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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丹桂梦

回到家中,虞星很欢愉地度过了一天。第二天就正式开学了。

就在临上学的这天晚上,虞星还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梦。

当天晚上,他随着爸妈看了会儿电视,10点就入睡了,比往常早多了。原本他是拒绝这么早入睡的,可禁不住妈妈不厌其烦的唠叨,他转念想想,城里面也不熟悉,大多好玩的东西自己也不擅长,便顺着妈妈的愿,安心入睡了。

睡前,心思慎密的他迟迟难静心,心中不断浮现出以往的种种经历:那些个无可奈何的时刻;那种无力的挫败感;那种时常的自卑导致的负面情绪;一窝蜂般涌上他的心头。他突然很想哭诉,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那种能毫无保留的倾诉对象,想到此,他又自卑了,压抑在心头的眼泪很突兀地就涌了出来,眼睛酸溜酸溜的。留下这两滴眼泪,他有些膨胀的纠结好了很多。

就这样。他想着。想着。想了很久,把所有的精力都消耗殆尽了,他才悄然入睡。

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留念的人,可恨的人和感激的人接二连三地浮现,像放电影似的放了一遍。这梦似大浪淘沙,把他记忆里所有酸溜里里外外全部洗了一遍。

翌日清晨,黎明的太阳从高楼的另一边冉冉升起,麻雀吱吱的叫声传来自然动听的乐符。

“快起来,你看都几点了。赶紧起床,上学去。”

“嗯,困死了,让我在回笼回笼。”

“懒死你得了。”

虞星在妈妈急促的呼唤声中醒来,一副极不情愿地闹着小情绪。被妈妈叫醒后,他对自己说:默数10秒就起床……10秒到了,他又懒情大发,算了再默念20秒吧!……等20秒到了,他又变卦了,对自己说,最后再数三个数,3、2、1,每三个数10秒,这样又可以多睡会儿了……于是,又在心理默念了起来……默念完这些后,他再也没理由懒怠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来。厨房烧稀饭的妈妈都快替他急疯了。

起床后,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往卫生间跑,尔后洗脸刷牙,最后匆匆忙忙地吃过妈妈的稀饭后,猴急火燎地出门。原本这第一天上课,妈妈本想跟着他来的,怕他路生疏认不得路,可她话刚说口,便被虞星果敢地回绝了。他想,如果这上学被学校的学生们看到,可不是丢脸丢到家;况且,好些学生都是独自去校交学费的,妈妈如果再去了,岂不被笑话死!

车站离虞星的住处不远不近,大概就是10分钟左右的路程,走到车站后,要坐那形似面包车的小区巴士去上学。刚来大城市上学,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心情是极为激动的。

2007年,杭州正处于急速发展期,这座城市和虞星一样年轻,他已经渐渐喜欢上这座城市了。虽然在杭州,一家人要住在小小的狭窄出租屋中;虽然城市的霓虹闪耀,多个瞬间有种被亮瞎的错觉,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年轻,和这座城市一样年轻蓬勃。

走在上学的路上,闻着9月特有的桂香,他显得格外如痴如醉,深吸一口那风中的清香,好似全身的毛孔都焕然一新了。

等他走入学校的时候,这股清香就更浓了,这座学校的桂花格外多,尤其香,作为初来乍到的新生,虞星由衷地感受到那股浓郁的幸福感。

学校门口,车水马龙的学生一个一个接着来,大部分人穿着校服,少量的人和虞星一样是便装,那便装的便是高一的新生了。

虞星就学的班级在教学楼的四楼,班级全名:07建筑装饰2班,简称07建2,在四楼的最右边。

07建2的教室中,班主任早早地便来了,正站在讲台上等候着大家。老师有些严肃的神情上,见不到一丝的笑容,严肃得让人生畏。她长长的头发披肩到背,带着一副眼镜,仅1米6的升高上显现出非凡的气场。

当然,她是一位女老师,如果此时她不是在学校,一定给人以女文艺青年的感觉。

“老师好!”虞星在看到班主任之时,很亲切地向老师问候。

女老师说:“嗯,找个位置先坐吧,你个子不高,就坐第一排吧。”说着,她指了指讲台下。

虞星应声而坐。

前来的学生接三三两两,叽叽喳喳的喧哗声不断传来,都怀着欢笑嬉皮的神情一一走入教室。随着教室人数的增加,这吵闹声就愈发大了,女老师不时大声喊道:“诶诶诶,都安静安静,这里是教室,不是菜市场,你们也不是菜场大妈,不要像个大妈一样嚷嚷着。”

底下顿时安静了。大家对新老师的脾性不太熟悉,就算那些顽性极大无法无天的学生,也因为第一次的缘故,有所收敛。

可过了不久,教室就又吵了起来。女老师看学生都来得差不多了,便让学生们各自就坐。

女老师尔后向大家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王伊敏,是你们的班主任,教大家思政课。今天初次与大家见面,我感觉很不好,从你们来到这个教室,喧吵打闹声就没断过。从今天开始,我会帮助大家慢慢改好。你们可能以往学习成绩并不太好,以为没考入重点高中,到职业高中来就是为了混日子,就可以了。那你们就错了,我今天来告诉大家,职高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糟糕,我们将是社会第一人才库,来到这里,只要你们肯努力,照样可以成为大学生,只要你们专业学好了,一样可以成为社会的优质人才。当然,如果你们还想上大学,那可要努力,因为我们学校考高职(大专)的录取率,只有百分之五……”

这王老师的第一次讲话,像个完美的演讲,说得大家心血澎湃的,至少虞星心里的很多疑惑都迎刃而解了。说完这些,王老师便开始竞选班干部了。顿时,讲台底下一片口水大战。

“老师选我做班长吧!”

“我。”

“选我,我个子高,一定不会让我们班的兄弟姐妹们受欺负。”

“老师,我成绩好,个子又高,还是我来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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