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雪和齐妙都愣在原地，莫言雪心下有些不安，齐妙那边的动静更大，莫言雪清晰地感受到，齐妙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甚至有临阵脱逃的趋向。
那个走在徐长卿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挑唆张松柏殴打齐妙的始作俑者——林烟。
看到林烟巧笑嫣然的模样，莫言雪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在体育场里，与齐妙大打出手后，林烟阴沉复杂的脸色，以及临走时的那句话——这是我第一次被打，我会深深……深深的记住的。
林烟之前用一场暴打事件明明确确地告诉了他们，她记得有多深刻，难道现在要开始她下一轮的打击报复？莫言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抬起头便撞上齐妙满含担忧的双眸。
徐长卿与林烟相谈甚欢，看上去似乎很熟悉。隐约间听见徐长卿略带责怪的声音飘了过来，“我说，你以后别老往那跑，听到没？”语气里的关怀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以往，莫言雪觉得自己跟他算是很熟了，可是徐长卿从来不会这般跟她说话。徐长卿会跟她说，最好不要这样。这样建设性意见的语气，在这简单的“听到没”三个字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莫言雪的心沉到了谷底，脚下的步伐有些踉跄，大脑里嗡嗡作响。徐长卿习惯性地回过头，看到莫言雪和齐妙后愣了愣，神色有些不自在。林烟感觉到动静，也回过头，犀利的眼神扫了扫莫言雪，然后狠狠地瞪了齐妙一眼。
“早啊。”打破僵局的是莫言雪，她挤出几丝微笑，朝徐长卿点点头，尽量忽视掉一旁的林烟。
徐长卿也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看到莫言雪身旁的齐妙，他轻轻咦了一声，“齐妙病好了啊。”
齐妙狠狠地抖了一下，看得莫言雪心里莫名的发酸，她咬了咬嘴唇，一句“好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烟闻言笑得分外灿烂，她怡然自得地看了一眼徐长卿后，落在齐妙身上的视线却变得阴森起来。
“是病了？什么病呀？”林烟歪着头看向齐妙，语气说不出的嘲讽。
齐妙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地靠向莫言雪，抖得更加厉害起来。莫言雪紧紧握住齐妙的手，狠狠剜了林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事了。”
莫言雪说的时候语速很快，尽量掩饰话语里含着的怨恨，徐长卿却还是听得皱了眉。他看了看莫言雪又看了看林烟，欲言又止。莫言雪心里一阵刺痛，她拉着齐妙的手，快速地往前走去，“我们先走一步了。”
走了好一段距离，身后都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莫言雪最后一丝希翼也消失殆尽。她不得不承认，林烟得逞了。先让她开心得升上天，然后又在她身后轻轻一推，让她狠狠坠入深渊。莫言雪的觉得脚上似乎有千斤重，她拽着满心惶恐的齐妙，想要再加快脚步，却觉得力不从心，徒有一波又一波的无力感汹涌袭来。
莫言雪心里一片冰凉，这朵花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就这么败落。不，也许，这朵花从来都没开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