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开学特别早,萧肖上大学的日子比我们开学要晚一些。我们还有时间一起聚一聚。她走之前,送给我一部手机,说要我经常的联系她。她还告诉我,邱石以后都不会再回县城了。邱石从小就同奶奶生活,拒绝和爸妈单独生活在一起。前段时间,奶奶去世了,邱石又考了X市的大学,就听父母的安排了。我当时一听说再也见不到邱石,竟然有些酸楚。还好,萧肖并没有察觉。
高三,所有的生活好像就只剩下高考。我和陆浩鸣常常因为一道题争的面红耳赤,也常常因为一道题的最终破解而手舞足蹈。每一次月考成绩的公布,艾君的成绩都是全校最高的,她也就成了实质名归的学霸。全班轮换座位的时候,她就会一直坐在中间列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永远不轮换。有一些同学向老师抗议,班主任回应着:“你们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你每次考试也都能考个670多分以上,我就要要你来****君的位子。”每当这个时候,陆浩鸣总是不屑一顾的瞟一眼班主任,然后继续埋头做他的题。整个高三,大家都在争分夺秒。我们的作息时间从早上的7点到晚上的11点,慢慢的压缩到从早上的6点到晚上的12点。真正的过起三点一线的生活。我的钢琴的练习,也从一周一次,变成了半个月一次,最后到一个月一次。所有的音乐课、美术课全部的停课,让给了主要的文化课。甚至,体育课也叫停了。我们每天都埋进高高的书本和辅导书后,埋头苦做习题。可是越累,我的心情就会越安全,总觉得我不断的接近独立了。我想快快结束高中的生活,升入大学。也希望我能考一所好的大学将来找一份好的工作。
那是一段用分数证明能力的日子。那段日子,对于我来说,虽然是无色的,但也并不恐怖。渐渐的,我们每个周末休息一天,变成了一个月休息一天,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补课。晨读时间,有的时候还会被数学老师拿来讲例题;每次物理课,物理老师都觉得有讲不完的题;晚自习,语文老师总会讲5道选择题。每个科目的任课老师都想要占用更多的时间来讲自己学科的题。那段时间,我有些麻木,一直麻木到高考结束。
毕业聚会的时候,艾君把我堵在酒店包间外的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个。
“你以为你现在跟章驰在一起很得意吗?你别做梦了!你们两个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你这么穷酸的人,还想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笑话中的笑话!总有一天,你们会分手!”她酒喝的很多,是醉了。
“分不分手,跟你没有屁关系!就算我们最后分了,章驰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看到你他就恶心。你像你那个泼妇妈一样,粗俗又没有教养!”我狠狠的瞪着她。一想到曾经让我的母亲下跪的那一瞬间,我恨不得把她撕烂,点一把火,把她烧成一把灰!
“反了,你敢骂我妈!”她手甩过来想打我。我抓住她的手,狠狠的甩过一个耳光,耳光打过去的时候,我觉得酣畅淋漓!我一只手拉着她的头发,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拖过回廊,狠狠的用膝盖撞击她的腹部,我觉得我所有的伤口,在那一刻,都撕裂了。我越痛就越恨她:“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有什么?你无非就是生下来爹妈好,就凭你,你就是一坨屎。你有朋友吗?有人喜欢你吗?你不觉得混成你这样儿就是悲剧吗?”我把她的头狠狠的按在玻璃窗上:“你往下看!你记住,我再也不是曾经的任人欺负的蒋天畅,你要是再敢招惹我,我下次就亲自把你从这里推下去,我说到做到。”我说着拉开窗子,她的半个身子被我按在了窗子外面,我真的想松开手,把她推下去。看着她摔得脑浆迸裂的愿望十分的强烈。她吓的大哭。恳求和哭泣让我变得清醒。我用力把她拉回来。她吓得瘫坐在地上,我蹲下身,我的恨在心里不能完全的消散,我抓着她的头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恶狠狠的瞪着她,此刻,我真的想变成一头狮子,咬下她的脑袋。“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死。我从小到大活的一直很辛苦,要是死了,正好想找个人做垫背的。你要是找死,就尽管来找我!你和你妈对我和我母亲的侮辱,我这辈子都会记得。总有一天,你们会得到应有的报应!”我甩开她的头大步的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章驰在焦躁的找我。看着我一脸怒气的回来,就问我是怎么回事儿。我只说和艾君吵了几句。他安慰说,不要搭理那样的人。我点头,收拾包,拉上晓彤还有陆浩鸣,我们一起离开。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艾君,也不知道她任何的消息。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和章驰的分数都足够报考X城市的A大学,那是一所名校。这座城市,这所学校都是我们所向往的。我报考了金融专业,章驰报考了建筑学。陆浩鸣去了S市的B大学,晓彤也去了S市。我们。所有的朋友,各奔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