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凝和的大脑突然间的蒙了，绛萼迅速走上前来，一掌将他手中的琥珀刀打落在了地上。尽管绛萼的力气不大，还是从雷霆专攻的他手中轻易打落了武器，可见他的头脑中是完全没反应的。
“凝和，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将武器指向蕙馥。”
很少见的，绛萼居然会冲上去大声呵斥他。凝和的口中，所说的话语，还是颤颤悠悠的，似乎不肯接受这个事实。
“死了，真的……死了？”
“对啊！死了，就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再也回不来了！”蕙馥悲愤至极，大声的喊了出来。
“你住嘴，不许你说她死了，她没有死！”
喊着，他的身体恢复了力量，一掌扇下，蕙馥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可是绛萼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那千钧之力的一掌。“凝和，你疯了么？你……居然想对自己的好朋友出手么？”
万般无奈之下，绛萼使出了心灵震慑。在一瞬间，凝和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魂魄一般，瘫倒在了地上。可见，当时的绛萼，实力至少也是第九深度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啊。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真的恨不得死的人是我！”
凝和是从来不会流泪的，无厘头的搞笑是他的天性，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周围的好朋友都悲伤难过的时候，凝和都会使出各种桥段把大家逗笑，是大家的开心果。
这一次，也是一样。这个大男孩，在悲愤之际也没有流泪。
他半跪在羽衣的尸体前，过了半晌，才伸出右手，拾起了琥珀刀。
他的双目，一片赤红！
“够了凝和！”
眼见凝和就要离开，绛萼使出全身的力量，紧紧的抱住了他，“不能再去，你这个样子真的不能再去了！再继续杀戮下去，你会坠入魔道的！”
可是相对于凝和来说，绛萼柔弱的力量是那样的渺小，眼见就要拉不住了，凝和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臂！
绛萼很少见的露出了焦急的神色，赶忙喊道：“蕙馥，帮我拉住他，快点。”
蕙馥见到凝和的心魔状态，第一反应是被吓到了。在突破第九深度的所有人中，哪一个不是完全摆脱了心理障碍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再次陷入心魔呢？凝和在当时取得深度突破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心魔的。
因为，印象中的他，总是一副乐天派的逗比模样，怎么看都是没有心魔的存在啊。
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被羽衣甩开到了无限远的位置。就算现在她站出来，说出的话，真的能被他听进去么？
她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面对着赤色眸子的凝和，她鼓起勇气，伸出手拉住了他。
“留下来吧。”
微弱的声音，从蕙馥的口中脱出，凝和的思绪陷入了呆滞，“你说什么？”
“留下来吧，”
蕙馥又说道，“不为了我，为了羽衣妹妹，请你留下来吧。你再出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凝和冷眼笑道，“还拉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觉得这个样子的我很可怕？那还不放手？”
蕙馥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一直在颤抖着，她的目光，恍惚之中落在了自己的封魔环上。她收回左手，抹了一下泪水，惨笑着，“放心吧，不会有我可怕的。”
或许，对于凝和来说，最好的选择，是我放开手吧。
一时间，蕙馥似乎想到了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凝和眼中的血光渐渐的淡化了。可蕙馥知道这只是假象，如果这样强行将他留在这里，战争结束之后，他一定会被推往无尽的深渊。
“凝和，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我就说过吧。我是人类和修罗的混血，所以我不会以直接的形式加入这场战斗。”蕙馥的声音很甜，她说话的声音不同以往，似乎带上了一些迷雾女孩特有的鬼魅和魔力。多年以来，她的迷雾修为远远大于清风，却因为混血的身体受不了迷雾亦正亦邪的力量。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个优秀的清风学子，可是却不曾想过，其实她在迷雾方面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实力。
“蕙馥，你……”
蕙馥走上前去，然后离得凝和很近，很近。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紧接着，她取下了封魔环，直接将那玉环摔向岩壁。封魔环在瞬间被摔了个粉碎，同时，一股蓬勃的杀气环绕在蕙馥周身。那股杀意是如此的凛冽，就连主战场上的大多数纯血统修罗都明显的感受到了这股杀意的震慑。
“蕙馥！”
眼见着蕙馥的眸子从红色变成了鬼魅的金黄，她已经从一个平常的女孩子，化身为金瞳阿修罗。第九深度，以及常年积累下的迷雾魔力增幅了她修罗之血的力量。绛萼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如果蕙馥在此时暴走，她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抵抗一个金瞳阿修罗啊。
“蕙馥，你还好么？你还认得我们么？”
“绛萼，放心吧，我现在还不至于到失去神智攻击朋友的状态。”
更加惊讶的，莫过于凝和本人了，“你，这是做什么……”
蕙馥的嘴角，轻轻扬起，一个迷人的微笑，魅惑之力甚至超越绛萼数分。
“走吧，我和你一起下去，让我们杀个痛快！”
两人战斗之惨烈先不用提，不过，血族和爱情之间，蕙馥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尽管有可能在事后凝和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但是她可以肯定，在凝和的内心深处永远忘不了另外一个女孩。
尽管自己在他的心中永远只能做一个好朋友，她也心甘情愿，为了朋友，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坠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恐怕此时只有绛萼一个人还保持着冷静，她迅速使用传心术联络了刚刚送伤者上来的男子，迅速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语言叙述了一遍。“云归，蕙馥和凝和在那种状态没可能保持太长时间的自我，我们必须救救她们。”
“可是，大范围击退修罗的方法，只有天煞封魔阵，你我二人的修为能否发动这个阵势暂且不谈。你要知道，发动阵势后，会消耗掉你我二人一大半的能量！我不想看到你再出事。”
“那你就可以看到你的好兄弟出事么？”
绛萼的话重重的打在了云归的心脏处，他才回想到，凝和自从和自己初入九玄时被同时选为雷霆专攻之后，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最早的时候，绛萼被认为是岚曦的转世再生而被人们误解为巫女，当只有他们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候，是凝和还有蕙馥抢先加入了他们的圈子，仿佛在黯淡无光的生活中雪中送炭一般。
再到后来发生的林林总总，凝和、蕙馥两人，早已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只是，在刚才的战斗中，自己的能量已经有所消耗，如果这个时候发动天杀封魔阵，出事的十有八九会是自己吧。也好，只要绛萼不要出事，他自己的生命，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好，那么咱们就试一试那天煞封魔阵的威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