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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醒来

一天过后,即墨泽缓缓的睁开眼睛,见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顿时有些发蒙。环顾四周一番,对房间里的一切出了陌生还是陌生。摇摇头,他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脑海里只记得自己付完钱,走到门口似乎就倒在地上了,剩下的一概不知。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是谁救了我?......

一些列疑问不断在即墨泽心头萦绕。想起床看看,却发现身子骨还很虚弱,根本爬不起来,无奈的苦笑一下,即墨泽不得不再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继续想着。

“吱嘎!”一声响,门被推开。

瞬间,盯着天花板的即墨泽收回目光,偏头就看向门的位置。

推门而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面馆里和即墨泽有过一面之缘且让他感受到一丝不同寻常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约莫1米8左右的身高,依旧头戴着一顶灰色帽子,身着黑色大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帽子下斜,遮挡住面容,让人看不清他具体长什么样!

看见来人后,即墨泽心里起先是一阵惊讶!随后困索心头的疑问不减反增,更无头绪可言。

“是他!是他救的我!为什么是他救的我?我和他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毫无瓜葛,更毫无关系可言,为何他要救自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面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即墨泽就这样陷入了沉思中,以至于他没注意到中年男人的身后正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儿。

别看小女孩儿跟在中年男人身后,但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却正好毒辣的捕捉到即墨泽偏头看向门时的瞬间。

“呵呵,太好咯,你终于醒啦!”甜美,清脆、兴奋,激动不已的声音立马充刺着整个房间。

小女孩儿说着话的同时,眼神无比关切的看着即墨泽,几小步迈在中年男人之前,顺势就向床边跑过去。

被小女孩儿的尖叫声打断思绪,即墨泽略微一抬头,正见着一个娇小的身躯,脸带着不可遏止的笑容朝自己跑来。顿时,即墨泽瞪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这位个儿还没多高的小女孩儿,张了张嘴,想说:“你慢点跑,别摔倒。”的话终究是没能够说出来。

小女孩儿爬在床沿边上,和即墨泽小脸儿对上小脸儿,可以说近在咫尺,彼此都能够看见脸上的毛孔。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即墨泽。看那样子,似快把即墨泽给一口吞了。

小女孩儿不知是太高兴还是太过关心即墨泽,或者说她还小,总而言之她还没意识到这一幕不是很妥当,即使她才刚满8岁不久。

可怜了即墨泽,虽说才8岁的小男孩儿,毛发都还张齐。可当着人家爸爸的面,这般近距离的盯着别人女儿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不好意思的。何况即墨泽打小就姥姥不疼,爷爷不爱,不管是在家族还是在壮汉家的三年时间里,他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一个同龄的小朋友玩过。冷不防的突然间钻出来一个小妹妹这样和自己亲密,说不上什么,压力山大啊!

红着脸,即墨泽把眼睛移开,颇觉尴尬的用咳嗽来掩饰。

“咳,咳,咳......”

小女孩听见即墨泽咳嗽,爬在床沿边上的身体立马站立起来,瞪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即墨泽。单纯如她以为即墨泽的感冒又严重了。

“你怎么啦?没事吧!”小女孩儿关切的询问道。

说完话才发现即墨泽红着个脸,一副想笑却笑不出的模样,只是尴尬的看着自己后方。“我后面不就是爸爸么?”想到这儿,又快速的想到自己刚才似乎关心过度,失态。不由得小女孩儿精致的小脸开始红霜扩散,恰似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哼!”没好气的白了即墨泽一眼。小女孩儿转身害羞的跑到中年男人身边,拉着衣角,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中年男人说道:“爸爸,他醒啦!”

每当小女孩儿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都会在自己爸爸面前表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以获得爸爸的同情,从而让爸爸不惩罚自己。很明显,现在又表现出这副模样,小女孩儿肯定是觉得刚才的自己做错了事。

奇怪的是,偏偏中年男人就吃这一套。

低头看着这幅模样的小女孩儿,伸出右手,温柔的捏着小女孩儿羞红的脸颊。

“嗯,爸爸看见了。”中年男人不重不轻的吐道。声音粗狂,更带有几分低沉。

小女孩儿没有多想,见爸爸再次做出熟悉、亲昵的动作,开心的有些想翩翩起舞。心里直欢呼雀跃:“就知道爸爸不会为难我的!”

趁着爸爸不注意,小女孩儿偷偷儿看向躺着的即墨泽,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可惜即墨泽头偏向另一边,并没有看见。

即墨泽躺在床上,亲眼目睹着中年男人和小女孩儿这样旁若无人的大秀父爱,联想到自己,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毛毛躁躁的,不知如何是好。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不知怎么做的即墨泽干脆将头转向另一边,不再去看他们。如果不是考虑到中年男人救了自己,自己又起不来床的话,即墨泽真想此刻破门离去。

即墨泽的落寞,甚至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和其对父爱的渴望等等都被中年男人深深的看在眼里。似觉到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中年男人抬头看着即墨泽缓缓的开口了。

而在这一刻,即墨泽才看清中年男人的面容,也被他的面容平静了毛躁的内心世界。

那是一张标准的国字脸型,浅浅的络腮胡,浓眉高鼻,眼神深邃,右脸颊上还有着一道长约4厘米的刀疤,看起来是那么狰狞,让人害怕不安。

“如果可以走的话,此刻你是不是特别想走?”

即墨泽原以为中年男人会关心,询问一番,可中年男人的开口却让他有大跌眼镜的冲动。

“我是想走来着。咦?他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中年男人一语道破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让即墨泽觉得他不简单,心里面有些害怕,可表面上即墨泽强镇着一双目光和中年男人对视着。他想不明白中年男人为何会这样发问,关键还问到自己心头的想法。虽然小,没什么经历,可现在的即墨泽丝毫不觉得中年男人是在无的放矢或者说逗自己玩。

“爸爸,他干嘛想走呢,他的病不是都还没好么?”小女孩儿听见自己爸爸这样说,忍不住插嘴道。说完仰起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又看了看即墨泽,完全弄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满脸的疑惑。

似乎为了解开即墨泽心中的疑问,中年男人继续开口说道:“你是一个从小就缺乏父爱或者母爱的人,直接坦白的说你是一个缺乏爱的人!”

“你是一个缺乏爱的人!”就如同一个晴天霹雳,深深的劈进即墨泽心里,也可说是一把无形的刀,砍破即墨泽强装的镇静,更或者这句话是在往即墨泽伤口上撒盐.....

被无形的刀击中,即墨泽泄去强装的镇静,就像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靡着身体。艰难的移开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他再也不敢和中年男人对视。面对那双似能够看清人内心想法的深邃眼睛,即墨泽由内而外的感到害怕。可怜的是,他现在根本就不能走路,可以走的话,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没人知道的角落,蜷缩着身体,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默默的****着自己的伤口。

听见自己的爸爸这样说别人,又看着即墨泽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眼里都是哀伤,样子说不出的可怜与苦楚,小女孩儿不知是被感染还是替即墨泽感到难过,她流着泪水看着自己的爸爸问道:“爸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转身,伸出小手指着即墨泽又说道:“你看你把人家说的......”

中年男人蹲下身体,伸出手为小女孩儿温柔的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说道:“琀儿,不是爸爸要怎样说他,爸爸不过是说出他心里认定却不敢承认的事实。你现在还小,不懂,等你长大后,会明白的!”

小女孩儿挣脱掉爸爸的手,向即墨泽走去,嘴里没好气说道:“哼!你就会拿长大后来骗我,谁知道长大后是什么样子的,我只知道现在你把哥哥说的不开心了。”

“哥哥,你没事吧?你别听我爸爸瞎说!你不知道,我爸爸他老是喜欢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都烦死了......”小女孩儿来到即墨泽身边,安慰的说道。可能因为太小的缘故,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个人,最终只能在即墨泽耳边数落自己爸爸的不是。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她被爸爸打了,而在自己哥哥面前委屈的告状,想让哥哥和自己同仇一气一般。

不过不管她如何的说,即墨泽就是盯着天花板,不闻不动,像个植物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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