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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复姓即墨单名泽

小男孩儿厌烦的看着面前分类摆放着的几小袋废物品,抬起左手擦了擦汗涔涔的脸颊,然后才拿起脚下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往嘴里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望着墙壁上已经走到零点时刻的陈旧破钟,小男孩儿皱了皱眉,尽管衣服裤子脏乱破旧,但还是习惯性的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拖着一副疲惫的身躯向屋外走去。

用冷水洗了把脸,冲洗一番双脚,小男孩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间就在堆放废物品的隔壁,中间隔着一面墙,连通两间房屋的门不知去哪儿了,依然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房间原本很大,但被放满各种东西,看上去狭小甚至拥挤。一条黑线连着的一个灯泡挂在墙壁上,散发着微弱而昏黄的亮光,时闪时不闪的,似乎警示着灯随时会坏掉,陷入黑暗。角落处有一张破旧几欲垮掉的床,床面上的被子很破旧,唯一值得一看或者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即便破旧的被子却折叠的很整齐,犹如豆腐块。

打开被子,脱掉破布鞋,小男孩儿沉沉的躺在床上。

“吱嘎,吱嘎......”

破床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好似下一刻就会垮掉一般。

小男孩儿关闭灯光,随手拉过单薄的被子盖在胸口处,闭上眼睛,嘴里发出深深的叹息声。

叹息,意味着他现在真的很累,很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募然间,小男孩睁开眼睛,死死的看着上方。关掉灯的房间,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可小男孩儿并不是要看清楚什么,睁开眼睛只是为了想一想某些问题,从而避免马上昏睡过去,没来得及想。

滨海市临海,夜晚的风很大,偶尔会传来夜风吹打没关闭的窗门声,感觉上有几分怪意。对这,小男孩儿似乎早已习惯,脸上没露出一丝慌乱,害怕之色。

“妈妈......”

“我想你了!特别,特别的想......”

“再过一段时间你会来接我的,对吗?”

“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接我的”

“妈妈,你现在一定在念叨着我,对吗?我能感觉到你在想我。因为我的耳朵在发烫,我听人说这是有人念叨的原因,我想除了你也没有人会想念我的......”

“妈妈,你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我一定会坚持到你来接我的那天。”

漆黑的屋里响起小男孩儿自言自语的童声。声音大不,话语哽咽、沙哑,断断续续,明显是哭泣着说出来的,意外的是说到最后句话时,很坚定、执着。

似乎觉得自己说够了,舒缓了心中压抑很久的情绪。小男孩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拉过被子,整个人盖入了被窝里。也许他是害怕,怕别人听见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去的;也许是害怕漆黑的夜晚,觉得这样安全些;也许,是因为冷......

漆黑的房间里在次陷入沉默......

没一会儿,传来重重的鼻息声。不知何时,小男孩儿已睡着了。

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劳累、苦楚,安安心心的睡上一觉对小男孩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值得高兴的是,今晚剩下他一个人吃一桌饭菜,虽不愉快,感觉孤独,可吃的很饱,很饱,没有看妇女怨毒的眼神行事。

小男孩儿并不是没有名字,他叫即墨泽。

即墨这姓氏现如今即使在突破十四亿人口的华夏大国,依然很少见。可如果你关注新闻事实,就会清楚现如今叫即墨什么什么的,经常上日报或者新闻。

即墨是如今燕京城的四大家族之一。

燕京,华夏国首都,四大家族都雄踞于此。除此之外还有地位仅次于四大家族的六小家族,其他就是一些三流家族或者富豪。这些名门家族中的人在如今的华夏国各个领域都有着杰出的人才,比如政治,商业,军事,科技等等。所以对这些名门家族中的人上什么日报、新闻也不是什么怪事。如果你不知道,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不关心国家大事。

小男孩就是即墨家族的人。如今8岁,记忆中他是5岁来到这儿的,一晃就是三年的时间飞逝。三年里,除一开始来到这儿的两个月和刮风下雨外,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给壮汉、妇女做饭,其他时间就是外出捡一些能用的垃圾物品回来。

记得刚来这儿的两个月,他过着少爷般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甚至喝口水都怕他呛着。

两个月之后,生活就不如人意,逐步日下。那两口子不知怎么的,开始让他学着做饭做事情。

一个才5岁大点儿的孩子,会做什么饭?个儿都没有厨台高,够都够不着,甚至连厨具都拿不稳。可那两口子有的是办法,给他找来一跟板凳就解决了问题。就这样,即墨泽5岁时,在压迫、悲催,不甘之中就学会了做饭,且一做就是三年。其间被烫伤,摔倒,亦或者摔破的破碗划伤不知多少次,被妇女毒打也无数次,唯一的证据就是现如今脚上,手臂上留有无数疤痕。

如果说只是叫他做饭的话还不算什么,心里勉强还可以接受。惨无人道的是那两口子心不但狠、还很黑。吃过饭后还让他去外面捡垃圾。

这叫即墨泽怎么能忍?俗语说的好,泥人还有三分火呢!何况即墨泽还是个5岁大的小孩儿,前面更过着少爷般的生活。

当时即墨泽是死活都不去,对此结局就不用想了。被妇女用木条狠狠的修理一顿,打的血痕隐现,爬在地上翻来覆去直抽泣、痛哼。

凄厉的哀哼声,听着无不为其悲伤;被木条接触过的肌肤,触目惊心,看着无不为其叹惋。

即使这样,即墨泽还是不低头,就是不去。面对这,妇女也拿他没办法了,又不能真把他打死,真打死他还要赔上自己的贱命。这种杀人偿命,划不来的事情妇女自然不会做。

妇女索性就把即墨泽关在屋里,死死的关了两天,不给吃,也不给喝,不闻不问,颇有让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即墨泽刚进屋里直接用自己的小腿踢门,可他那小腿能有什么力道,踢一段时间后,反倒是自己的脚先受不了。之后即墨泽没有大吵大闹,在屋里默默流泪,忍饥挨饿足足两天。

那两口子开始没管,第二天傍晚听见即墨泽未搞出任何动静,没有想象中的大吵大闹,妇女没慌,壮汉忍不住慌了神。慌慌张张的打开门一看,即墨泽龟缩在角落,倒是没有奄奄一息的场景,只是泪流满面,一双水汪汪的眼神看上去可怜无疑。

妇女一看即墨泽没出什么大问题还有气儿在,铁石心肠,冷着脸,坚持认为该继续关屋里。壮汉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心软下来。毕竟才5岁大的孩子,弄出问题,吃不了兜着走的最终依然是自己两口子。狠狠瞪了妇女一眼,壮汉脾气硬起来,没有继续关闭即墨泽。

面对硬气的壮汉,妇女也无法,只能随壮汉,不过私下可没给即墨泽好果子吃。

说到底即墨泽当时不过5岁大的孩子,不给吃,不给喝,怎么受得了?说不害怕肯定没人信。

感受着妇女的冷漠、狠辣、无情......

即墨泽明白儿童不吃眼前亏,选择了服软,顺从。

从那一刻起,就是三年,中间他想过逃离。不过每每在想过逃离时,想到的不是怎么逃,往哪儿逃?想的更多的是妈妈温柔的话语。

妈妈当初答应过他,三年后的今天会来此接他回去(今天就是指他妈妈送他来这儿的这天,4月22日)。

因为小,他不知道三年是好久,可他相信妈妈的话,他深信妈妈是不会骗他的,他知道妈妈会在这天来接他的。心里面他一直记着4月22日这个日子,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问壮汉是多少时日。好的是壮汉没妇女绝情,虽不耐烦,可也会告诉他。

为了心中的日子,所以即墨泽选择了忍受、等待、煎熬......

三年过去,距离那天已为之不远,刚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三年都坚持过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即使再苦再累,即墨泽都会坚持忍受下去。

甚至在今晚的梦乡里,他已经梦到了那天,他苦苦期盼的妈妈终于来接他了,4月22日。

但真到了那天,即墨泽的妈妈会来此接他吗?一切还是未知,即墨泽能做的就是坚持的忍受接下来的日子,即使早已受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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