跟梨子赔礼,但却没有想反省的感觉。

我把换下的制服放进衣柜,想要关门的时候又想起昨天收到的那封明信片,于是随便翻了翻里面,今天总算没有讨厌的明信片了,我长吁一口气,潇洒地“砰”的一声关上门锁住。

这时三人都换好了运动服,但我和梨子看到凛正在傻站着对她的衣柜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我凑过去伸头看了看黑洞洞的柜内,又疑惑地看看凛,见她面无表情没什么反应,我慢慢地用一只手按着衣柜门,然后猛地关上。

凛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看向我,轻轻地微笑了一下。同时我听见后面的梨子震惊地“啊”了一声,我觉得她是被我的魄力所这折服了吧。

凛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我们来到了老师办公室。不过这全年级老师都在一起的办公室还真是大,东西又多,泷也和学霸君也已经在那里忙活着了。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都帮老师打扫一下吧。”我们三人一进门,就听见班主任微笑着指挥两位男生。

“是。”泷也和学霸君无奈地答道,看来他们也很憋屈。

班主任见我们来了,也客气的指挥着我们拿上门后放着的扫帚和小桶,让我们分别在几个不同区域里打扫。

其他在办公室的老师也很高兴,都用溢美之词不停地称赞班主任叫来的几位学生。

真是郁闷之极,我愤愤地擦着窗子,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自己的社团里忙活真是幸福啊。虽然觉得自己偶尔当当雷锋也没什么不好,但是这被强迫干活的感觉就是让人不爽。

我偶尔停下来换了一只手继续擦底下的玻璃,同时上面的玻璃也用抹布套在扫把上擦抹干净了,旁边的发型像地中海老师还不停地在夸耀我这****学生的指挥。

我把抹布放回桶里,转了转僵硬得生疼的脖子,打算去水房换一下水。回头发现两位男生和凛都不在了,只有梨子在细心地整理老师的桌面。难道是他们走时跟我打了招呼我没听见?但我也没太在意,打了水后继续回来当我的清洁工。

好不容易弄完,看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老师们都陆陆续续地去食堂吃饭了,往窗外一看,也是成群结队去食堂的学生们。

梨子这时也弄完了,听她说跟一个朋友约了吃午饭,要抱歉先走了。

我说:“嗯,我还要去倒一下垃圾,你先走吧。”说完梨子再道一声抱歉,就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转了一圈回来关好办公室的门、窗和灯,就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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