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号吗,专家号三百,特需一千。医院里只能挂普通号,你们不用去试了,孩子的伤,可千万不能耽搁。”
从前的张子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宅男,生病了就去街边的大药房随便抓点药,若是病情不见好转,就去路边的小诊所挂吊瓶,从未真正来过大医院。
张子凡对于大医院的了解,全部来源于网上。张子凡从前以为,网上流传的信息大都是瞎编乱造的,正规的大医院管理很严格,根本不可能容忍号贩子的存在,但现在,张子凡知道自己错了。
医院挂号的价格,会受到政府有关部门的监督,所以不会太高。专家号一般只要几十块,特需号虽然贵一些,但却也不会贵的太离谱。
医院若是对挂号环节严格管理,那么赚取的钱财极为有限。可若是将专家号、特需号转手卖给号贩子,那医院得到的钱,就会翻好几倍。
张子凡见旁边的保安,对号贩子的行为视而不见,立刻就明白,号贩子所言不虚。张子凡犹豫了片刻之后,对着号贩子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在十分钟内,把这个小女孩送进医疗室,那么我额外给你一万块赏金,迟一分钟,扣两百块。这两千块钱,算作订金,你立刻帮我挂一个特需号!”
如果小女孩的伤不在脸上,且并不严重,张子凡绝对不会助长号贩子的气焰。可现在,张子凡不得不在医院的隐形规则面前低头。
特需号不但挂号费高,医生开药方的时候,也会故意选择价格昂贵的药,另外,手术等各项费用,也都会高很多。若非小女孩的伤不能耽误,张子凡绝对不会挂特需号。
号贩子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他看到小女孩脸上的伤时,就觉得张子凡一定会挂号,所以他在张子凡面前,表现的十分热情。
听了张子凡财大气粗的话,这个号贩子更加的兴奋了。号贩子卖出的专家号、特需号很贵,但大部分需要上缴医院,只有很少一部分能落入手中。
一万块钱,足足抵得上号贩子半个月的收入,号贩子立刻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带领张子凡朝着医院内部走去。
……
金钱的魔力是无穷的,号贩子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一万元人民币。号贩子知道张子凡有钱,且出手阔绰,所以完成任务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守在医疗室门前。
经过几十秒的检查,主治大夫对小女孩的伤势,有了全面的了解。主治大夫并没有立刻给小女孩治伤,而是打印了一张单据,交给了张子凡。
“你先去缴纳医疗费和手术费,然后去药房拿药,最后再将药和缴费单交给我。我现在先帮她清洗伤口,并简单包扎止血,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你动作快点。”
主治大夫的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无奈,以及浓浓的焦急。他将单据递给张子凡后,立刻开始帮小女孩清洗伤口,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主治大夫没有立刻为小女孩做手术,张子凡虽然理解,但却很生气,很失望。医院的种种隐藏规则,让张子凡感到一阵阵心寒。
张子凡一直以为,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场所,可今天的见闻,让张子凡生出了不一样的想法。现在的医院,早已经成了某些人赚钱的工具,毫无半点人间温情。
医院通过号贩子,赚取挂号的钱;通过药房控制各种药物,防止医生在病人没有交钱的情况下,私自为病人看病治伤;还通过众多张子凡目前并不知道的手段,极力压榨病人的钱。
张子凡对医院的印象,刹那间跌入了低谷,若非情形不对,张子凡恐怕都要爆发了。张子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然后转身朝医疗室外走去。
张子凡刚走出医疗室,号贩子就凑了过来。
“我对医院很熟,缴费拿药这样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做。你现在将单据和钱给我,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帮你办好所有的事情。我天天都在医院呆着,你随时能找到我,另外,我也不可能为了你的一两万块钱,砸了自己的饭碗,所以,你不用怀疑我。”
号贩子说到“一两万块钱”这几个字的时候,故意拉长了音调,其意思不言自明。他说话的时候,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张子凡的背包。
张子凡刚才取钱的时候,号贩子不经意间,看到了背包里一捆又一捆的百元大钞。号贩子一想到这些钱,就满心火热。
张子凡扫了一眼单据,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捆百元大钞。单据上注释的总费用金额,还不到五千块,张子凡觉得,剩下的钱,足以打发这个号贩子。
“如果你能在五分钟内,将单据和药交到我的手上,我额外给你一万块赏金,迟一分钟,扣一千块,早一分钟,我加一万块!”
医院很大,缴纳费用的地方,和药房并不在一层楼,五分钟内办完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张子凡额外嘉奖的那句话,仅仅只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井中月水中花,实际上没有丝毫意义。
然而,号贩子早已经被一分钟一万块钱的诱惑,彻底冲昏了头脑,哪里有精力仔细思考此事。号贩子接过单据以及一万块钱,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远方狂奔。
五分钟以内,一分钟一万,五分钟之后,一分钟一千,时间就是金钱这句话,在此时得到了最直观的体现。号贩子的脑海,已经被钞票彻底占据。
七分钟后,号贩子满头大汗的回到了张子凡身边,将单据和药物全部交到了张子凡的手上。对于号贩子的表现,张子凡十分满意。
若是张子凡亲自前去缴费取药,恐怕花费的时间,至少要比药贩子多出一倍。张子凡掏出一捆钞票扔到号贩子怀中,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入了医疗室。
主治大夫接过单据和药物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丝毫差错后,立刻准备带受伤的小女孩进手术室。
就在这时,美妇忽然满是祈求的望着主治大夫,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