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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九头虫寻仇

感动李啸吟不顾自身疲惫、急于为自己驱煞,寸心不禁饱含关切地对李啸吟建议:“啸吟妹妹,我看你好像也很疲惫的样子。你想替我尽快驱除煞气的好意,我心领,但这么多天都过去了,我也不差再多等几天,不如等你休养几日,精神和体力都彻底恢复,再帮我驱煞不迟。”

“是啊!四妹。寸心体内的煞气已被我封印,多久驱除其实都无伤大雅。但你却满身疲惫,我也建议你过几天再为寸心驱煞。”杨戬在寸心之后附和。

“无伤大雅?”李啸吟貌似不经意地重复,旋即半忧半讽地担心:“我怕拖久了,三公主留下什么病根。虽说煞气已被二哥尽数封印,但越是强大的封印,对身体的影响就越大。三公主体质正弱,万一拖延几天,留下真气运转迟缓,或是惯性疲乏、四肢无力之类的后遗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即使现在为她驱煞,我们也得祈祷别留下这些后遗症才好。”

对于李啸吟话中的忧讽,杨婵倒是没什么特别感觉,只认为这就是李啸吟的语风,说话总是带着分刻薄。但杨戬和寸心听罢李啸吟的忧讽之词却心头一颤,联想李啸吟刚才眼中一闪即逝的古怪,顿时明白,李啸吟恐怕跟华佗、扁鹊一样,通过细察寸心身体状况而得知宇华实的存在和寸心流产的症状。

脸为李啸吟察知一切发烧,寸心拼命保持平静,低头装作不置可否,以掩盖热浪滚滚的脸。杨戬见势不妙,为免杨婵和碰巧路过的用人看出异样,急忙顺水行船地说:“既然四妹一番好意,那就依四妹!”话毕对寸心轻声道:“寸心,跟四妹去闭关吧!你们出关以前,我和三妹会留在天刑部。”

点点头,寸心见李啸吟听罢杨戬的话已走向内宅,速也逃避似地急步跟上李啸吟。

内院的游廊里,赵婉宁远远看着李啸吟和寸心进入西北角的空房,心里一阵喜悦。刚刚她本来跟寸心、杨婵一起走向前厅,但看见李啸吟的身影,她又对寸心、杨婵称事退了回去。李啸吟警告过她,没事别总在杨戬面前晃,好好温习玉鼎真人教的功法,她不敢不从。对李啸吟冷面无情的性格,她从骨子里惧怕。

之前她听杨戬和玉鼎真人道念过,等李啸吟回来再帮寸心驱煞,而看眼前的情形,李啸吟应该是带寸心闭关驱煞去了。这一闭关,少说也得三五天,寸心的煞气比她严重得多,没准十天半月也出不来。这回她又自由了!赵婉宁高兴地想,去厨房取了些外观精美的点心,笑嘻嘻端向前殿。

随李啸吟进入庭院西北角的空房,寸心见李啸吟拂袖施法将屋内封闭,然后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走到对面的禅床上坐下,只用眼神示意她过来,不禁怀疑李啸吟在挑理杨戬和她不信任、不坦诚。

来到床边斜倚而坐,寸心看了眼李啸吟,低下头,有些尴尬道:“啸吟妹妹,关于宇华实在我体内还有……不是我和杨戬故意隐瞒你,是我们没找到机会跟你说。”

“宇华实在哪里与我无关,但你小产这事,我实在不得不说一句,你和二哥也太放纵了。幸好孩子毁于邪灵之手,否则等你和二哥察觉,你们都将面临天大的为难。以二哥的性格,是断不会让孩子受到伤害的;但他身为司法天神,做出这种大逆法理又伤风败俗的事,自己怕是也没勇气继续执法。我料他会带着你跳出三界,就此周游寰宇,可你们又要退回三界要犯的日子,会好过吗?会开心吗?被别人当作茶余饭后嚼舌,你们真的可以无视吗?这个孩子背着苟且之合产物的名号,他的人生又会怎样?二哥性格素来沉稳,怎么会办出这种毛躁的事?”李啸吟满嘴埋怨,脸色虽冷,但语气却不太严厉,更近于警醒。

“啸吟妹妹说的是。怪我和杨戬鲁莾,以后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了。”脸被李啸吟警醒的话说得一红一白,寸心深低着头,底气都缩回腔里。

望着寸心通红通红的脸,李啸吟停顿一下,缓和语气道:“好在天道替你们处理了这个不合法的孩子,纵然伤心难免,但事已过去,我劝你趁早忘记,担心一下现在才好。越强大的封印对身体影响越大,二哥法力高强,又为了帮你彻底避免煞气折磨,拼命在封印上灌注法力,结果却倍增了你的身体负担。我刚才说的真气运转迟缓、身体疲乏、四肢沉重,你这些天应该深有体会吧?小产期间忍受这些病痛,只怕我帮你破开封印,清除煞气,这些病症还是会跟着你很久,会不会是一辈子也未可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一缕冰凉自寸心心底浮生,迅速扩遍全体,不仅驱散了寸心脸上的火热,还令寸心的神情泛起凄寒:“诚然如此,那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我甘心领受,绝无报怨。”

“不过仙生无际,二哥又富足得很,真有什么后遗症,慢慢调养也会好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悲观。”见寸心浑身挂着黑线,李啸吟沉默一下,话含调侃道。

乐观地笑了笑,寸心没再接话。

话题自然冷却,李啸吟旋即让寸心盘坐床上,先运内功静息凝神,将状态调整到最好,然后她再帮寸心破封驱煞。寸心照做。李啸吟速也利用寸心调息时闭目盘坐,运功进入回复状态。

自此,李啸吟和寸心的闭关正式开始。杨戬和杨婵则担起护法的工作,闲暇时也会和玉鼎真人下棋、聊天,还有赵婉宁围前围后,但每个人看似静静等候,其实心都怀着不同程度的不安。冷禅等人放话一定会报复,要是在这时杀来,影响李啸吟为寸心驱煞,会不会造成恶果,是杨戬等人,尤其杨戬最担心的事。

在这种表面平静,实际不安的心态中,时间如水流逝。转眼,李啸吟和寸心闭关已有半月。

忙完了政务,杨戬接过赵婉宁递来的茶,方要说什么,就听守卫报说沉香、小玉来访,当时一愣,旋即头大了三圈。自从引导沉香,哦不,应该说硬拽着沉香劈山救母、促生天条,杨戬对沉香就心怀抵触。这其中有歉疚的原故,也有恨沉香不成器,恼沉香不懂事的原故。沉香能找到天刑部,说明去真君神殿扑空才转到这里。杨戬估计,沉香不是来找李啸吟报真基台落败之仇,就是为刘彥昌风寒倒霉而死,他照章办事,要跟他泄怨,心立刻像被塞了一团乱麻。

但不管怎么说,外甥和外甥媳妇来了,杨戬都要见一见,何况杨婵在场,杨戬又担心沉香、小玉受刑的伤。

叫守卫带沉香、小玉进来,杨戬抵着一腔烦乱,让俊脸蒙上一层慈祥。

跟随守卫进入天刑部大堂,或许是触景生情地想起不久前才被李啸吟捉到这地方受刑,沉香、小玉走进来后本能皱了皱眉,旋即恢复淡漠,先向杨婵和玉鼎真人招呼,然后看着杨戬,闷闷地叫了声“舅舅”。

无视沉香有些冷漠的态度,杨戬满面微笑,打量沉香明显苍白的脸,心里一阵疼,刚要关问沉香、小玉伤势如何,就见沉香转向杨婵,称此来是去华山寻杨婵不见才到这里碰运气的,结果去真君神殿一问梅山兄弟,得知杨婵果然在这,只是为给李啸吟和寸心护法,又跑到天刑部暂住。沉香询问杨婵,刘彥昌复活的经过和刘彥昌去了哪里。杨婵却只答了刘彥昌复活之事,至于去向,杨婵忆之心头便伤,考虑到沉香知道一定会去找刘彥昌替她鸣不平,可这鸣不平其实毫无道理,更没意义,因为她和刘彥昌早就断绝关系,于是对沉香称,刘彥昌复活后感觉有太多的烦闷,想去游走散散心;她也不清楚刘彥昌去了哪,反正料刘彥昌一把年纪也不会走丢,只给了刘彥昌一些金银便随他离去。

说完这些,杨婵还强笑着劝沉香先别急寻刘彥昌的下落,叹息刘彥昌自从遇到她,就没受过几天好日子,让刘彥昌尽情走走、散散心,估计刘彥昌游逸够了就会回来。毕竟刘家村是他的家,有他的儿子和儿媳在。但说这话时,杨婵心里却知道,刘彥昌十有八九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在刘彥昌眼里,沉香、小玉不只成年,还是半仙,根本不需要他挂记,所以他可以放手去选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似乎接受了杨婵的说词和劝慰,沉香点点头,而后看看杨戬,直接对屋内所有人道出告辞。沉香称他这次来,主要就想知道父亲的下场和下落,之前因为伤重动不了,现在刚能走动便跑来,知道父亲没事,他的心就放下了,这便回去养伤。

好想问沉香伤得怎么样?但杨戬看得很清,沉香根本不想听他说话,所以刚才故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除了不动声色地保持祥和,杨戬实在也想不出如何打开与沉香的心结。

勉强保持祥和的神色,看着沉香、小玉背身向外,杨戬忍不住轻叹。但还没等沉香、小玉走出大堂,梅山老六便急三火四地跑进来,望着杨戬饱含惊悸道:“二爷,不好了!当年我等和大圣兄弟未能杀死的九头虫,如今竟公闯天界,指名要找您算账。幸亏二爷早有防备,让巡卫留了神,才及时发现他的踪影,将他拦在三层天。但九头虫实在太厉害,这些年隐匿,使他的功力又增强不少,一把剑横扫千军、万人难敌。康大哥已经去天营向李天王和哪吒搬兵了,但我们和九头虫交过手,估计就算哪吒和李天王去,也未必是九虫头的对手,恐怕拦劫都困难。为免徒增伤亡,还请二爷赶快去技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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