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连忙说:“那是你娘把你奶奶气得眼泪都流干了,眼睛哭痛了揉眼睛呢。”
姬茹一脸不信,说:“奶奶的眼睛一点都不红,瞪起人来可凶了,倒是我娘的眼睛又红又肿,还跪在地上,是你们欺负我娘。”
胡氏还想说什么,高氏对她说:“好了,你跟一个丫头片子说那么多干嘛,闲得慌是不是。”然后转过头对姬茹说:“你问问你娘,是我让她跪的吗?”
“娘,是不是奶奶让你跪的?”姬茹问江氏。
江氏摇摇头。
“既然奶奶没让你跪,那你就起来啊。”姬茹说着就去拉江氏起来,江氏依然不动。
“你看,是你娘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自己要跪的。”胡氏得意地看了江氏一眼道。
“老二家的,扶我出去透透气,我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高氏对胡氏说。
胡氏连忙扶着高氏站起来,说:“娘,您小心点,我扶您去院子里走走,看不到那些个惹人生气的人,您的气自然就顺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搀着高氏走了出去。
见高氏和胡氏走了,姬茹又去拉他娘起来,江氏依然不动。
姬茹都快急哭了,说:“娘,您干嘛不起来,奶奶和二伯娘都走了。”
江氏摸着姬茹的头说:“茹儿,你还小,很多事你现在不明白,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姬茹哭着说:“娘,我都懂,就是奶奶和二伯娘合起伙来欺负你。”
江氏摸着姬茹的头,不说话。
“那您要跪到什么时候啊?”姬茹问。
“等你奶奶的气消了,娘就能起来了。”江氏说。
“奶奶的气什么时候能消啊,如果奶奶的气一直不消,您就一直不起来吗?”姬茹急了。
江氏笑了笑说:“快到中午了,你奶奶的气很快就要消了。”
姬茹见她娘笑,心里更难受了,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候,胡氏走了过来,说:“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奶奶叫你娘赶紧去做饭。”
姬茹哭得正伤心,哪里听得见胡氏说什么,江氏也低垂着头,假装没听到。
胡氏大吼一声:“好了,别哭了!”姬茹顿时吓得连哭都忘了。
“娘叫你做饭呢,赶紧的,不然还想娘做给你们吃啊。”胡氏说完就走了,反正话她是带到了,现在不走,如果江氏赖着不起来,不得她做饭啊。
江氏笑着对姬茹说:“还不快把娘拉起来。”
姬茹赶紧把江氏扶起来,帮她拍干净裤子上的灰,担心地说:“娘,您没事吧。”
江氏笑着说:“娘没事,就跪了一小会儿,不算什么。”
姬茹说:“还好二伯娘不愿意做饭,不然您还不知道得跪到什么时候呢。”说着就拉着江氏要走。
江氏却拉住了她的手,说:“别急。”然后在鸡舍里仔细找寻了一番,居然让她找出两个紫玉蛋来。
姬茹兴奋地说:“娘,是紫玉蛋!”
江氏赶紧捂住她的嘴,说:“小点声,被你奶奶和二伯娘听到就没蛋了。”
姬茹眨着大大的眼睛,连连点头。
江氏把紫玉蛋给了姬茹,让她悄悄拿回家藏着,自己则径直去了火房做饭去了。
躲在院子里的胡氏见江氏去了火房,这才慢悠悠地给高氏报告去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回来了,高氏又发作起来,胡氏则在一旁一唱一和的,可无论高氏和胡氏怎么折腾,姬安谨都不为所动,最后直接撂下筷子就躲出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高氏继续哭闹,姬安谨干脆躲了出去,连晚上都没回家。高氏顿时慌了,知道怎么闹腾都动摇不了姬安谨,于是准备第二天去找嬴氏的麻烦。
谁知道姬平风每天都大门紧锁,任由她们在门外怎么折腾,里面一点响声都没有,反复几次,高氏和胡氏倒是累得够呛,却完全没有人搭理,还被别人看笑话,也就不再来了。只是没事的时候到处说姬平风和嬴羽的坏话发泄发泄心中的憋闷。
她们哪里知道,姬平风他们根本没住在竹屋里,所以她们在门外再怎么闹人家也听不见
这一天,姬平风给老屋送了一只野猪,显示一下自己的孝心,顺便刷刷存在感,然后径直回了家。
回到家后,姬平风并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去了后院,后院不大,就着姑娘山的一片石壁把两边用泥墙围了起来。
石壁前长了很多大树,当初姬平风建房子的时候并没有把它们砍掉,所以后院显得郁郁葱葱的,也有一些阴森。
紧贴着石壁,有一棵十尺宽的老酸瓠树,一部分树身还嵌入了石缝里。酸瓠树是双牛村很常见的一种树,这种树很奇怪,树身很粗不会长太高,像一个大肚子的桶。
它的枝杈千奇百怪,长了很多的胡须,倒像是树根,有的树枝盘结成一张网可以让人躺在上面。
树上长满了脑袋那么大的果子,这果子甘甜多汁很是解渴。
它的树皮坚硬,里面却很疏松柔软,可以轻易地把里面掏出一个大洞,以前双牛村的村民都住在酸瓠树洞里,现在人们大多都盖起了房子,当初的酸瓠树屋只是留在那里堆一些柴火和杂物。
姬平风走进酸瓠树屋,里面堆满了柴火,姬平风绕过一垛柴火,来到一块石壁前,按了一下旁边一个松动的石块,石壁便沉到了地下,露出一个石洞,石洞的洞壁上嵌着一颗颗夜光石,所以石洞里并不黑,能清晰地看到这个石洞是人工凿成的,只能容一个人走过。
姬平风走进石洞又按了一下洞里的一个松动的石头把石门关上了,石洞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还隐隐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越往里面走花香越浓郁,水声也越大。
在里面曲曲折折地走了一小会儿便出现了一个十亩大小的山洞。山洞的顶上有一些裂缝,光线从裂缝里穿进来,可以看到山洞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蜜蜂在花丛中飞舞着,一条比较大的裂缝下面还长着几棵高矮不一的树,一棵两丈高的树上还有一个蜂巢。
山洞里有一条小河,正是双牛村的那条泪河。
姬平风沿着泪河往里走,出现了一条石缝,石缝只能容一人走过,从石缝里还透出亮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