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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齐地风云(28)感慨万千的黑山

“云叔,此次父亲大人让你跟着我除了监督我之外,可还有什么交代?”坐在院内小竹椅子上的齐霍正一边晒着太阳一边问询着对面正自与齐柯下棋下的面红耳赤、吵闹不止的云翳。

隔了好大一会,云翳手中攥着一枚棋子皱眉沉思道:“既然是监督,那自然是越隐蔽越好,哪里还有什么交代!哪成想你小子不争气呀,硬是把我老人家逼了出来,将军!哈哈。。”

云柯看着对坐的云翳将住了自己的大帅,不由得吹胡子瞪眼道:“不成,不成,老夫走错一步,重来重来!”

“嗳,我说!你怎么老悔棋啊!”云翳拦住了正准备伸向棋盘的贼手着急道;

“就准你自己悔,不让老夫悔,这。这是何道理啊?不行不行。。”云柯一把拍开云翳拦着棋盘的手恼怒地反问道;

看着把一盘棋从清晨下到晌午仍然不分输赢的两老头,齐霍瘪瘪嘴从竹椅上站了起来,踱步来到二人身旁斜眼往棋盘望了一眼,不禁心道:“俩臭棋篓子!还是俩较真的老臭棋篓子!”随即瞥了一眼二人,摇头往院门就走。

“你去哪?”认真下棋的云家老兄弟同声质问;

齐霍抬起手摆了摆头也不回地道:“我要去寨子里散散步,您二位继续。不过我方才观二位棋道,都乃万中无一的圣手妙招,咳咳!照这样下着,不知要下到何时才是个头,我看不如就此和了把!”

“那怎么行!”老兄弟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那您二位随意。”说着齐霍继续向院门走去,待走出门时,身后又自传来云家二兄弟的争论辩驳声,齐霍不由苦笑一声,迈步向寨子前渺渺炊烟的酒肆行去。

“小阿哥哪里去?”“齐小哥儿身体好些了噢?”“齐家伢子,慢些走!”村寨里的寨民们在得知齐霍帮他们惩治了危害寨子的野猪后纷纷对他好感倍增,在他们固有的思维里谁帮助了他们就会对谁好,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就是这么淳朴、善良而可爱。齐霍走在寨子中,或闻三五岁小童的稚嫩问候、或而又被阿婶阿伯们盛情邀宴、或而又有从田间地头归来的阿叔们对他加以豪爽的赞许。把个齐霍捧得心里乐开了花,齐霍在一一与这些邂逅的寨民们寒暄好大一阵后,终于走到了寨子前的田垄上。远远的望着酒肆前的空地上黑山正在与山娃不知手舞足蹈般比划着什么,齐霍回心一笑喃喃道:“今儿这心情看来着实不错,连这招人嫌的黑厮今日望着都这般可爱!”

“山娃,不对不对,是出拳转腕再变掌。”此时酒肆空地上得黑山正在一招一式的教着山娃拳法;连齐霍走至他身边都没回身打个招呼,“梆”“哎哟,师傅你又打俺,没看俺教山娃呢吗?你别捣乱!”一个脆脆的板栗敲击在黑山的脑袋上顿时引起了他一系列不满的话语;

齐霍看着一丝不苟扎着马步的山娃,笑骂道:“要学武先学礼,为师都站到你身边了你都不和为师打声招呼,该打!”

“哎哟师傅,你这太矫情了。平日里你还老和俺说你最见不得那些假惺惺作派,今日咋地变了性!”黑山愤愤然道;

“哈哈哈,你这黑厮也开始学的能言巧辩了!好好好,你们继续。”齐霍边冲着黑山哈哈一笑边又对着山娃询问道:“山娃你姐呢?”

“瓜娃儿!不在这里当然在屋中咯,这还用问?”山娃白了一眼满脸奸笑的齐霍,鄙视道;

“哎呀,臭小子。小小年纪学骂人,看我替你姐管教你。”齐霍边说着边踱步向山娃走去,撸胳膊挽袖作打人状。“哈哈,师傅。难道你要打你未来的小舅子?”黑山看着此刻山娃身边的齐霍痴痴笑问。这时已经高高举起的手,在空中一顿,然后轻轻的放回了背后。“咳咳,算了算了,今日少爷心情好,不和你这小孩一般计较。”齐霍说完装模作样的往酒肆里走去,彷佛之前的事从未发生。看着齐霍的背影,山娃哼地一声道:“瓜娃儿!”

走进酒肆,各种菜肴飘出的香气瞬间席卷齐霍的鼻腔“好香!”齐霍不禁惊叹;此刻在厨房忙碌着的云妮儿听得外屋有人说话,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至门口掀起了门帘儿。

“啊!齐公子”猛然映入眼帘的齐霍让云妮儿一惊,只听“嗖”的一声门帘猛然落下,倒是把齐霍吓了一跳。“云姑娘,你这是。。”望着掀起又放下的门帘齐霍疑惑着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齐公子我先做完这道菜,然后再出来和你说话!”此刻门帘后的云妮儿已经羞得满面通红;

自昨日给齐霍上完药后,云妮儿就再没出现在齐霍的眼前,这不禁让齐霍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感;今日刚刚能走动的齐霍就有点急迫的寻到酒肆中来,而刚刚情窦初开的云妮儿在昨日做出那般举动后,心里也不由的小鹿乱撞,心怀忐忑。她本想着隔几日鼓足了勇气再与齐霍相见,哪成想齐霍反倒猴急的找上门来,这不由的又让她倍感羞涩但同时心中又有点欢喜。

就这样隔着门帘儿的二个人,一个坐在外屋的餐桌旁纹丝不动尴尬异常,一个背靠着厨房中的墙壁小手捂胸面红耳赤,静默的时间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冲动。好大一会功夫,齐霍率先询问道:“姑娘既然要做菜,为何不闻菜食下锅之声?”“哦”一问一答间声音再次嘎然而止,又是一阵恼人的静默后厨房内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齐霍的心中突然又升起昨日一般的烦闷感,不由的手指开始噔噔噔的敲击着桌面,“齐公子?”“在!我在!”云妮儿的突然发声让齐霍的指头不由凌空一定赶忙没头没脑的急回道;噗呲!一声轻笑伴随这一句“傻子!”让齐霍烦闷的心绪不由一轻,嘿嘿一笑道:“云姑娘谬赞,谬赞。”

嗖的一声,门帘儿再次被掀开。满面红晕、嘴角微扬、眼神明亮的云妮儿突兀的出现在了齐霍的眼眶里,如害羞待放的花儿一般亭亭玉立,不可方物。“好美”齐霍直愣愣的望着此刻的云妮儿惊叹道;作为高山族的女儿家,云妮儿的长相算不得国色天香,仅仅也只能算作中等偏上罢了,可此刻在齐霍的眼里却犹如天仙一般,这恰恰应验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典故的可信度。

“傻子!哪有被人骂还如你这般的?”云妮儿红着脸蹭到齐霍的桌前对面往长凳上一坐扭身给了齐霍一个大大的背影,娇嗔着道;

“嘿嘿,姑娘教训的是。”齐霍傻笑着应道;

又一阵小小的静默后,云妮儿忽然轻声发问道:“齐公子背伤可好些了?”

“好多了,好多了,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之感,不过你看我现在活奔乱跳的样子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能痊愈了!”平日里本就话多的齐霍今日被束缚的好不自,好不容易等到云妮儿再次问话,赶忙连珠炮般回答道;

“傻样!”云妮儿回身看着此刻手舞足蹈的齐霍娇妮妮的笑骂一声道:“我有话问你!”

“姑娘请说!”齐霍盯着云妮儿眼神亮晶晶赶忙回道;

望着齐霍此刻期待的眼神,云妮儿彷佛下定决心般微微颔首红着小脸道:“昨日。昨日人家那般对你。你。你可会觉得云妮儿是那轻浮放浪的女子?”

“怎么会!我是喜欢姑娘的。”齐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你。”云妮儿张口结舌般的表情瞬间凝固,嗖的一声又自背过身去不再言语。

齐霍看着再次转过身去的云妮儿急道:“是在下唐突了,唐突了,姑娘勿怪。可在下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话,你知道吗?就在几日前我们乘船的路上,黑山与我的另一位友人对我说起他们对自己所钟爱的姑娘时那般迷醉的表情,当时的我还不以为然,可直到昨日,你那般。那般对我后,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真的可以让人那般迷醉,昨日一直没有见到你,心里也不知为何就烦闷的很,就想着赶忙来找你一吐为快。所幸今日见得姑娘,齐霍心中高兴。所以冒昧唐突的说了不该说的话,请姑娘谅解!”

一阵沉默,齐霍没有等到云妮儿的答话,不由心中一沉百感交集,默默的起身就往酒肆门口行去。边走边失神地道:“是啊!,齐霍自问也不是什么白马玉面的俊俏儿郎,咋能入得姑娘青眼,只不过是救了别人,就想当然地想入非非般生出了旁地想法,实是不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自作多情咯!之前的话就当在下不曾说过,请姑娘原谅,就此告辞!”

失魂落魄的齐霍走至酒肆门口,正待开门而出。一双白嫩秀丽的小手悄悄的从背后环绕住了他的胸膛,阻挠了他的去路,扰乱了他的心绪。只听闻背后略有些颤抖的声音柔弱道:“你虽未身骑白马,也虽未面如冠玉,但云妮儿也喜欢你,喜欢你跳脱不羁、喜欢你武艺非凡、喜欢你口若悬河、喜欢你临危担当,总之妮儿早就喜欢了你,你这个傻瓜。。”

此时酒肆外的黑山正在一板一眼的纠正着山娃的拳脚架势;忽闻酒肆内传来一阵回心的大笑,下一刻,齐霍竟然牵着云妮儿的手出现在他们面前,前面的齐霍犹如得胜的大公鸡般昂首阔步,而被牵着手跟在齐霍身后的云妮儿此刻小女子态十足,扭扭捏捏,欲拒还迎。二人一阵风从黑山与山娃身旁掠过。惊的两人目瞪口呆。

“师傅!”“姐!”“你们去哪里?”黑山与山娃齐声发问;

远远地,云妮儿答非所问般喊了句“饭菜已饲弄好了,记得吃啊…”

望着渐渐模糊了身影的那对男女,黑山不禁喃喃道:“师傅好福气,曾经俺也有过爱慕的姑娘。。”边说着黑山边扭头望着身侧的山娃正待抒发情感;山娃一个大大的白眼就回敬了过来“瓜娃儿!”骂了一句竟然一溜烟奔向了酒肆内。

黑山尤自一愣,望着跑掉的山娃摇头笑骂道:“小屁孩!和你说了也白搭,唉!知己难求哇,久九兄弟俺想你呀。。”

而此刻已身在中都府的龙久九,一个喷嚏差点打翻掉桌前的美酒佳肴,不由一惊心道:“谁又在夸我帅了!”脸庞顿时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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