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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话 告别孤单

阿灵对我的感情:只是朋友之间而已;直到她的手指间:戴上了对另一个男人的认可标志,我才发现:我的生活中除去她的信息后变的空白可怜。我可以忍受她不喜欢我,不爱我,但是,我不能忍受她那可恨的欺骗。就像那残秋后的落叶,明明是生命尽头,却还要伪装是为了装扮大地而牺牲了自己。北极是寒冷的,像我的心那么冰冻。一点点亮光的微弱照耀,不足以让我捕捉到人世间的温暖。身体的健全掩盖了心灵的残缺,看似完美无瑕犹如完整的花瓶,其实里面早已被抽的空空荡荡了。

我和阿灵从小相交,感情可谓深厚。还记得当初:她稚嫩脸庞带着天真的微笑,无所顾忌的从我手中抢去一切美好东西。我知道她很渴望拥有世界上美丽的事物,比如蝴蝶,比如花朵,都是她的最爱;而这些她都不能拥有,只有我知道怎么捕捉到它们。织一个大网,做一个标本。她曾无数次惊讶于我的本事,但是她永远只停留在得到后的喜悦,从来不知道过程的艰辛:这就是我对她的爱。

高中毕业以后,她和我的联系少了,即便来我家也是简单问候一下,长时间的攀谈对她来说是一种别扭。上大学以后,她很少找我;我跟她只是在扣扣上呵呵、哈哈、还好之类的聊。时间久了,我对她的思念开始日复一日的深起来,称重的砝码逐渐增加。天平的一端是简单的问候,另一端则是我对她的相思爱恋。她只需那么温馨的几句话,就会迫使我不得不在这一端加上极重的砝码,这样才能够保持平衡。

为释放压力,我迷恋上了网游,在游戏当中我凭借出色的技术,征服了一个女孩的芳心。她叫秋,我们见面,聊天,然后她迷上了我。我知道我的心里装不下她,因为那个位置早已经给了阿灵,即便是阿灵不来,我也不会让给任何一个人去住。我和秋亲吻的时候,爱的时候,会轻声呼唤阿灵的名字。这些我以为她都不知道,但是我错了,她其实一直是知道的,从第一次开房起就已经知道了。

有一次,阿灵来我的学校找我,说想和我喝酒聊天,我极乐意。那天秋也来找我,她们见了面,那是她们第一次见面。我不想让阿灵知道秋的存在,但是却避免不了她们的相见。秋对阿灵介绍说是我的女朋友,简单说了我和她相识的经过。她接着又问阿灵是怎么认识我的,阿灵说从小就和我认识了。那天,秋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阿灵。我们k歌,然后去游乐场,又爬了山,而且还拍了快照,人手一张做个纪念。途经一个卖首饰的摊子,我觉得是不是应该买点什么做点纪念呢,在犹豫中我买了两个首饰。我的犹豫主要是:买一个还是买两个,最后买了两个弥勒佛像。交给她们的时候,阿灵收下了,而秋则不乐意。秋说我月前曾答应过她,要给她买戒指,即便不是金子的,也应该是个戒指,不想戴弥勒佛。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那个场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只好随了秋的要求,给她买了一个翡翠戒指。阿灵则一直夸赞弥勒佛挺好,而且说了一些辟邪什么之类的话。阿灵还说像我们这样的情侣,应该戴戒指,并且对秋说:我人其实挺好,希望能看到我们结婚。

这是我们三个唯一的一次见面,从那以后再也没有撞在一起见过面。那次回来,秋告诉我说:阿灵谈过恋爱了,好像是失恋了,很伤心的样子。她还说她从阿灵的眼睛里看出了些许忧伤,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信鸽,却还要必须完成任务一样的飞翔,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口。对此我毫无知觉,我以为阿灵找我,只是来叙旧,而且我觉着她应该主动跟我说些情话,不应该是我主动跟她说情话。当时我的心思:只想让她迈向我一步,然后我就可以向她展示我对她的爱。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一无所获,对于网游的依赖程度更加疯狂。秋则早已不玩网游好久了,而且经常劝我收心,该是承担责任的时候了。但是我一直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压着,喘不过气,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更多事情。记得那段时间,秋曾好几次说过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叫什么斌,是秋的学哥什么的,也记不大清楚了。听秋说,斌为了给她买一件衣服,一度在三个餐厅做兼职,而且还送外卖。当时秋说她和斌在一起散心的时候,只不过在那个展示柜前站了有一会儿,夸了一句:这件衣服真是太漂亮了。没想到两个月后,斌就帮她买到了。当秋穿上斌送给她的那件衣服在我面前展示,问我怎么样,我正在网游上做一个极重要的任务,也没怎么理会。我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从那以后秋再也没有穿过那件衣服。

毕业以后的那段日子里,我迷茫的不得了。我随便向一家网吧投了求职简历,结果被录了,做的是网管,管吃住。生活就这么安定下来了,秋也搬到我这儿和我一块住。不过她暂时还没有找到工作,白天的时候出去找工作,晚上回来。有时我夜班,她就一个人住我房里。有一次休息,秋让我看我送给她的那枚戒指,问我是不是该换金戒指,或者银戒指也行。我说我现在哪有什么闲钱买那个,我的装备什么的都没有钱买,让她不要去想这件事了。

一星期以后,秋跟我说她找到工作了,是来搬行李的。我问她住哪儿她也不说,我说你自己慢慢弄,我还得去上班,等安排妥以后跟我说一声,就这样秋搬走了。晚上回到房里,我看见桌子上放着那枚翡翠戒指,还有一份信。信很厚,拆开看以后,我才知道秋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信里说:我从来就没有爱过她,她只不过是阿灵的缩影,如果不是因为长得和阿灵有几分相似,第一次见面后也不会产生以后和她在一起的结果。信里还特别提起那一次我们三个的会面,她说一个女人能不辞辛苦的去会一个男人,那么说明这个女人心里对他是有爱意的。就像她一样,虽然在网上认识,但能和我会面,说明心里对我已经有五分爱意了。秋还说那次阿灵想要的其实是翡翠戒指,而并非弥勒佛。秋要求买戒指,只不过想试探阿灵的心意,她相信两个女人同时爱上一个男人,爱最深的那个先放弃,从那次起她知道阿灵是爱我的。她和阿灵的联系一直没断过,原来阿灵早前谈过的那个男友和我的性格相似,长相也有几分相像,也是因为阿灵没有给予过他真爱,才和她分的手。信的最后,骂我是个孬种,欺骗了她,也欺骗了阿灵;说让我一辈子憋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辈子也别出来,让我去死,窝囊一辈子吧。

我信了秋的话,连夜坐火车找到阿灵。阿灵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做的是小职员,她相当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我们坐在威尼斯咖啡馆中,面对面的坐着,我看到她手上戴着的一枚翡翠戒指跟我给秋买的戒指模样差不多。当我目光注视那枚戒指的时候,阿灵则有意把手躲在桌子底下。我和她聊起从前:小时候学着电视里大人的模样嘴对嘴,那是我永远也忘不掉的最美好回忆。当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阿灵脸颊绯红,我可以明显感觉出来她的变化。还有以前我偷偷拿家里钱,给她买当时我认为很贵的一块钱雪糕,被家里人打的时候。她则站在一旁哈哈笑,看着我被打,我事后责怪她太没良心,生气一个星期没有理她。阿灵则给我买了三次一块钱的雪糕,我才化解了那股怨气。还有我们过家家时的情形,那种幼稚和天真是时间所不能抹去的记忆。

在威尼斯咖啡馆中,我向她表白了,她说太迟了。她的心里早已把我从最深处抹去,我问她当初为什么反复几次跑那么远来找我。她说那是因为她心里边有我,可是现在不一样,都不再是小孩子了。过家家只是小孩子能玩的起的游戏,成年人玩不起,就让以前美好的记忆留在彼此的过去吧。

那天从咖啡馆出来,我碰到了她现在的男友。阿灵的男友看见我跟着阿灵并肩走出来,二话没说,挥拳过来就把我一顿好打。当时我感觉他对我的恨好像非要把我弄死似的,我抱着头,任他打。我承认自己窝囊,也承认自己颓废。哎!有所谓么?难道阿灵会接受我这样一个窝囊废?这是不可能的,再者说我自己也不允许,因为我是个一事无成的游民,我无法给她未来。我被他打的满身是伤,直到阿灵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停止了对我的殴打,然后他拉着阿灵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还恨恨地指着我说:以后别再和阿灵联系。我当时想:如果我被阿灵打了一巴掌,肯定不会有勇气再把她拥进怀中,这就是能面对现实的爱。我问自己:我一直在逃避什么呢?没有一个答案可以解开这个难题。

那天我买了回程的车票,但是误了点,又不想改签,就退了火车票在火车站过了一夜。那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最终的答案是自己太懦弱了。于是我又想起秋,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里报: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连续地拨打着秋的号码,耳边就那么回放着: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我总以为是在说我,你拨的爱情没人要。

我欺骗自己说:是阿灵欺骗了我,一直把我当朋友看待,一直没把我放进她的心里。那她来找我又说明什么呢?她戴的翡翠戒指又说明什么呢?答案是:真的太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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