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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时间的跌宕(断线的风筝)

未曾青梅,青梅枯萎,芬芳满地

不见竹马,竹马老去,相思万里

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很像你。

——《永远记得你》王茂

“我说分手,分手你懂吗?”一个男人没好气地对着一个女孩儿嚷嚷。

“为什么?”

“我对你已经没感觉了。”

“为什么?”

“你他妈烦不烦!”

“这位先生,请你买单,我们打烊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大白天你******打什么烊!”

“不好意思,我们只针对你打烊,还有请你尊重其他客人,小声点。”

“你耍老子啊!”

啪!杜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她,路思齐更是差点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云炜露出了一个欣赏的笑容,我早习惯了,若无其事淡定的继续喝咖啡。

“就你也配当老娘的老子,你脑残啊,逐客令听不懂吗?”

那男的看见杜华凶神恶煞的样子,一下就蔫儿了,她女朋友也被杜华吓得忘记哭了,红着眼睛盯着杜华。

“大姐,我哪儿得罪你啦?”

“她是不是你弄哭的?”

“这我们两口子的事,关你什么事?”

“两口子?你贱不贱,还好意思说两口子!知不知道老娘的店名是什么?”

“小憩小吧?”

“不错,但还有个名字你不知道吧?”

说完杜华递了张名片给那男的,那男的吓得脸白了一阵儿,尴尬地吞了口口水,放了两张一百在桌上,怯怯地离开了。

“诶,还有什么名字?”

“裙钗港湾。”

“什么意思?”

“类似于女子俱乐部,只要是在脚踏进了这里的人,男的就必须对女的恭恭敬敬,女的可以在这里得到保护和安慰,反正这店里就是母性社会的原则。”

“那娘炮呢?”

路思齐这句话问得很认真,我和云炜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只好低头偷笑,那男的也算倒霉,好死不死挑这么个地方甩女朋友,至于杜华,那男的走了之后给他那被抛弃的女朋友续了杯,还送了份水果和一块蛋糕,可人家正伤心呢,哪里吃得下,只是坐在那里抽泣,杜华很耐心的坐在旁边,等她哭完安慰她。

“唉,我们自己说话吧,不用等杜华过来了,她今天有得忙了。”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纯爷们儿,想不到她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路思齐,你没事儿吧?按你平时的逻辑,像她这样对男的天寒地冻,对女的暖若春风,你应该说‘性取向有问题吧,云炜快给她治治。’怎么反倒夸她啦?”

路思齐一下子脸红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觉得,杜华如果是个男的,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姑娘。”

“如果她是个男的只怕和云炜一个德性。”

“什么话,我这德性怎么了,你不也跟我走得挺近。”

路思齐没说话,云炜觑眯着眼睛看着路思齐,手摸了下巴。

“你可小心啦,这丫头可不是好惹的,别弄得两败俱伤。”

路思齐依然没说话,依旧默默地喝咖啡。

“不过也无所谓,某些人呢既然没戏就不用执着了,也是时候把目光移向别处了,反正有哥哥我给你擦屁股,实在不行你还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吧,我不嫌弃。”

路思齐白了云炜一眼,不过云炜说得也有道理,我也发觉了最近路思齐看杜华的眼光有些不同,至于某人,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应该是指李茉吧。

“陈峰,提醒一下你,已经九月份了,月底就是李茉的生日,你想好怎么帮她过没?”

“我和思齐商量了一下,这几天多帮她调理调理,她生日那天,允许你带她出去走走。”

“我想想吧。”

“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就看日记里,白晓阳怎么给她过,你就怎么给她过呗。”

“……”

“咳咳,其实也不用那么拘泥于白晓阳的形式,你也可以想想你想怎么帮她过。”

“什么拘泥于白晓阳的形式,我们在帮李茉治病呢,她心里就一个白晓阳,不按晓阳的方法过那要怎么……啊,你干嘛踢我?”

路思齐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炜打断了,云炜悄悄使了个眼色,路思齐顺着他的眼色看了我一眼后不再说话,我低头轻轻皱了会儿眉,然后抬起咖啡呡了一口。

“思齐说的对,要给李茉治病呢,再说是给她过生日,当然顺着她。”

晚上回家,路过家门口的照相馆,老板叫住了我,告诉我我的照片已经冲洗好了,我拿着老板递给我的相片,我犹豫了好久。

“算了老板,这些照片送给你吧。”

“拍的这么好的照片怎么就不要了?”

“反正是要送人的,现在送不了了,送给你也一样。”

“那谢谢你啦,咱们也算同行,那就惺惺相惜啦。”

“这些照片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老板,不管你怎么处理,一定要善待这些孩子。”

“放心,我会的,你挺有天赋,邻居一场,劝你一定别放弃,好好拍吧。”

“谢谢你老板。”

“照片不要,底片好歹留着吧,就当是纪念。”

我呆望着底片出了会儿神,最后决定收回底片,跟老板道了声谢。

那晚回家后,我开了床头灯些靠在床上,终于还是忍不住拿出了底片,对着灯光看着一张张棕黄的照片,那些都是我曾经跑了半个云南拍下的,里面有大理的苍山洱海、风花雪月,有丽江的四方街和日出,有西双版纳的雨林,有红河州的梯田,有香格里拉的草原,有花有草,有雨有雾,有昆虫有鱼鸟,有爬蛇有蜥蜴,大象孔雀,玉石珠宝,傣族的泼水节,彝族的火把节,白族的姑娘,苗族的小伙,除此之外,还有她,微笑的她、皱眉的她、专注的她、生气的她、正在熟睡的她、正在吃饭的她、正在聊天的她……这些都是我认为我拍的最好的,原本我想把这些冲洗出来送给她做生日礼物的,可惜……我没那资格。如今只剩下这些底片,后来我也一直没送出去,这些底片我现在还留着,被我很好的和她一起全埋在了心里深不可触的地方,早已无人知晓。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我是看了多久的底片,应该是好久好久,突然我耳边响起了路思齐和我说过的话。

“也不用想那么多,你就看日记里,白晓阳怎么给她过,你就怎么给她过呗。”

“什么拘泥于白晓阳的形式,我们在帮李茉治病呢,她心里就一个白晓阳,不按白晓阳的方法过那要怎么过!”

我猛敲了敲自己的头,叹了口气,再怎么纠结也好,我只能继续读他们的日记。

“2008年9月7日,晴,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我和白晓阳一起进了一中,这一年里,我们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老爸工资虽不是非常高,但省吃俭用下还是给我们请了家教,我们俩的进度让其他同学惊羡,但其实我和白晓阳都觉得没什么,他们不明白,当你心中有了一个想要迫不及待实现的梦想,并且有人和你一起为之努力,没有什么困难能使你放慢冲刺的脚步。后来,在老爸一个朋友的帮忙下,我们参加了一个考试,我们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考试,反正只是花3小时做了一套综合题,我们的分数都不错,再后来,我们就直接跳级到了一中的高二,晓阳跟我嬉皮笑脸地说,应试教育原来还有这个好处,这让我们省了不少时间可以直接晋级……

……。

2008年9月15日,晴,今天气氛还是老样子,同班的同学们依然不愿和我们说话,可能老班察觉到我们在班上和大家有些格格不入,于是把我和白晓阳换到了一起坐,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互相照应。也难怪,我们一次性跳级到高二,人心都有一个叫做自尊的东西作怪,一中的学生都是精英,哪会放下身段去承认比自己年龄小的人;还有一些人,他们不仅出于自尊,还有酸葡萄心理,大多数人觉得不公是因为利益没有站在他们那边,他们自认清高的鄙夷老爸替我和白晓阳找了关系,我曾经介意过这种说法,也埋怨过老爸,后来是晓阳告诉我不必去理会别人怎么说,我们有真凭实力,老爸只不过是作为一个长辈在我们梦想的道路上助了我们一把,对于老爸的支持,我们应该感谢而不是埋怨,只要我们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管别人怎么说;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恶意,甚至可能存了一些善意,但是从众心理使得他们也不理我们了。我不像白晓阳,他我行我素惯了,没人理他,他无所谓,说不定就算有人理他,他也不见得会理会人家,我好动,我喜欢交朋友,看到没人理我挺失落的,幸好现在白晓阳和我是同桌,我也就无所谓了……

……。

2008年9月25日,晴,今天天气很好,可我的心情却配不上这么好的天气,白晓阳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怪怪的。仔细想起来,前天我下课时我正在看《诗词推荐》,读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不禁脑袋里出现了白晓阳的脸,再看看白晓阳,正脸朝窗口趴那里晒着太阳睡觉呢,他的表情很安详,仔细看看,他的睫毛挺长,阳光照耀下煞是好看,忽然我觉得脸烫烫的,赶紧回过神来把书胡乱翻到下一页,却看是句‘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顿时我心中遐想无限,不知道白晓阳会不会放风筝?小时候好像一起放过,可惜那时太小,到底怎样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玩儿得很开心,从那一次以后,我们就没再碰过风筝,白晓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突然从旁边对我‘啊’了一声,我吓得书直接扔地上了,等到捡起来后却怎没也找不到那首诗在哪一页,然后就打铃上课了,我只好把书放下准备上课,他在旁边一直坏笑,我生气的往他手臂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啦,我后来跟他道歉他也不理,从那天起,这两天他都对我爱答不理的,上课也不听课,要么打瞌睡,要么在桌子底下神神秘秘地不知道看什么书,我问他他不告诉我,我去抢又抢不到,还得忍受他又摆出来的一张冰块脸,他其实也很爱玩儿爱闹,性情也挺温和,可是只要脸一变丑,就像把整个南极都搬了过来,更气人的是也不上我们家来吃饭了,今天我好不容易叫了他来,结果他狼吞虎咽的把饭吃完就匆匆离开了,好像特别赶时间,这家伙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2008年9月23日,晴,今天的太阳很舒服,我除了上课的时间下课几乎就趴在桌上睡觉了,我喜欢把脸面向窗口,这样不仅可以晒到太阳,还可以看得见李茉,大多时候我其实没有睡着,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我想看她如果我不陪她玩她会做什么,只见她要么戴着耳机听听歌折折纸,要么做会儿作业,要么看看课外书,真是一下都静不下来。今天很奇怪,她看一本《诗词推荐》看得挺专注,我看她难得安静,自己也怪无趣的,就闭上眼睛真的睡了会儿,后来感到好像有一束目光一直盯着我,我半睁开眼睛,发现李茉正好转过头去,脸红扑扑的,慌乱的把书翻到了下一页,我正想这小妮子不会又想耍什么鬼把戏作弄我了吧,谁知道她又发起了呆了,我伸过头去看看她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谁知就是高鼎的《村居》,‘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她发呆不知道魂飞哪里去了,我凑过去半天都没发现,我决定吓她一下,才对她‘啊’了一声就吓得书都扔了,后来看她捡起来想翻到原来那一页,却怎么也翻不到就上课了,我笑她怎么就那么迷糊,看书不用书签也不记页码,谁知道她蛮不讲理的就掐了我一下,看来她真生气了,我决定不去惹她,于是自己安静的该干嘛干嘛,后来,我记下了那首诗的密码,偷偷从她柜子里拿了书出来。我把书翻到了那首诗的前一页,我很好奇她之前读的是哪首诗,让她脸红成那样,结果一看,是《长干行》,里面有脍炙人口的四句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我心里忽然一亮,有种莫名的喜悦,在想下去,就知道她为什么发呆了,算算日子,她生日也快到了,既然是十五岁了,我就多花些心思,她怀念小时候那次放风筝,那我就亲自做个风筝给她。

……

2008年9月25日,晴,我突然很感谢叔叔,当初他劝我好好听每一科课时分析的是对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会派这么大的用场,还好美术课上老师有教怎么扎风筝,也曾组织过我们参加青少年美术风筝赛,我记得我们代表学校参赛还拿了二等奖。当初是团体小组一起做,再加上有老师指导,所以做得挺快,现在我孤军奋战,只好买了本小册子作参考,上课的时候研究研究,谁知道李茉那丫头老来搀和,又问又抢,没办法,我只能板起脸来才能镇住她,时间很赶,首先要买竹签、纸、颜料、线,其它还好,就是竹签不好找,好不容易才买齐,今天才开始扎竹签,李茉非拉我到她家去吃饭,在校门口时就连拉带拽,也不怕人笑话,拿她没辙了,我只好去吃了顿饭,不然好几天没去,她该起疑了。这几天忙到很晚,上课老忍不住打瞌睡,不过想想,李茉收到礼物时的表情,也就无所谓了,况且我过生日时她也没少费力,回想起来还真是搞笑又辛酸。我的生日在夏天,我正好大李茉3个月,她在9月30日,而我恰恰好在6月30日,我们都是当月的最后一天,6和9又正好是互相颠倒的样,每次说到这个,我们总觉得有趣。现在想想,今年我过生日时,她硬推了叔叔带我们出去玩儿的计划,说要亲自烤个蛋糕给我,结果蛋糕烤糊了不说,我家的烤箱也被她弄坏了,桌子上全是鸡蛋壳和面粉,还有腻腻的奶油,我因为心情好,由着她胡闹,最后她的生日礼物一再缩水,只是说亲手给我下碗面,那天不知道是她倒霉还是我倒霉,面煮到一半停电了,她摸黑着给我煮了碗面,结果作料全放错了,那碗面我说不出到底是咸的还是甜的,还有酸辣味,似乎还有些糊了,还好在黑暗中她没看到我吃到面的那种作呕的表情,后来她跑到楼下买了很多蜡烛回来点起来,也真不知道当时我们是怎么想的,居然先煮面后才点蜡烛,我趁她出去买蜡烛把面偷偷倒了,谁知她煮了很多,回来看我吃完了一碗,就说要陪我再吃一碗,我没来得急阻止她她就跑到厨房尝了锅里的面,然后一口就喷了出来,差点喷在我脸上,然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叫‘我招谁惹谁了,怎么那么倒霉!’我一边劝她别哭了,一边说其实面挺好吃的,然后又挑了几口锅里的面吃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阻止我别吃了,我没理她,索性抬起锅来大口大口的吃面,最后她终于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鼻涕揩在我衣服上,然后和我一起吃面,我俩硬是傻呵呵的把一锅面全吃了,结果拉了三天肚子。

……

2008年9月30日,晴,今天终于及时把风筝做完了,是只曙凤蝶,容祖儿有一首歌就叫做《曙凤蝶》,那次我们一起听到这首歌后就百度了这种蝴蝶,它是台湾特有的一种蝴蝶,黑红相间,黑如丝绒,红如烈火,优雅却不失热情,李茉很喜欢。我计划是打算放学回家后给她个惊喜,所以今天一天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我硬是装傻充愣,她一定以为我忘了她生日,再加上叔叔今天晚上有任务,不能回来,看她失落那样,我差点穿帮,后来索性尽量和她少说话,可看她还像挺难受,我就尽挑些不痛不痒的话和她磨。她一整天心情都很低落,肯定对我生气了,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下了晚自习回家的路上,她一直低着头在前面默默的走着,我在后面默默的跟着,到车站时她因为低着头没留神,咚的一声撞在了前面的一个男生身上,旁边还有两个男生和两个女生,看校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个被撞的男生挑衅地说‘哟,这不是隔壁班的那个转学生吗?’李茉看着他没说话,是知道他上火了‘学霸了不起吗?撞了人不用道歉吗?’旁边的一个男生坏笑着插了句嘴‘别吓坏了她,小姑娘仔细看长得不错,叫声哥哥我们就不计较了。’说着就把手往李茉肩上搭,旁边的男生女生们全笑了,笑声嚣张乖戾、难听刺耳,我冲过去跳起来就往那男生脸上打了一拳,然后其他两个男生上来帮手,我一个人和他们三个扭打在一起,旁边李茉又急又哭地大叫别打了,其他两个女生则唯恐天下不乱的叫打,那三个男生把我压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我因愤怒没感到疼痛,只听见他们说‘成绩好了不起吗,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走后门的狗,叫哥哥,叫哥哥就放了你!’我愤怒到了极点,用力反抗,不知又打了谁几拳,踢了谁几脚,我挣扎起来,往其中一个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拉着李茉上了迅速跑上了一辆刚好开来的公交车,也没管是几路,上车后李茉一直在哭,我嘴角和额头在流血,车上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们身上,他们没有问孩子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而是窃窃私语说,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像话。我没有理会他们,给李茉擦了擦眼泪,又用袖子抹了抹血,说来还挺幸运,我们坐对了回家的那路车。回到家后,李茉拿出云南白药急救箱,小心翼翼地帮我处理伤口,期间我们一直没说话,后来我在她放药箱时溜回房间拿出了那只曙凤蝶的风筝,我把它很郑重的递给了李茉,说了句生日快乐,李茉的眼眶又红了,我赶紧哄她,‘好歹今天是你生日,不能老哭啊。你说今年我们的生日是不是被人诅咒了,为什么我们今年过生日都那么曲折啊?’李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原本想,原来一直瞒着她让她不开心到底对不对,看到她又笑啦,我觉得我是对的,她问我做了几天,我告诉她没几天,她埋怨我,‘原来这几天你鬼鬼祟祟的就是做这个啊。’‘那你喜欢吗?’‘喜欢,就是可惜了。’‘可惜什么?’‘蝴蝶应该成双成对的,只有一只太可怜了。’‘大小姐,时间不够,我就一个人,哪做得了一对。’‘材料还有剩下的吗?’‘有。’‘我帮你,我们帮它再做个伴儿。’我拿出了剩下的所有材料,清点一下,的确还够做一个,于是我们动手有开始做另一只风筝,边做边闲聊,她问我,‘明天老班问起你的伤该怎么说?’‘那是学校附近,肯定有摄像头,说不定明天老班就会知道我打架了。’‘那怎么办?’‘凉拌,管他呢,明天再说。’……”

看到这儿,我忽然想起了挂在李茉房间里的那个风筝,叔叔的确提起过,那个风筝是白晓阳亲手做了送给李茉的十五岁生日,白晓阳房间里挂着另外一只,后来白晓阳去世的时候那只风筝就被焚化了,和白晓阳的骨灰葬在了一起,这一切都是李茉亲手所为,说让那只风筝陪晓阳去做个伴儿。我心想原本如果拿他们那两只风筝带李茉去放风筝,她一定很开心,可如今风筝只剩一只了,思来想去,我决定找李叔去借李茉的那只风筝和白晓阳的那本小册子,此时我心里面也有些较劲儿,既然白晓阳那家伙可以自己做两只风筝,那么我也可以。

白晓阳走了后,她母亲回国奔丧,原本想把房子卖了的,后来始终也还是舍不得,李叔没有他家的钥匙,后来找到小区的物业,几经折腾也不让我们进。李茉家和白晓阳家是两栋楼,他们俩房间的窗户正好是面对面的,我原想从李茉房间的窗口爬过的,结果两栋楼之间的距离看着不远,实际上还是有点距离,况且白晓阳房间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白晓阳家隔壁的一个姑娘人挺好,她认识李茉和李叔,没办法,我只好铤而走险,从那姑娘家的阳台上翻了过去。听李叔说白晓阳的母亲把白晓阳的一些遗物都收在他房间里,那些小物件都装纸箱里塞床底下了,我爬在地上拼命把手往里面掏,把所有箱子都拖了出来,长时间没人打扫,满是灰尘,我被弄得够呛,翻了两三个钟头才找到那本小册子。

“就为了找这么一小本东西,你至于又翻阳台又爬床底吗?重新买一本呗。”

“白晓阳是按这本做的风筝,重新买只怕不一样。”

“陈峰,我挺佩服你,真的,同时我要替晓阳李茉谢谢你。”

“路医生,你突然这么和颜悦色的和我说话,我还真不习惯。”

“说实话我也不习惯,但我说的都是真心的。”

“好啦,你们两个大男人,什么真心不真心,也不怕叫人恶心,总之,大家以后,是朋友!”

“朋友?”

“没错,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们做朋友吗?”

“路医生,我不是那意思。”

“行啦,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已经拿你当哥们儿了,以后你也不用这么客气,直呼我们名字就好。”

不得否认,认识李茉后我的人生的确有了非常大的改变,从前我除了杜华,就没有朋友了,不管怎么说,杜华毕竟是个女的,云炜和路思齐,让我第一次体会有哥们儿的滋味,这种兄弟间的义气,感觉还真不赖。

那几天我几乎和白晓阳某那时间一样,整天就沉浸在做风筝这件事上,匆匆忙忙的,总觉得时间很赶,我手工不错,竹签扎得不错,纸糊得也挺好,只是我真不太会画画,踌躇间我想起了一个人。

“这是你扎的?”

“嗯。”

“不错嘛,能耐啦!”

“你画画不错,可不可以帮帮我?”

“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做风筝?”

“送人的?”

“送谁?”

“你别管。”

“说!坏想不想我帮忙啦?”

“医院一小朋友生日。”

“……”

“别用那种狐疑的眼光看我,我说的是真的。”

“那好,走吧。”

“去哪儿?”

“买颜料。”

那天我把李茉的那只蝴蝶拿给了杜华,让她帮忙照着画,她看着蝴蝶脸不禁红了一下,我原想杜华有时还是和其他姑娘一样,看到好看、喜欢的东西会欣喜到脸红,其他的也就没多想,新做的那只风筝,杜华画得特别认真。

终于到了李茉生日那天,我一大早就去找杜华拿风筝,她那时还没起床,穿着宽松的睡衣,头发松松的一蓬挽在后面,睡眼惺忪的给我把风筝送出来,我有找她借了车,兴冲冲地就走了,她好像在后面喊了句什么话,我也听清。

既然是放风筝,就不必去较远的郊区,我把李茉带到了大观楼,那里有草坪,许多人都在那里放风筝。她下车后,我打开后备箱,拿出了两只风筝,她兴奋地抱着我往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拿过两只风筝不停的摆弄,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对她说了声生日快乐,结果她笑着放下了风筝,两只手摊开摆在我面前。

“怎么了吗?”

“生日礼物啊。”

“那两只风筝…。”

“少来,那是以前的,怎么能算!”

我懵了,这一点我怎么就忽略了呢,没办法,我只好先哄着她。

“风筝是以前的,可今天你的礼物不是风筝,是放风筝。”

“狡辩,你耍我呢,你别跑,你站住,说清楚,我礼物呢!”

她老缠着我要礼物,我跟她就这样打打闹闹地买了票,又打打闹闹地进了大观楼公园,中秋刚过,池塘里的荷花荷叶已经萧条,还有零星个别顽强茂盛的开着,在一片残荷中更具别样风骨,虽已是深秋,但在昆明是难得出现萧瑟景象的,园子里还是树木青葱,鲜花盛开,园子的小道上系了许多彩色的风车,迎风转得异常热闹,那天的天气,真个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有许多人带着老人孩子出游,休息的亭子、走廊内的闲人人们忘情的跳着花灯、唱着云南山歌,二胡、月琴、笛子、葫芦丝、芦笙等民间乐器飘荡在园内,偶尔僻静的角落里有人在拉小提琴。大观楼依旧静静的守在那里,与西山睡美人斜角相望,虽比不上三大名楼,却也在云南颇负盛名,毕竟这是一座百年鼓楼,不仅有中国第一长联——大观楼长联,里面还盛放了云南历代名人英雄的史事,那时滇池还没有围湖造田,也没有被污染,建国初期英国女皇也曾来拜访过,留下了一句令昆明人为滇池和大观楼感到自豪的感叹。水边有人摆渡,一叶小舟,轻轻巧巧,却能坐下七八人,因为这里也是滇池的一个边岸,对面就是海埂大坝,现在还有人坐船到西山脚下,等过两个月左右,西伯利亚红嘴鸥来了就不行了,我们得给这群远道而来的客人让出一片安全清净的栖息地。

我们先游了游园子,然后来到园内最大的那片草坪,跪下准备一下野餐的东西,刚弄到一半,忽然迎面吹来了一股凉爽的风,李茉拿起一只风筝就拉着我站起来跑,东西散落了一地。

“晓阳,快,起风了。”

“东西,东西。”

“别管了,放那儿没人要的。”

我开始举着一只风筝跑了起来,李茉拉着线,试了几次,因为风太小了没飞上去,后来我发现原来李茉不太会放,我外公很会放风筝,小时候教过我,我让李茉先站在一边,我一个人把风筝放地上与风反向,自己朝另一边慢慢放线,差不多放个三四米,然后趁有风的时候快速收紧线,风筝果然低飞起来,我把线一松一驰,飞高时放线,看有掉下来的趋势就又收紧线,不一会儿风筝就飞得老高,我把线轮递给李茉,然后站在她身后手把手的教她,她天资聪颖,很快就把技巧学会了。我握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我不自觉地握紧了些,侧脸看她,她笑得很天真单纯,专注的瞳孔里映着蓝天白云和那只黑红相间的曙凤蝶,仔细一看,她的眉毛里藏有一颗微小的红痣,久病的缘故,让她的脸色看上去很苍白,可能活动了一会儿,太阳晒得发热,再加上风筝飞高了的欣喜,脸上终于添了一丝红润,看她飞得挺稳的,我就把手放了,让她自己来,自己做到一旁整理刚刚被弄乱的东西,然后拿出吃的摆好,她向挥挥手,我笑了笑,忍不住用相机拍了几张照,镜头里人,笑面如花,生机勃勃,哪里像一个久病之人。

“晓阳,快来,把另一只也放上去。”

我拿起另一只风筝和一瓶水向李茉走过去,我先把风筝放地上,拧开瓶盖喂李茉喝了点水,李茉始终双手紧拉着线,喝水时眼睛还是盯着高飞的风筝,等她喝过后我也喝了一口,让后放下水把另一只风筝也放上去了。因为怕线缠在一起,我站的离李茉有一段距离,可是风筝飞高了以后一看,两只风筝好像飞得挺近,仿佛的确是两只蝴蝶在比翼双飞,我看了看李茉,阳光正好从她那边射过来,有些刺眼,李茉的周边好像只剩下白光,整个人也模糊了起来,我隐隐约约才能看清她的面孔,她笑得很灿烂,眼睛眯成了月牙,风吹乱了她的刘海,她不时用手捋捋头发,不时轻盈地雀跃几步,偶尔转过头来对我莞尔一笑,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我觉得她就在我面前触手可及,又觉得她好像是水光里的倒影,一碰即逝。我把目光回转到风筝上,心想,“风筝仍旧是一对,蝴蝶依旧双飞,只是你知道吗?风筝已经不是原来的风筝,蝴蝶也不是那只蝴蝶了。”

玩了一会儿,李茉觉得累了,我心情焦急了一会儿,她是病人,不能受累的,奈何她在兴头上,劝了我几句,有拉着我的手撒了撒娇,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帮她擦了擦汗,给她弄了些吃的喝的,正休息着,忽听旁边一个小孩跟爸爸说要去冰雪天地,李茉好奇,问了问那小孩一家什么事冰雪天地,原来是园内的一个小馆,里面是人造的冰雪,这次不仅是李茉,连我也好奇了起来,于是我们跟随那一家子来到那所谓的冰雪天地。冰雪天地进去前得先租套羽绒服,不得不佩服,佩服人类的智慧,佩服科技的伟大,果然里面冰天雪地,寒冷异常,房顶像天空,雪花优雅轻柔地落下,地上有些小房子和一些光秃秃的树,地面、房顶、树枝都堆满了雪,有些还挂着晶莹的冰条,俨然一个冰雪世界,只可惜,里面有些蓝紫黄粉绿的灯光,乍一看的确营造了一种梦幻感,给李茉拍了几张,效果也还不错,不过待久了便觉得少了些冬天该有的宁静和素白,恐怕只有小孩会一直想来这儿打雪仗、堆雪人,否则,一次就腻的地方,估计不会有人经常花钱来。不过李茉从小就渴望能亲眼看看雪,她是病人,得小心呵护,不然她一定也想打雪仗、堆雪人,我给她买了一个微型的仿真冰雕,算是补她的生日礼物,她虽然开心,却说可惜是假的,我知道在哈尔滨每年都会有个大型的冰雕艺术展,我答应她等她病好后带她去,她笑这点点头,牵起我的手就离开了。

刚答应她我就后悔了,这是一个注定不能实现的诺言,等她好了,我将悄无声息的离开她的世界,等她好了,她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她或许会还想去看冰雕,只是我不是那个她希冀站在她身边的人。回去的一路上,我想这些问题想得心绪不宁,甚至有些烦躁,送李茉回医院后我把车还给了杜华,我把车停在那里就下车走了,杜华那天好像打扮得挺用心,见我来很开心的出来迎接,刚想和我说话,我就把车门啪的一关,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一束目光一直灼烧着我的背,直到我走到拐角才隔离开来。

第二天下午,李叔有事不在,只有我陪着李茉,李茉午睡醒来后一直拿着风筝把玩,我坐在一旁看杂志。

“不如我们再去放风筝吧。”

“昨天才放的,你还上瘾了。”

“走嘛走嘛。”

“这哪里有地方放?”

“天台啊,天台很宽敞的,而且在天台上放风筝,一定可以放得更高吧。”

“你不怕楼顶风大风筝飞了吗?”

“你胡说,才不会呢!”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急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么说。”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烟花璀璨只是一瞬光华?为什么昙花一现还只在夜里绽放?为什么风筝高飞奈何细线易断?”

“茉茉。”

她越说越激动,我试图打断她,怕她犯病。

“为什么红颜易老?为什么美好都如此短暂?”

“茉茉。”

“为什么我的人生正得意却只能呆在医院里什么也不能做?为什么我正青春年华却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茉茉!”

她终于被我呵斥住,几滴泪水滑落不再发一言,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她那一席话说的我惊心动魄,她知道了,在医院那么长时间,她那么聪敏怎么能不知道,我心疼的看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替她擦干眼泪。

“我还有多长时间?”

“……”

“别瞒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会好的,云炜和思齐会治好你的。”

“晓阳,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

“我真傻,你怎么会不难过呢?不过你得好好活着,帮我照顾好我爸。”

“别说胡话了,走,我们放风筝去。”

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风呼呼啸着,乌云密布,却倔强的不肯落下一滴雨。到了天台我只放了一只风筝,李茉刚刚过激了些,身子越发柔弱,她似乎有些拉不住风筝,却又不肯回到病房里,固执地看着风筝高飞,我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从后面抵住她的背,让她可以靠在我怀里,然后握住她更加冰冷的手,一起拖拽着风筝的线。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杜华的声音,我和李茉一起回过头,可不是杜华么?正气冲冲地走过来,云炜和路思齐追在后面。

“晓阳,她是谁?你们认识吗?”

“晓阳,你叫他晓阳?姑娘,你没搞错吧?”

此刻她俩都被彼此弄得一头雾水,云炜迅速跑了过来。

“对不住啦,哥们儿实在拦不住她。”

“你说你义工?你让我画风筝原来是送给她?”

“你怎么来啦,我们回去再说好吗?”

“我怎么来啦,我给你送相机来啦!你的相机从来不离身,昨天居然会魂不守舍的把相机落在了我车里,就是因为她吗?”

“……。”

“我帮你瞒着阿姨、哄着阿姨,结果呢?混蛋!你混蛋!陈……”

眼看杜华就要叫出我的名字来了,她当着李茉的面这么一叫岂不是一切都穿帮了,李茉该如何承受这一切,我顾不了那么多想用手去捂住她的嘴,结果眼前一个人影一闪抢在了我前面,仔细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路思齐,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杜华强吻了下去,我们所有人都震惊了,云炜的嘴巴快掉地上去了,过了一会儿又露出了坏笑,仿佛在对路思齐说:“好小子,有你的。”

杜华推开路思齐,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然后眼含泪珠的朝李茉走过去,那是我第一次见杜华掉眼泪,有些不知所措,她走向李茉从裤包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我们都吓住了,赶紧冲上前去,谁知杜华向李茉前多走了两步割断了风筝的线,风筝迅速飞走了,李茉迅速去抓,一直追到边上,似乎要翻过护栏跳出身去抓风筝下的断线,杜华被李茉的举动吓住了,赶紧追上去抱住了李茉的腰,李茉声嘶力竭的挣扎哭喊,不停地对着风筝叫:“你回来!被飞走!别!回来!”我们几个人差点来不住她,后来李茉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云炜和路思齐赶紧给她做急救,我气急,抬手就甩了杜华一耳光,“你疯啦!”,杜华惊讶质疑的看着一向温和、连重话也不曾对她说过的我暴怒,我和杜华就这样互相发狠地对视,“别闹了,快把李茉带下去。”听云炜这么一提醒,我不再理会杜华,转身抱起李茉就往病房里冲,云炜跟着我跑了下楼,我依稀听到身后路思齐对杜华说话:

“李茉是病人,你没看到她穿着病服吗?”

“滚!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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