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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追根溯源

挨雷劈的小辰现在是个废人,废人此刻正在收拾房间。

一个下午,屋里焕然一新。床和书架没变位置,写字桌也一样还在那里,可是,这屋里就是看起来舒服了很多……至少有了些孩子应用的氛围,这和之前老妈一直在收拾并且维持了多年的状态大相径庭。而实际上,他只是把床给弄得立整了一些,把柜子什么的给整理了一番,再把藏在边角的各种漫画书归个类——当然,床上他还是留了一部分,比如很黄很暴力的那几本“青春”。当然,他还用水好好的清洗了一下窗户,这样屋子里变得明亮了很多——很奇怪为什么其实一直开着窗,为何玻璃还会影响室里的光线。

哦,是了,应该是那些漫画里的彩插的作用。“小辰”用透明胶带写意地固定到墙上,这屋里立即变成了别样洞天。

现在要做的就剩下把衣服分别放到不同的柜子里了。然而就在他刚刚放进去了几件内衣裤的时候,“他”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然后猛地又站了起来,接着便直挺挺的摔躺在了地上。

包妈妈听到不对劲儿,忙跑进屋查看,却任凭她怎么叫喊,都没有反应。

看着儿子捂着肚子晕厥的样子,做妈妈的心疼不已。手忙脚乱地打电话给医院,却被告知此时此刻急诊都已派出,实在无法及时赶到。包妈妈实在等不及电话里告知的应急措施,挂断电话背起儿子就往外冲,连门都没锁便来到大街上,可是偏偏又一辆出租车都没有!着急的妈妈不得以,开始跑三步走两步的往医院奔去。

从住处到医院,三公里多,包妈妈一直没肯放下儿子。说也奇怪了,往日里漫山遍野的出租车不定啥时候停到你身边问你要不要乘坐,今天大街上少的可怜,并且来来回回的没有空载的。就是这样,在下午的两点多钟,太阳还不肯放下尊严傲娇的蒸晒着大地的时间段上,包妈妈拼尽了全力往医院赶。

穿过中央大街的时候,远远的就可以看到医院的白楼了。包妈妈顿时精神一震,软绵绵的腿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加速往那里跑去。跑着跑着,她感到背后儿子好像动了一下。她没有停下脚步,头也没回,可是却嘶哑着嗓子喊着:

“小辰,你怎么样了?再坚持一会儿啊,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妈妈这就领着你去看大夫噢,坚持住了儿子。”

然而小辰好像不太愿意,身体拼命的挣扎着想要下来。

实在是无法坚持这样的姿态继续前进了,包妈妈只得赶忙坐在马路边把孩子放下,却发现小辰并没有趴倒在地上,反而很坚挺的站了起来。

“儿子?”包妈妈迟疑的看着小辰,全然不顾满脸的汗水,只是下一刻,有汗珠滑落到眼睛里害的她张不开眼,这才赶忙伸手用套袖擦了一把,然后又关切的看着对面这个不太对劲的孩子。

“妈……妈妈,”“小辰”努力挤出这两个字,然后试着笑了笑,“我,没事了。”

心急如焚的妈妈并没有察觉到儿子与往日不同的反应,去给小辰擦额头上的汗,“儿子,别说傻话,你身体最重要,没有身体就啥都没有了,妈就你一个儿子,可不能……医院就几步了,妈没事儿,妈背你过去,让大夫给你看病,就好了。”

语无伦次却反而让“小辰”忍不住眼眶一湿,终于彻底放下了矜持,搂着妈妈的脖子喊道:“妈妈!”

****

远处,一辆奥迪A6缓缓停下。

眼镜男此刻已经不再是西装革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黄色的衬衫,他正自己坐在驾驶位上手拿着电话,似乎刚刚接通:

“凯……呃,你现在在哪呢?”

“@#¥%……&*”

“为什么离开本市?”

“&……#@#¥%”

“我本还想找你……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继续追下去,不过我提醒你,别轻举妄动。如果她真的已经从我们四个的围攻之中逃脱的话,那么终归还是有高人一等的本领,及时通知我们然后合力……hey?hello?s-h-i-t!”

差点把手机屏幕按碎的伯尼转过头问坐在后排的两个仍然看起来很光荣的小伙子:

“那么,现在该你们出场了。”

“可是,他妈在旁边呢……”一个鬓角留的有两分像猫王的有点不愿意去。一路上跟过来,显然他看到那个母亲对自己孩子有多好……先不说这样的母亲是否会让自己对小辰的挑衅产生敌意并且获得不可思议的后果,单从那母爱,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然而奥迪司机显然并不太喜欢这个反应,直接一个挥手让两个年轻人失去了意识。

“没关系,只要服从我就可以了。当然,我到如今为止,还没有出过错。”说罢,他又回过头来看那路边的苦情戏,“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

罗丽、张旺和刘旭并不知道包辰出院的事儿,所以来到医院扑了个空。现在三个人站在医院住院处大楼的入口处商量对策。

“现在怎么办?”罗丽先开口了。

“这就是医院的传说事件。昨天晚上,阴气重,所以咱俩着了道。”刘旭说。在太阳下,他黑的更通透了。“现在没事儿了,包辰瞅这样也没事了,咱就回去算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我姥姥说,咱们阳气都很重,应该没啥事儿的。”

“我不管什么传说不传说,我非要报复。”罗丽狠呆呆的说,全然没有理会到刘旭提到的“阳气都重”这回事儿。然而看看张旺,她又泄气了,“你怎么说跟包辰有关呢?”

张旺想了想,张了张嘴,但是还是没说出口。然而他还是决定把自己想到的告诉俩人,然而就在他构思着,努力想要用自己最简洁的语言表达清楚的当口,刘旭好像发现了什么:

“哎?那不是包辰和她妈嘛?他们咋哭成那样?”

医院的入口平台被设计得高出地平面将近两米高,三个孩子,包辰娘俩正抱头痛哭。也亏得医院设计的门口高出地平面一大块,这三个孩子看的还真清楚。

“咱过去看看吧?”罗丽说道,却被张旺拦了下来:

“等……等等,万一就是他的事儿,儿呢?你看这工,夫她,啊俩又跑回来,肯定是,是,是……啊有情况。这情况,说,说不定,就,就是,你,你,你俩……”

刘旭一拍手,“对,张旺说的对。咱们……咱们跟踪他们吧?”

****

凯蒂妮此刻正在追着一个奇怪的“源”,越来越远,现在已经快到省会了。

刚刚接电话的时候她差一点就把这个源跟丢了,然而现在她又重新找到了,现在绝对不能轻易的放过任何一点信息。毕竟,他们身上的任务很重。不过说真的,她很厌恶这个团队——各行其政不说,还都超级自私。那个浪荡的女人一定是借这个机会去了距离香港最近的那个内地口岸城市,伯尼刚电话里的意思看样子有新发现但是管他去死?大副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招募到这个团队之中的。老大,你到底在哪儿呢?你再不来,任务说不定就会因为各种非工作原因失败了呀!

胡思乱想之间,她一个恍惚,没有看到那个“源”竟然已经停了下来。等她回过头去寻找,发现这里是个小村落。村落里稀稀拉拉的几栋民房,看着像是个鬼村。那“源”就是在这里停下来的。

她挨个屋子扫过,却并没有发现异常,直到自己一个不留神竟然撞到了一张鸟网上。而好死不死,这网都不是那种可以覆盖好大面积的鸟网,而是……被一个人手持的那种看起来更像是捞鱼用的网。

该不会被他真的当成鸽子吧?凯蒂妮暗自心惊,“咕咕!”她紧张的发出了一声惊叫,这才发现,自己果然是只鸽子。

那看起来很壮实的汉子倒是不像有恶意,伸手把凯蒂妮给取了出来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屋子里。然后,凯蒂妮发现,自己的两只手……翅膀,竟然一动也不能动了。回头一看,翅膀之间,贴着一张黄里透着红的纸,上面七扭八歪的画着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不只如此,她还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子周围有一个圈子,也是那种鬼画符围成的,传递来的热量让她浑身都觉得难受。

那个看起来好土好low的汉子竟然拿出了一部苹果6plus,用粗壮的大拇指点了几下屏幕后贴到耳边:

“……嗯,喂?小杉嘛,这边已经搞定了,都收到了都收到了。放心吧,明天早晨我坐大客车就过去了,你先别急着动手啊,有师哥在,你就老老实实上好学就行了。”

电话通完了,汉子回头看了眼鸽子凯蒂妮,笑了一下,“行了,你也甭费力气,俺是实在人,不能太亏待你。”

然后,凯蒂妮就在这个由奇怪的纸片围成的圈子里,收到了汉子的温暖心意——一把玉米粒。

“吃吧,吃饱,别亏待自己。”汉子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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