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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月虹之兆:神族宫变

一尊完全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巨型太阳金像,在太阳神殿里无数灯火烛光照耀下,显得金光灿烂,这就是神族世代供奉的太阳神神像。穆穆大祭司盘腿坐在神像下,这本该属于神王的位置。韦比恩站在穆穆身旁左侧。而穆穆原本是该站在右侧的。可现在空缺了。

七河酋长和圆阳城的全部官员以及外族特使等等参加“永生日”庆典的“宾客”在太阳神殿内两侧席地而坐。阉祭请“宾客”们把手洗净后,各种美食佳肴好酒一一盛到大家跟前,锡箔纸烤羊羔,烤牛肉,烤鹿肉,熏马肠,腌兔肉,四蛇羹,蔬菜烩饭,各种瓜果,椰枣酒,葡萄酒,小麦烈酒。

穆穆静静地闭上那双铜铃大的眼睛,沉默不语。韦比恩微笑着请诸位用餐。面对美酒佳肴,七河酋长等神族官员没谁碰一下都选择沉默。目光都朝穆穆望着,也许在他们看来,穆穆尽管是王后兼大祭司,可并不适合坐在神王的位置上。加上韦比恩们这些“四方脑袋”的畸形头像晃动在烛光下,使得神殿内的气氛变得不太融洽,充满诡异。几个外族特使者之间面面相觑,唯圆业和罗伯特吃的津津有味,“铁面伯爵”不时发出带面罩影响进食的声响,不知往哪溜进一只白色带褐色花纹头像豹头的大母猫,竟无视殿前守卫和周围的眼光,大摇大摆地跑到了圆业跟前撒起娇来,圆业搂进怀里撕着肉喂它。逗猫玩,就算是不融洽气氛里一丝幽默感。

矮人族特使依丢儿德鲁伊率先打破沉寂,以身体不适告退。穆穆点头同意。依丢儿像个五岁大的女童一样迈着小步走出殿堂时,圆业嘴痒,朝着她轻轻吹了口哨,依丢儿没停下脚步,头却反转到身后朝圆业诡异一笑,活脱就鬼脸娃娃。无心理准备的圆业被吓得心里直打冷颤。龙都内侍总管梅公和魔族外务大臣一木铃见状也起身告退,穆穆摇摇头,说道马上有大事要宣布,还望两位特使一起做个见证。

片刻过去,三个已经满脸皱纹,花白长胡须,都手拄拐杖的年迈老者艰难缓慢地走进了神殿,这三老者是神族祭司元老会的元老,三位元老里其中的一位元老手指着穆穆喘着粗气怒问她凭什么坐在神王的位置上,穆穆缓缓着开双眼,冷笑着回答道:“先王“寻永生”去了,新王尚未选定,我身为先王王后又是大祭司,有何不可暂代神王职权。”

还没等他们反应说话,穆穆又继续冷笑说道:“你们三个不在家里安心养老,还到这来干什么,难不成想去陪先王?”那位元老又忿忿不平地质问道:“那新神王该如何确定?”

穆穆笑着大声说道:“神谕!黑尼罗河蝎身豹兽神托美尼斯氏族酋长柏柏尔次子孟美斯有太阳神神王血统,由他继承百世神王。”顿时引爆一片喧哗议论,唯柏柏尔和白尼罗河酋长,也就是穆穆的父亲穆斯克两人镇定自若。又一位元老立即撕声反问道:“若说带有神王血统的后裔,“开明四河”里的酋长,亲王子嗣后代中大有人在,为何独选柏柏尔酋长次子孟美斯继承百世神王!”“因为他才二十岁,真值年轻气盛时,我好为他生育子嗣,永传神王万代。”穆穆毫不避讳地说道。此话一出,震惊全场,萨曼才觉得看出点门道,难怪为何早上看到柏柏尔时,他笑得那个灿烂。为何柏柏尔和穆斯克在他前一天才赶到,原来事出有因,黑黄两尼罗河搞联姻结盟了。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毒妇!先王刚走,就迫不及待立寻新夫,假借神谕,不通过祭司元老会,七尼罗河酋长一致商议通过,就擅自独立百世神王,太阳神会惩罚你的!!”又一个元老愤怒地手指穆穆大骂道。

穆穆被骂得恼羞成怒失声朝三个元老吼道:“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活得不耐烦,想去陪先王了吗!”

三个元老齐声说道:“我们代表太阳神,处死你这不知廉耻,祸乱我神族的毒妇!!”说着,三个元老的手中燃起了火焰形成火球,三个火球朝穆穆同时飞了去。

穆穆也不躲让,冷笑着轻轻右手一挥,她面前立刻出现一道肉眼都能看清楚的水晶墙,将那三个火团又朝三个元老弹飞回去了,三个元老年迈迟缓,躲避不及,瞬间成了三个火人,整个太阳神殿内充斥着惨叫声,不一会就成了三堆焦炭,浓烈的焦臭味,像叶维亚,圆业这些没经历战场的人,吓得一惊一跳。叶维亚闻到焦臭味时吐得酸水都出来了。

韦比恩向门外招招手,叫侍卫来抬出去,打扫干净。此时,穆穆掀开面纱一角,微微喝了葡萄酒定定神后笑说道:“按神族的传统,女性当大祭司的话,顺理成章成为神王王后,好伺候神王,本后虽正值旺年,却仍是处女之身,再侍新王,没什么异议的,待新王孟美斯到圆阳城后,即可继位并举行我们的新婚大典。今天先王“永生”庆典,诸位也都累了,没什么的话,就各自回去休息吧。”说完,示意韦比恩宣布散席。

“且慢,穆穆大祭司,关于先王的死因,我有几个疑问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红尼罗河酋长沙尔曼突然站了起来,公然质问起穆穆。

这一句话,把穆穆气得铜铃大的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沙尔曼,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口口声声先王,我现在就送你去陪先王!!”说着,口里朝沙尔曼念念有词,沙尔曼见事态不对,刚张口要说什么,却说哑巴了,满脸通红,脖子爆粗,哇地朝地下吐出一堆蜈蚣后,满嘴流血身亡。

一旁的圆阳城总督齐穆萨,也是红尼罗河的亲王,见自己兄长被穆穆害死,愤怒地拔出圆月刀,喊到:“要论陪先王,属你最有资格!”说着挥刀朝穆穆冲去。却被蓝,紫两河女酋长迅速出手拿下,蓝尼罗河的女酋长,半人半马的莎嫚卡更是把齐穆萨牢牢踩在马蹄下。穆穆命令侍卫拿下,拉出去斩首。并当众笑问道:“本后还要侍奉新王,还要为神族大大小小的事务操劳呢,暂时不想去陪先王,你们中间有谁想替我去话,我成全你。”说完,站起身来就走了。

萨曼可算是看出连“荒蛮三河”都倒向穆穆,就算自己想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但三位祭司元老和沙尔曼对穆穆提出的质疑却在自己心中产生了共鸣。

出太阳神殿,已经是蝎时。拜别后,圆业和罗伯特跟随木硝去了圆阳城二环城的马帮会馆休息。叶维亚觉得自己精神太紧张,想独自走走散散心。萨曼独自先回驿馆休息。

叶维亚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的片段,短短时间,五条命说没就没了。而且还死于极刑。惨目忍睹。自己也想到了兄长萨曼的处境,七河酋长里,现在就兄长没表态是否支持穆穆大祭司独揽大权?兄长虽今天没直接表态,但始终要有个态度的。太阳神保佑,双头骆驼神保佑。

不知不觉,叶维亚逛到了昨晚见到的那家寻欢之所。一群庸脂俗粉争先恐后上去拉他,他却对昨晚见到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感了兴趣,挣开那群庸脂俗粉的纠缠,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端倪了起来。样貌平常,但少些俗粉气味,一丝暗香飘来,却能叫自己心旷神怡。搂着她就进去了,房间里,这女子为他暖身,他却一把推开。叫她倒了一杯葡萄酒给自己喝下后,躺在床里就呼呼大睡。他太累了,不是身体累,而是精神上。

猫头鹰时,猫时,甲虫时,鳄时,象时,狮时~~~~~~

待叶维亚睁开眼睛时,已经正午太阳高照了。那女子还靠在他身旁,他随手丢了五枚银币给她,就匆匆忙忙地往驿馆跑回去,一路上和圆业撞个正着。圆业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暗香味道,就笑问他去哪里潇洒快活。叶维亚叫他少打岔,要赶快回驿馆,放心不下兄长。圆业说巧了,自己也去找萨曼。正好让叶维亚带路。

驿馆三层楼房间里,萨曼也是一宿为眠,他在反复思考着圆阳现在的局势,穆穆虽然没逼自己表态。但她这关迟早要过,是要继续留在圆阳城呢,还是赶快离开回领地双驼城。叶维亚一宿没回来,不会出事了吧?

正想到着,叶维亚带着圆业来见他。萨曼见叶维亚安然无恙回来,责备了几句。他感兴趣的是那个号称“洛家三公子”的圆业来访会带来什么呢?

“该如何称呼你,是圆业公子呢?还是封玭公子?”萨曼笑着问圆业。

“萨曼叔叔还是叫我圆业吧,这样听着顺耳,听说十七年前大战时,您老临阵反水从背后捅了我们一刀子,有这事儿吗?”圆业突然笑问起这些陈年往事。这让萨曼变脸,皱起了额头:“你该不会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呵呵,萨曼叔叔急了,说句玩笑话,言归正传,有样东西让您过目。”说完,圆业从兜里轻轻掏出昨天在神王的陪葬品里发现的叶子递在萨曼手中。萨曼问他什么意思?圆阳如实告诉他是在神王的陪葬品里的一个大铜浴盆里发现的残留物品。

萨曼仔细看这片被热水泡过枯黄的干叶子,长长的批针形叶子,惊讶说道:“这是迷神叶的叶子。”圆业点点头,叶维亚不禁轻叫道:“这有毒的叶子,怎么会在先王的大浴盆里?”萨曼叫他闭嘴,慎言。

这时,仆人来禀告穆穆大祭司请萨曼去太阳神殿内殿聊聊。萨曼一看,正好去看看究竟,亲自会会穆穆。这关终极得过,他交待叶维亚,等他进殿后,不要待在驿馆里,躲在驿馆附近观察,如果自己没回来,而是大队士兵来驿馆的话,就说明自己出事了,连仆人都不用管,自己先跑回双驼城继承酋长位置。

吩咐完后,萨曼就一人随穆穆派来的祭司进殿。到内殿里的花园里,萨曼一眼就看到了花园里栽种的树木里,果真有迷神叶树夹杂在其中。这让萨曼感到恐惧。

祭司把萨曼带进穆穆的寝室后,转身关门就走。这慌得萨曼赶忙要打开门。以免说不清楚。“慌什么?你还怕我吃了不成?”穆穆一改昨晚的凶悍,温柔地走到萨曼身边,拉着他的手拖着他到自己的躺椅上坐下。萨曼搞得一时诚惶诚恐。

穆穆把面纱拿下,虽已到中年,但圆圆的脸蛋,光滑的皮肤,不失为成熟之美。铜铃大的眼睛闪烁着泪花:“萨曼,你这没良心的。上次见你是十年前我嫁给先王的那天吧。”说着不由着靠在萨曼的身上,吓得萨曼把她推开,赶忙站了起来,低着头。话都说不出来。

“快二十三年了吧,见过我哥穆迪了吗?”穆穆又问道。萨曼低头回答她:“十七年前过一面,当时他已经是人族波西米亚骑士团团长了,后来就一直没他的消息了。”“哼,他一声不吭就跑,所以说,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些没良心的,你当年就是为了他而临阵倒戈偷袭盟军的吧?”穆穆问道。

“穆穆,不是为还欠他的情分吧。”

“哼,还他什么情分,睡了我的情分吗?”

萨曼满脸羞愧,赶快叫她小声点:“别说了,你我都这岁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我欠你的。好不。”

“你不欠我的,相反我还要谢谢你俩臭男人,没你俩,我会有今天。”穆穆不禁流下眼泪,就解开自己衣襟露出胸口上的一道疤痕给萨曼看。萨曼吓了一跳。“这是当年争大祭司位置,把心挖出来称时留下的疤痕。”说完又把衣襟系好。

“呵呵,你们跑后,我就到死亡谷去苦行修行,精通各种巫术,十年前出谷后,便争夺大祭司的位置,对于我这颗被负心汉伤害的心而言,早已死了,还怕挖出去称,一颗死心的重量远低于一片鹅毛。恐怕这千年来,我是头一位女性大祭司能做到的吧,可是神族传统是女性大祭司都要嫁给神王。还是得处女之身,否则就视为对太阳神的大不敬,还要被处于极刑碎尸万段。”穆穆说完抹抹眼泪。

“你受委屈了,不过,我一直纳闷,检查处女之身时,你是怎么过关的。”萨曼轻声问道。

“你这没良心的,就知道关心这个,我告诉你吧,当时祭司元老会负责检查处女之身的那个老畜生,他太贪财。我私底下送给他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才过关,顺利嫁给当时才四岁的小神王,成为王后兼大祭司。至于那老畜生,后来我让他死得尸骨无存。所以我恨透了元老院那帮快死的老头。”

“所以,之后也让你对权利的欲望如此着迷和痴狂。”

“哈哈,谁叫我遇上了你俩负心汉。都离我而去,把我毁了,我现在就剩下对权利的欲望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我父亲已经给我定了婚,我不得不听他的话。否则我一定娶你。”

“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如果你真觉得良心上对我有所愧疚,你就答应帮我忙。”穆穆终于挑明请萨曼来的目的。

“什么忙?”萨曼这颗也意识到穆穆不光是找他这个“老情人”来叙旧情的。

“出任圆阳城总督,你得帮我。”穆穆那双铜铃大的眼睛深情地望萨曼。

萨曼考虑了一会,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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