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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事不堪回首

“今晚上就在这过夜吗?”过了好一会,他先开口了,声音就像这夜风一样温柔。

我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从他身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光线不好应该看不出来脸红:“你怎么来了?”

“怕你想我想哭了,给你送纸巾。”他笑。

我撇撇嘴,心里却是甜甜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对了,你偷看我的日程本了!但是我的日程本可没写我会在这坐着呀!”

“山人自有妙计!”

我越发好奇了:“快说!”

“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天涯海角也能逮到你!”

“这什么破比喻!哎,你不会真跟踪我吧,在我身上装追踪器了?”我脑洞大开。

他大笑,拉过我的手:“当年老天爷把你送到我跟前,你这辈子就注定是我的了,你以为你躲得开么!不信?你看这短短几天我们就偶遇了几次?”

“天!你不会是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就跑过来要跟我偶遇吧?”

他竟然点头:“我猜你一定会先来西湖。”

“西湖这么大……”

“那我也一定能找到你!”

“你这股迷之自信是哪来的?”

“这啊!”他掏出手机,“傻妞儿,只不过碰巧来了就看到你,要不我不会打电话吗?”

又被他摆了一道,方才明明还那么浪漫呢!

“走吧!”他拉我起来。

“去哪儿?”

“回酒店啊!”

“回哪个酒店?你住哪?”

“当然住你那了,你觉得现在还能订到房间吗?”

我其实很想拒绝,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现在是五一假期,不提前预订哪里还会有空房!

“走吧。”扭扭捏捏做什么,人家都特意过来陪我了,索性大方点。

“在哪?”他问。

“武林广场。”

“那么远,怎么不住附近?”

“太贵。”我老实回答。

他笑了:“小狐狸还挺会过日子。”

我耸耸肩:“美德之一。”

到了酒店,我仍抱着一线希望去前台问了下,答案不出所料,客满!垂头丧气的带着他回了我的房间,庆幸当初订的是个标间,我把其中一张床上扔的乱七八糟的我的东西挪开,让给他。

他坐下,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怎么这么听话,竟然神差鬼使的就过去了。

他拉着我坐下:“这两天玩的怎么样?”

我点头:“很好,如果你不来的话。”

他笑:“今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以为就是闲聊,没想到他三句话不到就原形毕露,一时措手不及:“这个……算了吧,床太小……!”

“呵……那要多大?一人宽就足够了吧?”

我觉得我要钻地缝了。

他笑:“逗你呢,今天真没力气做什么了。”

我看看他,好像真是特别疲累的样子,眼窝深陷,青胡茬都冒出来了。

“没买着机票,你从CD跑过来的?”

他把下巴抵在我肩膀上:“一个手术,连续站了十八个小时。”

“你已经答应去那家医院了?”我心里小小的震惊。

他摇头,头发丝擦在我脸上,痒痒的:“那个手术他们做不了。”

“你还成了高手了!”我笑着打趣。

“嗯。”他倒是真不谦虚。

听出他声音里透出的浓浓的疲惫,我鼻子有些发酸:“那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过来干嘛?”

他靠在我肩上,不说话。

心里有一丝心疼,有一丝感动,我做了个自己都很惊讶的举动,我转过头,捧起他的脸,把唇印了上去。轻柔的碰触瞬间燃起无穷的热力,他把我抱到腿上,搂住我的腰热烈的回应起来。

有些喘不过气了,我停下来,拉开距离,额头抵在他头上调整呼吸。

他看着我笑:“小狐狸,这么主动?”

我脸蛋烫烫的,心里柔柔的,微微咧了嘴,不想说话。

他抱住我倒在床上:“就这么抱着你睡好不?”

“你好好休息吧,都这么累了。”

他笑:“报应来了!”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看你以后还口无遮拦不?现在自己男朋友不举了。”

知道他说的是那天我打电话的事,不理他的调侃,全部心思都在那个词上,男朋友吗?呵……心里有点甜!

我洗漱出来,他已经睡着了,衣服都没脱,这得是有多累呀!心钝钝地疼,轻轻的帮他盖上被子。

我自然是不会跟他睡一个床,但是俩床只隔了个桌子,整晚听着他清浅均匀的呼吸声,我睡的一点不踏实。早早就醒了,奇怪的是,还精神抖擞的,一点不觉得疲累。看了他一眼,睡得还挺香,看来真是累坏了。

厚厚的窗帘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屋里仍然暗沉沉的。黑暗给了我黑色的勇气,我仔细的打量起熟睡中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是太好看了,尤其是他的鼻子,鼻梁挺又直,鼻翼窄窄的,衬的整张脸立体又精致。

美色当前,看着看着不由的恍惚起来,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又有多少年没见了?怎么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他当初堂而皇之的闯进我的生活,如今又霸道的回来,怎么感觉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一样?过去的十几年我到底是怎么过的,好像都模糊了,没有他在,日子都变得浅薄了吗?

第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初二吧,十三四岁?我在脑袋里搜索一番,发现根本不用费力去想,打开了闸门,记忆的片段便汩汩涌上来。

那是一个休息日,吃了早饭我奉命带着我家老狐狸去散步,狐狸是我家养的狗,叫它老狐狸是因为它是一只老狗,已经十二岁高龄,换算成人的年纪可以算是寿星了。爸爸养了十二年,爱它如命,照顾的无微不至。虽然现在老的都快走不动了,每天我还得带它出去晒太阳,爸爸说不能让它缺钙,尽管它牙都没了。

严格按照爸爸的指令,在外头呆足了四十分钟,我才领着它往回走。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两条大狗--我们当时住的是爸爸单位的宿舍,一排排的小平房,家家门口都有个小院子。老狐狸天生胆小,见着两只大狗吓得趴那就不动了,我心头火起,看着老狐狸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难受,爸爸说它没多少日子活了,你们还吓唬它!

两只狗边跑边叫,向我们冲过来,我把老狐狸抱起来,四下看看,也没有个棍子什么的。老狐狸吓懵了,脑袋直往我怀里拱,我火更大了,指着两只狗大声喝斥起来:“走开,别过来,滚!”两只狗估计被我的声势唬住了,不再往前走,但也不离开,低吼着在我前面逡巡。“好狗不挡道!你俩是找挨揍是不?”我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砖头,抱着我家老狐狸虎虎生威的就走过去,站起来比我还高的两只狗见我擎着砖头气势汹汹的,也不敢再逗留,夹着尾巴跑了。

我一直抱着老狐狸走回去,拍了拍还窝在怀里的狗头:“起来了,已经跑了!我的衣服呀,今天才穿的,哎!”把老狐狸放在地上,站起身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高高瘦瘦的,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见到异性会懵懵懂懂害羞的时候,何况方才我还那么刚猛。

我有些不好意思,本打算无视他,他却开了口:“这是你的狗?”

我点头。

“你住这?”他指了指我家院子。

我又点头。

他笑了:“我是刚搬来的,住这。”他指了指隔壁的院子。

我想起来了,妈妈之前说过隔壁要新搬来一家,是爸爸的同事。

我对他笑笑。

“我叫秦晋,陕西的秦,山西的晋!”

他这种别开生面的自我介绍现在想想都好笑,很快我们俩就很熟了,他比我大三岁,跟妈妈在外地上学,因为户口的原因,需要回原籍高考,提前回来读高三。他成绩非常好,从来不参加什么补课,我很是羡慕,没事就愿意往他家跑,有时候直接带着课本去跟他一起做作业。他爸爸妈妈也很喜欢我,特别欢迎我过去玩,从来不说我影响了他们儿子复习之类的。

那天下午我又兴冲冲的过去找他,手里拿着刚淘到的一本七龙珠。那时候所有女孩子都迷恋尼罗河女儿,人人都想嫁曼菲士,我却迷上了小悟空,到处淘小绘本,还让秦晋也帮我收集。

兴奋得不得了,只想赶紧去跟他显摆下,我喊着秦晋秦晋冲进他家院子。秦阿姨正要出去买菜,见我来了,笑着说秦晋在屋里看书呢,你自己进去吧!对了,桌子上有苹果,洗好了,你们俩吃哈!我答应着,从盘子里挑了个最红的,狠狠咬了一块,哎,真甜!喀次喀次嚼着,又喊了声秦晋,推开了他的房门。

屋里的情景让我傻了眼,他正对着门口靠坐在椅子上,裤子退到膝盖下面,露出光溜溜的大腿,手在大腿根那套弄着什么。他那表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眼睛半眯,嘴唇抿着,整个身体都绷的紧紧的。我傻了,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他看着我,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快了。终于,他轻吁了一口气,紧绷的双肩放松下来靠上椅背,我看了看他手上多出来的那些东西,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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