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宫国。
一处未知的酒楼,一位穿着宽大斗篷,头戴着巨大毡帽的人,独自喝着闷酒,倾听着不远处,吵杂的故事。
只见不愿出一方四面酒桌上,一位江湖人士正大声喧闹着,豪爽的说着北方的趣事。
“要说那北方将国之地,现在可谓是全民皆兵,紧急备战啊。我在将国当佣兵的表哥来信说,如今这将国对作战佣兵的佣金竟然高达一月五两银子了,这等好事,说的老子我都想去了。”
“呵呵”另一人当场不信,表示了自己的质疑:“那将国有什么战事?竟然将这战争佣兵的价格提的这么高?难道那荒原的外族胆子这么大了?”
那先头之人仰头说道:“那是自然,听说那将国三王子在荒原狩猎的时候,捉住了南比蒙王国一位离家出走的公主,这不,那公主正在将国国都展览呢。”
“哎呀”酒桌上另一人惊呼道:“这等比蒙贵族,听说近六十年没有之事吧?听说上次捉到的比蒙王子可是被大仲帝国的皇帝要价三千两黄金啊。”
“嘿嘿,现在不行咯。”那酒桌旁边一位独坐的酒鬼醉醺醺的说道:“现在南边那大仲帝国正在内乱呢,怕是无福消受了。我看啊,那将国三王子早就自己享受一番了。”
“嘿嘿,是啊,传说中身材超好,性格泼辣的莱茵族狮女啊,不知道将国三王子能干几何啊。”
“嘿嘿嘿嘿。”一阵男人都懂的淫笑之声响起。
那穿着斗篷,就算是喝酒也没有脱下毡帽的人,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硬是将那木制的酒杯捏出了丝丝裂缝。“将国,长宫国,大仲帝国。你们人类但真了得。”
这却是那从终元山上下来的布尔族黄牛人,借着斗篷毡帽,混迹于长宫国民间。
“看来此事要早些了解了。”那黄牛人喃喃自语。
说吧,那黄牛人立起身来,在酒桌之上,丢下一枚碎银,朝着酒楼外面走去。
黄牛人名叫勃朗特,来自于人们所说的荒原之上,那座荒原其实是有名字的,叫做辽远之地。
辽远之地,位于大陆的最东方。他由长白山脉与大陆相隔,只留下了两个小小的山口,一个便是如今将国境内,位于长白山脉南方的山海关口;而另一个,便是位于长白山脉北方的长苍峡原。
辽远之地,其地不知几千万平方公里也,下至深入东海的辽远之南半岛,上至与北海热流相接,与七神之地相望的辽远之寒。辽远四地,东,南,北,寒,再加上一座偌大的长弓岛,其幅员之广,可见一般。
至数千年前,比蒙一族完全战败,退回西方之后,遗落在大陆东部的比蒙族人们便被赶到了荒凉已久的辽远之地。而陪伴他们东逃的,还有矮人,巨人,精灵,巨魔,半身人,地精,山妖,等等等等诸多外族。是以帝国之内,外族成为传说中的生物,不外乎是。
现在的辽远之地,势力交织,错综复杂。允然是一片传奇之地。
其中辽远之地的西方,在那长白山脉南方,东海之北,又当年人类第五联合帝国,第七东征军团的后人所建立的,将国,本是据山海关以西,三郡之地,防止比蒙一族向西入侵。
但是千年以降,时光转逝,数十年前,将国凭借着尖锐的装备,及上万不怕死的佣兵军团,趁着辽远之南的天灾刚过,突然向东推进,硬生生的抢占了两郡之地,命为辽东,辽西。
时至今日,关东两郡之地上,关堡相连,士皆敢战,牢牢的抓住这片荒凉之地,威胁着南比蒙王国的门户。
而另一边,扼守着长苍峡原的古伯王国,虽然已经腐朽,却是凭借着先辈修建的东部长城,阻挡着辽远各族一次次的送死的进攻。
至于辽远之地的南方,那狭长的辽远之南半岛上,由莱茵狮族为皇室的南比蒙王国,已然挺立两千年之久,虽然腐朽,落寞,但在其国王詹姆士七世的治理之下,交好周边各国,并对将国采取强势的进攻态度,南比蒙王国已然拥有了中兴之望。
而在辽远之地的东方,长弓岛,及余浮罗群岛之地。本是山妖,精怪的栖息之地,只不过至五千年前一来,在大陆东部失势,难以生存的人类权贵,盗夫匪徒,身有残缺,魔道妖孽之辈,陆续的渡海而来,到如今,这边阴暗的土地之上,占山即为王,厮杀不断,却早已是人类的天下。
此地其人称之为东赢,此地之际称之为战国。
至于那大陆之上,辽远之地的东方。这片名为辽远之东的土地之上,诸多异族,各大部落,繁衍生存,互有相扰,却也到达了一个相对的平衡。而其中最为强大的势力,便是由比蒙布尔一族组成了牛头人联合酋长部落。也就是在这里,终元山上的老人,带走了一位黄牛人婴孩。
而在那辽远的中,西北部的,名为辽远之北的土地上,北比蒙王国,精灵王国,巨魔及地精联合部落,山地矮人王国,四大势力,互相对立,压制,却也保持了近百年的和平。
至于幅员之广,最为富饶的辽远之寒。却是盗贼,匪徒聚集之地,这里是强者的天堂,这里是无序之地。这里有诸多奇珍异宝,却也没有人能完全拥有。在这片土地上,所有外人都不值得相信。在这里,家族与部落才是生存之道。而战争,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没有人能统治这里,哪怕他有一个帝国。”——七神之地,晗丹山的主人,七地联合供奉的君王,史上唯一一位渡海南下入侵辽远之寒的帝王,斯堪·纳布多罗,如是说到。
勃朗特走在长宫国的街道上,月亮渐渐伸起,拉长着银色的身影。他知道,在那遥远的故乡,自己的族人又要面对新的战争。但是他没有北上,没有去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族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在那里,一个人他必须要杀死,或者,有很多人要因他而死。那是一位人类,他杀的,应该很舒心。
时光流转,清风寂静。勃朗特有很多杀人的技巧,需要练习。他不禁想起自己壮硕,坚硬的躯体,上面没有一道战斗所留下的伤口。作为比蒙一族,战斗种族之一的布尔族黄牛人,他知道,这是耻辱,这是隐藏于灵魂,流淌于鲜血之中的,战斗种族的耻辱。
“没有光荣的伤痕,我也不好意思回到故乡啊。希望那人,能让我好好享受,鲜血的畅快。”勃朗特喃喃自语着,好像他的猎物站在那里等他杀死一样。
这,便是战斗种族的骄傲。哪怕比蒙一族已然落败。
而另一边,在那遥远的南方。
长宫国兵马与郑氏部队的作战之处。在相互交战,试探之后,两方人马的实力依然大致平衡,在国境边上,等待着意外的出现。郑氏在等,在等南方郑冲,郑能完成任务之后,率军北上来援。当然,他更是在等,在等那些神仙们对于黑魔法的应对。
郑昭不紧不慢的挥着羽扇,心神镇定,坦然自若。
他知道,在那混乱的大陆中,西部,这些东西的出现可能不闻不问,但要是在这东方大陆,仙神的强势管理之下,那人,终将受到重创。要知道,那山无郡内部密探传来的消息,那张水生拥有召唤能力之后,可是有仙人突然驾到,好生探查一番方才放过的啊。
而另一边,长宫国的中军大营之内,一个人悄然坐在主位上,喝着美酒。
司马绰摇晃着鲜红的酒杯,面露冷笑。
“从终元山下来的人啊,我等着你的到来,顺便问问,那个老头死了没有。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长啸阵阵,夜色撩人,却又是一夜。日月轮转,江山帷幕,人影寥寥。
一个人披着斗篷,孤寂的走在街道之上;一个人挥着羽扇,静静思考;而另一个人,摇晃着酒杯,面露邪笑。
人生啊人生,诗为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