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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悔之晚矣

如果你讨厌恃强凌弱,请你不要读我的书。因为我会让你越强就越想要欺负弱小的同类。

如果你讨厌虚情假意,请你别眨眼睛看完。我不敢保证你能成功的变成人上之人,但相信我,看完这本书以后,你即便变得弱小,也会心甘情愿了。

摘自《穷途末路之狼的脱胎换骨·我的自述——阿卜杜拉·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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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诺这已经是第四套妆面了,一大群人把她和化妆师围在一起,颇有众星捧月的架势。

围观的人除了这家店里的本职员工,还有许多顾客——其实本来只有店里寥寥为数不多的几对小情侣围观,然而这些人从开始就挪不动脚步,导致了后面稀稀拉拉进来的人也过来看,一看就走不动路了。如果只是这些观光的顾客也就算了,当从外面也能够看到店里面围着一群人之后,路过的无关人员也凑热闹。这滚雪球的效应实在是出乎那位把德国女孩儿请进来的服务生的意料,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跟店长针对自己的职位与薪金讨价还价了。

化妆师把眉笔收回来,在镜子中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又用粉扑在脸上补了几下。旁边的助理上来拉了下睫毛,顺手递过来美瞳,却被化妆师一把拽住。

“戴美瞳干什么?”

“不是应该褐色的吗?”助理不解。

“你真以为我要拍个跟赫本一模一样的?”化妆师显得很气愤,“这套妆面的确是在向女神致敬,但是绝不是在翻刻经典!你没看我虽然把她的眼睛画得大了但是眼角没有开的那么狠么?你没看到我给她画的唇线比奥黛丽更深,显得更丰满么?什么都不懂!跟我这么多年算是都白交待了!”

然后她在镜中示意依诺可以了。

“奥黛丽·赫本”站起身,缓缓转过来面朝着所有人,眼波流动间,一丝妩媚以她为中心荡漾出去,全场都是低叹之声。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女人,而男人们则清一色都显示出了自己的动物本能——不,别想歪了,不是那种反应,而仅仅是为之惊艳,继而都目不转睛。

伴侣们都默许了这些豺狼暂时性的失态。身为女人的她们现在也在惊叹,为何造物弄人,可以让这个洋妞如此气质逼人。实际上她们都已经看到,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所做的动作并不大,但已然收效斐然,这可就不是看化妆师功力的时候,而是人家出生起就自带特效光环了。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孩儿一点都不招人烦。说白了,她只引得众人羡慕,却没有人会嫉妒。于是热情洋溢的人们,为德国友人依诺创造了一个异常温馨、浪漫兼且华丽丽的假象——好客。

她不会知道,有些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同样发生,却是截然相反的结果。不过至少眼前,她还是蛮开心的。

在一旁站立良久的摄影师伸手一指,旁边两个助理忙不迭的小跑过来挤开围观人群,引领着依诺缓步上楼。影棚里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按加急的级别为她进行拍照。剩下楼下一大群人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说实话,那个引依诺进店的服务生其实心里挺不理解的——这就一模特拍样片,你们这群家伙有啥可讨论的?却也没心情听,自顾自到门口儿摆弄手机去了。

而依诺则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完成了几个经典的公主摆姿后,被邀请和一个瘦高挑的男孩儿开始进行情侣照的拍摄。虽然有点小紧张,但是依诺的表现依然赢得了摄影师的高度褒扬。搭戏的男孩儿其实一直跃跃欲试想要调节一下气氛,顺便增进一下了解,可惜苦于自己实在是空有一副身板,脑袋里的26个英文字母着实不愿意和睦相处,因此那尴尬倒也是蛮可怜的。

这边的拍摄在进行,那边,店长陪同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上楼来。那中年女人虽衣着华贵,却未施粉黛,偏偏气质上乘,一看就是社会名流的身份。却听周围的员工纷纷鞠躬打招呼,清一色的口辞:“沈总好!店长好!”

这沈总对依诺颇为满意,她甚至暗暗的觉得,说不定这就是老天安排到她的命中来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福星。而店长在旁边也是一语中的:“沈总,这回咱们可算是一箭双雕了。省了钱,还扩大知名度了。”

沈总却笑了笑:“岂止。楼下的广告做了,而且……嗯,总之,这是个非常好的点子。“

整个影楼都沉浸在比促销活动还热闹的氛围之中,让人不由得怀疑,这是婚纱摄影都开始蚕食“四根棍”市场的节奏么?

其实原计划只是拍一套就算拉倒的,因为那男生只是帮同事找一个在这座城市比较难以遇到的外国女生来完成自己为了晋升摄影师而设立的主题,粗枝大叶的依诺最开始被他拽着本没有那么多想法,因为当时看去,她除了白种人特征明显外,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谁也未曾想,这个身着如此朴实无华的大襟衬衫,一条牛仔裤,太阳镜遮住足有半张脸的白皙女生从试衣间出来以后惊艳到让化妆师都着迷,然后那个冲击摄影师岗位的助理同学哭了--化妆师一个电话出去,很快楼上跑下来个男人,正是后来负责拍摄的摄影师。继而,一系列的运作就没有“始作俑者”什么事儿了。

其实依诺在门外本来是抗拒的,然而那个男生却一脸的期待,竟然不由得让她想起了那个素未谋面却已经帮了自己好大忙的远在上海上学的来自农村的男孩,于是终于还是答应了。只不过,她却要求吃完了鱿鱼串再去,那东西的诱惑力着实比曾经吃过的不太纯正的barbecue强得多,至少闻起来如此。

其实整件事没有必要发生的,因为在依诺指着鱿鱼串的时候,她的电话就已经响了。找她的人就是珍妮弗,然而大街上声音嘈杂,她实在是没听到,否则她绝不会答应去做这些。然后进到店里,恰巧珍妮弗拨号间歇期,再然后她因为开始试衣、上妆而不得不把随身的东西包括原本身上穿的都交给了礼服师,结果那个喜欢看热闹的欧巴桑随手把东西锁到柜子里就过来挤的人群之中,之后的电话自然也是没接到的。

其实……事后一想,如果珍妮弗能赶在依诺出门之前就回来而不是跑到某个帅气的煎饼果子小哥那里卖弄风情,一切都能够避免。如今,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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