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词追着虞樱讨要花间木,虞樱使唤着赫连郎拦住他。
赫连郎死死抱着洛小词的腰,小词力气不如他,毫无挣脱之力。
虞樱跑到拐角处,扭过身朝洛小词调皮的吐吐舌头,做个鬼脸。
然后一转身,直接撞在前来见钱亚的太后怀里。
虞樱揉揉脑袋,抬头一看见太后,还以为自己是赵冬琉,以为太后认得自己,下意识转过身去躲着她。
回过头来一想:等会儿,我现在是虞樱,她不认得我!
然后心虚的嘿嘿笑,对太后行礼:“太后!”
赫连郎连忙放开洛小词,拉着他跪下。
赵凯上前来对太后介绍道:“母后,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她叫虞樱,那个就是洛小词”
太后看着虞樱,想伸出手去抚摸她,可是手却颤抖着停留在半空,像是被什么莫名的东西拽住,前进不了。
赵凯以为她是想让虞樱和小词起来,便说:“你们都起来吧”
虞樱缓缓起身,一抬头便看见太后难掩深情的看着自己,方才想起来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太后慢慢收回手,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
她又看到了洛小词:原来只是个毛头小子,武功居然这么高,还不知道他的洛半决练到了第几层。
她走到小词面前,假意地笑了笑:“我经常听凯儿提起你,你武功很高,帮过凯儿很多忙”
小词微微低了低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太后嘴角一扬,问:“那,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啊?”
虞樱一听,便知太后是在套小词的话,拼命的朝洛小词晃着手,做着口型示意他不要说。
洛小词看看虞樱,皱皱眉头,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嗯了几声后说:“是我的姑奶奶教的”
“你的姑奶奶叫什么?”
洛小词又看看虞樱,只见她异常激动,赵凯拉住虞樱的胳膊,让她不要再晃了。
虞樱焦急的望着洛小词的眼睛,像是再恳求他:不要说啊!
小词也似乎明白了些,可是还是说:“她叫洛桦”
再看虞樱,她拍着脑袋,一脸的失望。
小词却想着:怎么了?我说个名字而已,太后又不会认得我的姑奶奶!
太后阴脸一笑,心想:洛桦果然没死!还把洛半决传给了孙侄子!
她朝洛小词笑笑,笑容让小词觉得怪怪的。
赵凯上前拉住太后:“母后,您还是要去吗?”
“当然了!”
说完,太后径直走开。
洛小词拖住赵凯问:“太后要去哪儿啊,你不想让她去?”
“母后要见钱亚,还要我放了他!”
“为什么?”
“不清楚……”
说完,赵凯连忙追上太后,嘴里不停地劝说着她。
洛小词再看向虞樱,只见她怒狠狠的瞪着自己。
“我又说错什么了!”
虞樱目不转睛的怒视着他,也不说话。
“你那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虞樱:“哼!死糍粑,真笨!”,又大喊道:“赫连郎!”
赫连郎一听,立马过来拽住洛小词,让他动弹不得。
虞樱便甩开胳膊气呼呼的走了。
……
……
太后与赵凯来到关押钱亚的屋前,太后要一个人进去。
赵凯差人打开门,怕钱亚对太后不利,太后进去后,他要求不许把门关上。
钱亚认得太后,连忙恭恭敬敬的跪下。
太后讪笑着他,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你就是居阁的老板”
“是,小人正是居阁的总管理人钱亚”
“你起来吧”
钱亚畏畏缩缩的起来,瞄一眼太后的表情,只见她诡异的笑着。
“钱大人,凯儿不懂事,冒犯了你,你不会放在心上的对吧”
钱亚一脸受宠若惊到样子,慌慌张张的回答:“当然不会!舒王将军那么厉害,我一个刁民哪敢啊!”
“钱大人不必把自己说的那么低贱,谁人不知钱大人的人脉圈那是贯通整个官场的啊!你才是最厉害的那个人!”
钱亚紧张的擦擦冒出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每一个字。
太后正襟危坐,严肃的看着钱亚:“钱大人,不看凯儿的面子,看我的面子,动用你在官场上的人脉,把各个官员大臣都笼络到舒王府下,让他们听凯儿的话,帮助凯儿登基!你可愿意?”
钱亚怔怔地看着太后,心想:我讨好各个官员,只是想赚他们的钱而已,这怎么还淌进了夺位的浑水呢!
太后见钱亚怔怔地没有反应,继续诱惑他说:“钱大人放心,等凯儿登基了,我定不会让他为难你的居阁,反而会让居阁成为光明正大的风月场所,让你有享不禁的荣华富贵!”
钱亚被太后的话打动,不禁咽一口唾沫,满面春光的样子,连连说好。
太后满意地一笑:“你可以走了,回你的居阁去吧,别忘了我说的话”
钱亚笑盈盈地离开,走出屋子拜见过赵凯,赵凯板着脸没有理他。
钱亚也怕赵凯反悔,怕夜长梦多,匆匆离开了。
……
夏老爹已经回了医馆,夏夜硬是要留下陪着小词。白歌雀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钱亚离开了舒王府,本以为这场风波就此平息,梨花组织不会再找洛小词与赵凯的麻烦。
没错,梨花组织是安静了许多。
只是新的麻烦又来了。
这天,好好的天气突然刮起了大风,接踵而至的是赵构的一袭圣旨。
拿着圣旨而来的便是赵构身边大红的瞿公公,跟着瞿公公一同前来的,还有十几个威武强壮的禁军。
和平常传旨的派头不大一样,让赵凯心里有些发毛。
瞿公公见赵凯正准备跪下接旨,连忙制止住他,阴阳怪气的笑了笑说:“舒王等等,这旨我还没念呢!”
云城与洛小词一行人在后面趴在墙边观察着动静。
赵凯威严的样子挂着疑惑不解的表情,直勾勾盯着瞿公公的眼睛,他知道瞿公公是赵构的心腹,也是赵伯琮的支持者。
赵伯琮虽然有体恤百姓,不立党争之心,可是谁又能说,他不想当皇帝?
瞿公公的这个样子,显然不怀好意。
云城自然也看得透彻:定是赵伯琮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
虞樱也深知这个瞿公公是赵伯琮一派的人,倒是有些不禁窃喜。
洛小词像看戏似得,期待着知道圣旨里写了什么,殊不知,那圣旨还有他的名字。
……
瞿公公咳了咳嗽,怪腔怪调的说:“圣上近日听说,舒王府私下勾结江湖势力,暗藏江湖高手,意图不明,今天特意派我来探查一番,若是被我翻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要念圣旨了,若是查不出什么,您就当我是来代圣上向您问个好来”
说完,一挥手,那十几个禁军便一散而开,分头搜查舒王府。
瞿公公阴笑着看着赵凯,赵凯心里虽然已经紧张不堪,但仍表现的从容不迫,淡定的与瞿公公对视。
云城一听,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坏了!他说的一定是白歌雀和小词!
白歌雀和洛小词也心知肚明,明白这是冲着他们而来的。
洛小词焦急的问云城:“怎么办?”
洛小词话音刚落,白歌雀连忙抢着说:“绝对不能让他们找到我们!”
云城想了想,说:“小词会不会武功他们又不知道,而且他们不一定认得你是白梅楼的人,我们……”
话还没说完,白歌雀直接打断了她,心急如焚地说:“不行!那个太监认得我!”
云城不解的看着白歌雀,心想:瞿公公是跟着父皇见过不少的江湖人,但都是一些掌门级的人物,你这么肯定瞿公公认得你,又不是白梅楼的两个年过半百的掌门,那你究竟是白梅楼的什么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歌雀转过墙边,看禁军朝他们这里走来,慌慌张张的说:“以后再跟你们解释”
说完,拉着虞樱就跑。
洛小词和夏夜连忙跟上。
云城朝赫连郎一使眼色,赫连郎便也跟了过去。
五人匆匆忙忙跑到马场,从之前赫连郎看守的那个小门离开了舒王府。
禁军什么也没有找到。
云城从容不迫地走到赵凯身边,用眼神示意他:都走了,他们找不到什么的。
赵凯微微点了点头,但有些许不高兴,他不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为什让他们走,反正我又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收留了几个朋友而已!
瞿公公看他们二人眉来眼去的,冷笑一声,将手里的石子弹向云城。
石子像剑一样射向云城,带动着空气连城一条笔直的线。
赵凯反应不及,云城却下意识用兰花指接住了石子。
然后空气就瞬间凝固了,赵凯怔怔的看云城灵活的接住石子,诧异的表情直接挂在了脸上。
云城瞬间反应过来,缓缓地放下紧紧握着石子的手,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赵凯的反应。
瞿公公冷笑一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原来,舒王妃也会些武功啊,看您这反应力,武功还不小嘛!”
云城无言以对,低着头。
赵凯虽然很诧异,但依然替云城解释到:“会武功又怎么了,她是我的舒王妃,难不成我的舒王妃有武功不可以吗?”
瞿公公怪怪的笑了笑:“当然可以~”
然后一挥手中的拂尘,扬长而去。
云城低着头,久久不敢去看赵凯的表情。
赵凯一直威严的看着她,想听她会如何解释。
可是当云城抬起头,赵凯却一甩头,径直走开。
云城刚刚张开的口,还没有说出编好的理由,只能愣在那里。
她只有在赵凯面前才会如此的落魄无措。
也只会因为赵凯,默默流下两行热泪。
赵凯头也不回地离开,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听她解释?不想听吧……这么多年她都瞒着我,肯定是我无法接受的原因,我不想知道,就当瞿公公今天没有来过好了……
洛小词五个人转辗被白歌雀带到一座塔楼之下,塔楼后面是一方大大的院落,院落的入口便是这座威严耸立的塔楼。
虞樱抬起头,看着塔楼门口上方的牌匾,上面赫赫写着四个大字“白梅楼阁”!
不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三个穿着青色长袍,长袍上绣着白梅花的人。
他们似乎料到门外有人似得,匆匆前来迎客。
一见到白歌雀,三人立马半跪下,一齐应呼道:“恭迎少主回阁!”
白歌雀微微一笑,亲自扶起那三个人,温和的说:“以后见到我不用行此大礼”
再看洛小词他们,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虞樱一拍他的肩膀,说:“你居然是少主!怎么不早说!”
洛小词也埋怨的说:“就是,还好我们溜得早,不然要是被皇上派来的人找到,可就连累死舒王了!”
白歌雀叹一口气,愧疚的说道:“这是我的错,我不告诉你们还不是因为你们都不是江湖中的人,告诉你们你们也不知道,只不过这朝廷是怎么知道我在舒王府的呢?”
洛小词看看白歌雀,再看看赫连郎,都摇摇头,陷入沉默。
只有虞樱躲闪着眼神,回忆起前日遇到的一个人。
那不是别人,正是金徽大将军的独女金河,也正是赵伯琮一心认定的太子妃!
金河长着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出身高贵,从一出生起就是金徽为皇室预留的皇后。
而金河自己也没有过多的个人情感,冷的像一块冰疙瘩,才十九岁就已经是一个在宫里玩弄心机的机器。
虞樱自然不喜欢她,不仅因为她得到了赵伯琮的倾心,更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可是由不得虞樱感情用事,这是唯一一个向赵伯琮传信的机会。
赵冬琉依然认定,只有赵伯琮能够为自己报仇雪恨。
而且她的父亲祺王,为了保住太子丢了性命,她也一样会辅佐太子到底。
虽然日后的事情是什么样的,谁也不会知道,但是至今如此,在这件事情上,她决然不会像自己的性格一样,那么感性。
于是她把舒王府的情况都告诉了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