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凤曜衡提出让姬波绪带他在城内逛逛。想到姬波崇的嘱咐，姬波绪不情不愿应了下来，转身立刻就求千袅同去。
“你不要什么事都拉上我。”
“既然来了就一起去逛逛嘛。”姬波绪不由分说的将千袅推上马车。
“所以说你们当家请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看她那么忙，哪还有工夫请人做客。
姬波绪嘴一咧，“你都找她帮那么大忙了，看看你长什么样总可以吧。”
哎，问他也是白搭。
马车上，凤曜衡一路将帘子微微掀起看着外面的景致。姬波绪趁他不注意，悄悄凑到千袅耳边道：“本以为来了述城便可不用理他，没想到还是得对着。”
“那也用不着一有什么就拉我垫背吧。”
“不然我能怎么办，这一路上你又不是没见到他凶巴巴的样子。”姬波绪委屈道。
千袅看向凤曜衡，当初第一次见时他身上沾着脂粉气，一副慵懒的纨绔子弟的样子，如今却整天沉着脸，只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态度依然没变。
见凤曜衡转过脸来，她忙把目光移向别处。只听见他说：“在这边停。”
三人下了马车，凤曜衡径直走进了一家茶楼。见身后二人还站在原地踌躇不前，他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坐在二楼窗边，凭栏四顾，皆是车水马龙、市井聒噪。凤曜衡让小二上了一壶茶，又点了几样吃食，便只顾着往街市上看。
千袅和姬波绪满腹疑问，互相使了个眼色，都不愿先开口。最后姬波绪拗不过，艰难的开口问：“这位公子，是不是午饭不合胃口？”
“没有。”
“是不是没吃饱？”
“没有。”
“那为何我们现在还来茶楼？”
凤曜衡这才回头，鄙夷的看了一眼姬波绪，道：“你坐着便是了，不必多问。”说完又转身看向外面。
姬波绪虽说这趟回述城看了凤曜衡一路的脸色，但此刻他终是憋不住了，猛的起身道：“那你自己坐着吧。我带小千去别处逛逛，回头再来接你。”
哪知对方只用眼神便让姬波绪败下阵来。凤曜衡端起杯子慢慢品了口茶，低声道：“你们不要乱动，有人跟踪我们。”
千袅和姬波绪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说话，警惕的坐了下来，也装模作样的喝起茶来。
千袅朝外瞄了一眼，压低嗓子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进城之后吧。说不定进城之前就……”凤曜衡说话时本睫毛下垂，说到此处他嘴角忽微微翘起，抬眼看着千袅道，“说不定还是你引来的。”
那眼神、那语气分明带着讥讽之意。想到之前苍梧鸣麟的事情，她知道凤曜衡应该还在怪她。她蓦地站了起来，椅子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拉长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茶客回头观望。
“你别走啊。”姬波绪拉住她。
她已被凤曜衡激怒，也没好脸对着姬波绪，“你下次别一有什么拖着我，免得什么事都赖我头上。”她甩开姬波绪的手，往楼下走去。
“你要去哪？”姬波绪追上去问。
“我自己回去。你别跟着！”她甩下话迅速出了茶楼。
姬波绪悻悻的回到位子上，“好好的干嘛又要激她？”
“这样正好知道是谁被跟踪。”凤曜衡将杯中之茶一饮而尽，侧身看着千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