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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对话

岁月匆匆,弹指间,转瞬即逝,万物苏醒,生机勃勃,年轮碾过,复而毁灭,灭而生之,如此轮转,方能生生不息。世间万物,终究逃不过这轮回之命。然而万物有灵,终有不服天地束缚者,逆天改命,踏上了寻天问道,超脱于天地之上的方法。只是当中伴随着绝世风险,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一切皆成空。

北疆,人间大陆的一方,浩瀚无垠,不知多少万里,曾有凡人穷奇一生,只为走出北疆之地,可惜,岁月无情,天地之大,人之渺小,直到生命消散,也不过走出了北疆之内一个片偶之地,如同昙花一现,终究还是受困于天地。在这天地之内,凡人不过是一粒尘,一颗沙而已。虽被天地锁困,但总有人飞蛾扑火,只为那炽热的光。不愿困于一方天地,一代又一代的累积,找到了修道一途,传说,道之极尽便是仙,超脱于天地之上,只是不知多少年来,又有谁成功了呢。

北疆,清晨,一处秀丽的山峰,清风徐来,枝桠随风摇曳,沙沙作响,百花起舞,舞姿动人。百鸟争鸣,喳喳作响,悦耳动听,远处一处溪流,清澈见底,涓涓而流,不知疲倦,九转十八弯,也抵挡不了它那奔腾汹涌的心和永不停止的脚步。身临其中,一片祥和,犹如人间仙境。

然而,有一个十三四岁少年,高七尺,面容俊秀,显得十分阳光,身形稳健,再过一年半载也成年了。手执木剑,在这美丽的风景下,不断的练习着,劈,砍,挡,刺等动作,豆大的汗水早已布满了额头,而少年却浑然不知,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一招一式,仿佛融入了四周之中,一点也不破坏周围的气氛,相反,还为这片天地带来了阳刚之气。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辗转反复,十年如一日,可见少年心智之坚定,非常人所能及。

慢慢地,过了一会儿。少年挥舞木剑的手停了下来。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衫,一脸大汗,立马跑到一侧的小溪边,洗了把脸。擦了擦脸,一张秀气稚嫩的脸便映射在水中,长相清秀,尤其一双眼睛,乌黑闪亮,炯炯有神。少年皱了皱眉头,无奈叹道:“今日还是只能练到第九十九遍,已经很久了,迟迟不能一次性练到一百遍,在快要练到一百遍的时候,总是感觉到一阵无力,疲惫。”

就在此时,远方渐渐走来一个身影,一身布衣,满头白发却落在岁月不符合的一张脸头上,面容刚毅,剑眉,额头饱满,五官刻在脸上,十分协调,显得中气十足,却偏偏白发丛生,垂落在肩上,流露出与岁月不符合的气息。然而举手投足之间,仿佛有种不一样的气机。

“紫寒。”那中年人呼唤道。嗯,那个少年就是中年人所说的紫寒。

紫寒听闻有人叫他,回头一看,那张熟悉的面孔此生都不会忘,因为紫寒本是一孤儿,若没有这个中年人相救于险境之中,恐怕紫寒早已成为这天地的尘埃了。

紫寒立马起身,欣喜的向中年人跑去,恭敬中略带调皮的说道:“师傅,今日怎么有空来这练习之地来看徒儿。”因为在以往的印象中,师傅除了第一次带他来这里之后就从来没来过这练习之地看他过。也许他来过,只不过紫寒没发现吧。其实刚开始的几年,中年人一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看着他,紫寒似乎能感受到,但却看不到。

“紫寒,今日练习的怎么样了?”中年人摸了摸紫寒的头,难得一次的问道。

“师傅,徒儿不才,一月之前便可练习九十九遍了,但直到现在也没能练满一百遍,总是在最后一遍时,身心俱疲,意志不能集中。”紫寒低了低头,满脸惭愧的答道。内心却疑惑了起来。因为师傅从来不会在这里看他。

“修炼一途,虽是逆天之路,但何尝不是顺天之路,感悟天道,气与天合,才能成就己身,不过,切忌,心有浮躁,细水长流,一切水到渠成。”中年人训诫道。

“是,师傅说的是,徒儿知道了。”紫寒满脸虚心,受教了。

不知何时,清晨的余辉已经过了,树叶繁多,却阻挡不了阳光的透射。四周也比刚才更加光亮了起来。不远处,烟雾飘飞,算算时辰,想来已是人家在埋锅造饭。

中年人,背对紫寒,凝望远方,不知思绪,久久才听到一声叹息,幽幽道:“紫寒,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但修道一途,逆天虽然可怕,但若退缩,还有一线生机,但最可怕的是人心,修道之路,人心险恶,无形之剑,时刻悬于颈下,稍有不慎,便人头落地,防不胜防。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凶险。”

紫寒闻言,陷入了沉思。中年人也不干预他。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不一会,紫寒便目光坚定,认真的说道:“天道酬勤,仁心见仁,世间有恶便有正,正恶之分,凭心自判。修道之途,本就无安定之说。我凭心而走,只要做到无愧于心,我心即为道,修道修心,道为我心,心为我道,不分一体,任世间轮转,也不会变”

“好,好一句无愧于心。好一句我心即我道,哈哈”中年人大笑了起来,惊得百鸟纷飞,以为出了什么事,只不过这笑声似乎带了些哀伤。紫寒静静站在中年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

笑声渐渐平息,中年人回过头来,严肃的说到:“一方天地养一方人,外面世界之大超乎你的想象,就算修道之人也未必全部能够踏足。也有许许多多奇人异士,希望你以后能够走出这里,走出北疆,走出这天地。认识些外面的人和事,寻找你所要的道和本心。为师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一切靠自己”

紫寒坚定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一定会的。

中年人,头也不回的大步的向烟雾方向走去。只剩下紫寒独自还在原地站着。看了看天空,望了望四周的山峰,手中的木剑紧紧的攥着,身影随风而动,继续练着那些简单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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