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纤雪轻迈莲步,秋波婉转定在了门前的小湖上,一字一句道:“回衾灯照绮,渡袜水沾罗。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爹爹出门在外,我这荷花绣样的荷包本想作为礼物送给他,却没想到被姐姐拿了去。”
“血口喷人,这明明是我女儿亲手绣的荷包,来人啊,把这没规矩的庶女带下去。”朱心兰一急,腾的站起,手指程纤雪喝道。
程纤雪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上面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
“荷包里面还放了我去年夏日亲手摘的荷花花瓣,大娘不信可以叫人打开看看。”程纤雪贝齿轻咬着粉唇,定定的看着那个荷包。
“打开。”慕容吟沉声命令。
他身边跟着的小厮前来取走了那个荷包,打开荷包,一阵淡淡的荷香飘出,里面果然放着少许晒干的荷花花瓣,已经微微泛黄。
“看来程二小姐说得是真的呢,真是妙极。”慕容吟折扇一摇,脸上带着戏谑的笑,这样的场面他见到的还真不少了。
“二皇子恕罪!”话音刚落,满屋的人都应声跪下,偌大的厅子安静的可怕。
慕容吟深深的瞧了程纤雪一眼,摇着纸扇悠哉离开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荷花荷包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慕容吟走后朱氏母女彻底变了脸色,好不容易精心安排的一出戏,却被这贱丫头给搅了!
“二小姐无视家规,惊扰贵客,锦心来家法来!”朱心兰脸色阴沉,恨不得将程纤雪给撕碎了。
“是!”锦心低头应着,嘴角露出一丝窃喜,这二小姐今天又要遭殃了。
程纤雪一动不动的跪下地上,抬起头嗤鼻嘲笑道:“你们母女想攀上二皇子这高枝,真真是想得美!”
“贱人生的杂种!”朱心兰被气得眼睛都歪了,破口大骂道。头上的竹条劈头落下,一下一下的抽在程纤雪身上,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贱人!叫你坏我事,我打死你!”朱心兰边打边骂,完全没有刚刚优雅大度的主母形象,这样子宛如街上一个泼妇,连丫鬟锦心都不由后退了几步。
“老爷回来了!”小厮响亮的声音从前院传来,朱心兰手中的竹条生生顿住,扔在了地上。
“老爷回来了…”她脸上露出少女怀春的绯红,急急忙忙朝前院跑去。
只见门前的男子身穿枣红长袍,脸上留有少许胡须,略微苍老面容带着些倦意。
“什么事如此吵吵闹闹的?我从前院就听到了。”程良一步步走到椅子前坐下,瞧了瞧跪在地上的程纤雪,眉头皱了起来。
“老爷,这丫头把京城的二皇子给得罪了,差点害的我们程家……”朱心兰恶人先告状,上前殷勤的给程良倒了一杯茶,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给他锤起背来。
“什么!”程良两眼瞪的老圆,手拍茶几发出一声响声。
“孽女,孽女!把她带下去禁足一个月!”程良厉声喝道,丝毫没有给程纤雪说话的机会。
程纤雪低着头,眼中的泪在眼圈打转,这无情父亲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了解,就知道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