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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平淡的一天

静静的的夜,静静的月,静静的夏季,静静的的还燥热。风还在缓缓的吹,带来一丝远处的清爽,偶尔的几声蝉噪,几声蛙鸣,低低的传来,即不扰人清梦,反倒更显夜的宁静。夜最暗的时候,柳生的身体和身体里的灵魂醒来了,木木的坐起,四处打量,“这是那里?”小三张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眼前是座农村的井房,身边尽是长满庄稼的田地,略近处的田地了,一垄砻规矩的种着麦子。发生了什么?脑海里能够回想起的,只是昨夜的酒席,酒后驾车回家的记忆。“被人绑架了吗?还是咋地…?管他了,我还活着,活着就好。”小三缓缓的站起,望望天空,环视田野,好陌生的地方!习惯的伸手到口袋里掏烟,“嗯,这不是我的衣服啊……!”月收起了,启明星也慢慢的融入天色中,天无声的亮了……

小三蹲在井房的水池前,双手抱头,苦苦的思索。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衣服!陌生又年轻的脸!陌生的自己!自己还是那个熟悉的自己吗?自己已经变成这个陌生的自己了!水池里映出一张窄窄的脸,大大的眼,高挑的眉毛,苍白的脸。用力的思索,狠狠的想!好久好久……好久………!想到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就不想了,小三坐在井台上,仔细的梳理着昨日以前的自己的过往,27岁的人生经历。“先搞清楚这是那里?这个年轻的自己是谁吧”!西边的方向有个村子,或许和现在的自己有些关系。无奈的笑了一声,莫名的忧愁就浮上了眉梢,随即就隐藏到眼底心里。站起,缓缓走上向西的小路,慢慢的走了过去……

“哑巴,去干什么了”,村口处,东亮习惯的跟柳生打着招呼,习惯的想着柳生接下来的比划,和说不出话着急的表情。可是,今天,他失望了,看到的只是柳生满眼满脸的疑惑和苍白的脸。“这小子,今天犯傻了”东亮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离开去忙自己的事去了。“这个人,认识我,我叫哑巴,我是个哑巴,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小三心里默默的想着,确认着。前面走来一个扛着铁锹的男人,有30岁的年纪,只是怎么看着,有些迷糊呢?小三稳稳的慢慢的向前走着,走近了,更近了,“他认识我吗?”“柳生”吃饭了吗?”土贵早就看到柳生了,因为都是同宗,又是平辈,土贵从不叫柳生哑巴。小三没有停下脚步,还是往前走着。“柳生怎么了,好像不对劲,可又说不清楚那不对劲,以往总是要笑笑打招呼的,今天是咋了?””哦,昨个喝太多酒了,是不是眼花了,柳生是不是冲我笑过了?我没看清楚吧!”土贵往田地里去了,韭菜就要开铲了,还需要补一次透水呢……

“我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我叫柳生。”“这个村子里的人都认识我,这里我应该有个家。”柳生就在村子里没有目的的走着。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村庄,入眼的有二层、三层的楼房,也有众多的平房,村东靠土山的北面有座小庙或是家祠,很普通的村庄,普通到看到,走过,就会忘掉。村人还是淳朴亦或善良,每个看到柳生的人,都会露出真诚的笑,比划着,说笑着,“吃了吗?”“来我家吃。”有个慈祥的奶奶,甚至还塞给小三一个热然的煮鸡蛋,嘴里轻轻的说着“这个可怜的没娘的孩子哟!”

“我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我叫柳生,我没有妈妈,我是个可怜的孩子!”小三还是没有目的走着,走着!以近晌午,村里的人都下地了。柳生走到了小庙的门前,门开着,直直的进前,斑驳的门,斑驳的门上有一块斑驳的匾,斑驳的匾上写着三个斑驳的字“姥娘宫”。进门就是大殿,殿里供奉着一尊女性神像,仿似皇宫里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又或是威仪凛然的女皇。小三刚要转身,就看到从神像后走出一个满头银发的奶奶,“柳生,你又来看我了?真是好孩子,昨个西村来还愿的,摆供的水果,我给你留了两个红苹果,来好孩子,我拿给你吃。”看着老人慈祥平和的面容,衰老略显瘦弱的身影,回想老人亲切的声音,小三脱口说“娘娘,你留着吃吧,我昨天刚刚吃过。”一瞬,老人有些意外,有些惊愕,更有些惊喜,笑容刹那绽开在脸上。“柳生,你会说话了,真是娘娘保佑!”老人走到神像前,恭恭敬敬的跪下,恭恭敬敬的叩首后,站起对柳生说“来,孩子,来给娘娘磕头…………!“我在你一岁的时候就抱过你,你会走路了,天天,年年的不断的来这里,早先你会叫我娘娘,后来你总是不说话,帮我扫地,在大了,你会帮我打水,会静静坐在门口,听我说话,今天娘娘好欢喜,可怜的娃娃”。老人早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人世的沧桑,神前的百年陪侍,让她没有了神奇发生在面前的惊奇,仿佛就应该这样般的无视了哑巴开口说话的神迹。小三听老人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听到了许多许多的事,小三从娘娘宫出来的时候,看了看天,有下午5点了吧!回家吧,该找找自己的家了!有回头看看关上门的,娘娘宫,心里对自己说,一后要长来这里,娘娘老了,需要自己多多照顾呀。

小三还是漫无目的的在村里走着,一圈,两圈,三圈………!村人起先没觉的咋的,慢慢的,慢慢的,都感觉出柳生的异样来,相互间低低的问询了起来,“这哑巴今天怎么了,一圈圈的转,怎么不回家”?“昨夜给大房家看井,是不是着魔了?还是噫症了?”当小三围着村子走到第四圈的时候,大房嫂子截住了他,大姐和二妹也撵了过来,“柳生,你是咋了?”小三笑了笑,不说话,低低的低下了头,笑的更羞涩了。“走,跟姐姐回家。”大姐拉着小三的手,在前面走,二妹在后面,挽着小三的一只胳膊,贴着小三的耳朵轻轻的说,“野小子,傻弟弟,一天都没有着家的地,玩疯了吧!别怕,我不告诉大姐。”说玩,又偷偷的笑着。大房嫂,不好意思的拽着略显瘦小的上衣的前襟,怯怯的跟大姐解释着什么……

回家了,就要回家了!小三心里偷偷的笑开了花,“我怎么不想回家,我早想回家了,可是,我刚刚知道我叫柳生,柳生…还是哑巴!我…我总不能开口说话,问…问人家,我的家在哪里吧!因为…因为我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家,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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