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爰浅没有回答顾郗浔的赌约,但是在未来的几天里,祁爰浅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对着顾郗浔,满脸的疏离。
顾郗浔虽然有些失望,但总比以前那样好很多。
第四天的时候,顾郗浔已经有所好转了,已经能够断断续续的说些话,嗓子也不是很疼了。
祁铱镱跟着青婶来的医院,祁爰浅被顾郗浔勒令回家去休息一会儿。
青婶给顾郗浔带着消炎去肿的汤,祁铱镱就那么看着顾郗浔。
顾郗浔被祁铱镱看的心里发毛,扭了个头,不打算看祁铱镱。
“父亲,你说你是故意的吧?”祁铱镱问。
顾郗浔不说话。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会病倒嘛。”
顾郗浔拧眉,看过来,哑着嗓子,慢慢的说:“你觉得......我不会病倒吗?”
祁铱镱给了他一个“当然”的眼神,然后才说:“我的小伙伴们告诉我,他们的父亲无所不能,也不会生病。难道说你比较弱?”
顾郗浔面上难堪,谁也不喜欢在跟人比较的时候被嘲笑弱。
“小少爷,以前少爷也不会生病的,这跟强弱无关。”青婶走上前来解释,“少爷,我出来的时候青叔嘱咐我买点东西回去,只有您自己可以吗?”
顾郗浔点点头,表示知道。
“小少爷,你在这帮少爷看着吊瓶好吗?我一会儿就回来。”青婶问祁铱镱。
祁铱镱想想,觉得还是待着医院比较好,外面太晒了,于是就点了点头。
青婶走了以后,祁铱镱就坐在沙发上,“现在好了,前些日子是你做我的陪护,现在轮到我做你的了。”
“如果你觉得不好,可以跟着青婶一起去。”
“我才不要,外面很晒的。”祁铱镱傲娇的哼了一句。
顾郗浔低低地笑了。
祁铱镱看着他说:“你笑什么?”
“不允许吗?“顾郗浔问他。
“如果你嗓子真的疼,就不要说话了。”
“铱镱,其实你不讨厌我的对吗?”顾郗浔说。
“谁告诉你的?我可没有说过我不讨厌你。事实上我非常讨厌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妈咪以前的时候也不会晚上一个人偷偷的哭。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哥哥也不会被人嘲笑没有父亲。”小家伙说的有些激动,几乎是用吼的。
顾郗浔愣住,他没想到祁铱镱心中对自己有这么多的怨言。
“对不起。”顾郗浔轻轻地说。
小家伙走过来,然后爬上病床,也不管会不会压到顾郗浔,就那么倔强的坐着。
“我原谅你了,但是父亲,你必须对妈咪很好很好,以后不能再让她伤心哭泣了,可以吗?”
顾郗浔脸色沉了沉,然后伸出空着那只手,“握个手吧,我保证不再让祁祁伤心了。”
小家伙得到保证,然后才伸出小小的手,紧紧的和顾郗浔握在了一起。
顾郗浔没有想到,自己和儿子两个人一人一场的生病,竟然达成了联盟。
“祁铱镱,我觉得你一定不讨厌我。”顾郗浔说。
祁铱镱坐在床边,耷拉在两个小短腿,晃啊晃的,“你怎么这么确定?”
“因为你随你妈咪,你妈咪即使不会跟我在一起,心里也是有我的。”
就这一点,顾郗浔绝对的自豪以及肯定。
“你真的很不要脸。”祁铱镱鄙视他。
“这是事实,你和铱忻就是证据。”
“证据又如何,父亲,你还是做不到让妈咪接纳你。还有,你以为哥哥那儿是那么容易过关的吗?我不否认我随妈咪,那你觉得我哥哥应该随谁呢?”
小家伙给他出难题。
顾郗浔扶额,大儿子怎么看怎么随他,对吧?
顾郗浔觉得有些愁,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你不要指望我,哥哥比我固执,他认定的事就算是妈咪都做不得主。就像他跳级去读小学,我就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但是哥哥非要去。”
小家伙继续给他放冷水。
“父亲,你......”
“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
“不,我只是想说,你的血回流了。”
小家伙跳下床,然后按了呼叫铃。
等到护士进来重新将吊针扎好,小家伙脸上还余留着担心之色。
顾郗浔看着受惊的小儿子,说:“不用担心,不会出问题的。不过,我很感谢你担心我。”
祁铱镱有些尴尬,却硬着头皮说:“才不是担心你,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妈咪会说我的。不过,父亲,不过就是小感冒,你居然赖在病床上不起来,简直弱爆了。我要告诉妈咪,你是在装柔弱!”
顾郗浔看着他,小儿子还遗传了祁祁的毒舌,很透彻。
病房里安静下来,祁铱镱后来就被顾郗浔抱上病床,睡了一个很好的下午觉。
青婶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暖的病房内,一室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