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幽孤蹩了智慈一眼,不动声色地倒着茶壶里的茶,静静地品着,许久才冒出一句话来。
“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智慈方丈应该在十一年之间就应该从外表看出来了,可是无可我心里面想的,智慈方丈就别揣测了。”
智慈听她这么说,倒也没有生气“是,老衲的老毛病依旧改不了,不过施主,近半年多来,你好像变了很多。”
“嗯,我是变了,但是隆晨寺的后山,还是如从前那般宁静,那样的,冷清……”
“施主,你得懂得时移事异这个道理。”智慈一声叹息。
“其实,我很早就明白了,但我只是不想让娘醒来之时,看见我变得这样落寞,这样陌生。我其实想做的,只是要保护爱我的人,仅此而已……”
“施主,你已经十四岁了。有些话,老衲不得不给你说。”
韩幽孤给了智慈一个眼式,示意让他说下去。
“施主,说一句不该问的问题。尉影峰的陌领楼,你还要去闯吗?”
结果韩幽孤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当然要去,我可是等了很久了。”
“不是老衲多嘴,陌领楼很危……”险字还没有出口,就被韩幽孤打断了。
“无论闯了多大的祸,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智慈当然听得懂韩幽孤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她韩幽孤要做什么事,也用不着别人管,这本就是自己承担,跟别人没有关系。
呵,丫头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放弃。智慈这样想着,忽然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施主,在去尉影峰之前,你要来老衲这里一趟。”
“为什么?”
“因为施主要去陌领楼,一定要选在施主的生辰那天,而且那天施主必定会发生一些……”智慈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是吗?那天会出事?她可不信。
看见韩幽孤一脸的不相信“施主的防备心太重了,无论如何,在那天一定会出事,就请你带着你主子来找我。”智慈指了指旁边一言不发的凌墨昭,说道。
凌墨昭点了点头,看见韩幽孤起身要走的动作,跟了上去,留下智慈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桌旁喃喃自语
“呵,奇怪,澹台居然下凡了,真不知道神尊把他赶下凡是怎么回事,不过也好,不然她总是一个人,每个可以相信的知己。”
一路上,凌墨昭与韩幽孤都没有说话,静得好像两尊巧夺天工的雕塑。僻静的小路上,都没有两个人的脚步声。韩幽孤不由得感到奇怪:凌墨昭又不是轻功特别深厚的人,为什么走路没声呢?难道,沧龙夜的怀疑是对的?我该……相信谁?
“主子,智慈方丈跟您很熟吗?”凌墨昭赫然冒出了一句话。
“一般般。”
“您一直都住在隆晨寺?”
“嗯”
“您一定要去尉影峰吗?”
“嗯”
“您的母亲,对您很重要吗?”
“……”韩幽孤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看凌墨昭,冷冷地和凌墨昭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凌墨昭也没有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其实,他知道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对不起,主子,属下自甘领罚。”凌墨昭弯下了腰,向韩幽孤请了罪。
“哼”韩幽孤从鼻腔轻哼一声,再也不想说话了。
夜,是那么寂静,月,是那么皎洁。可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