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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入野兽谷

巧珑玲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哪里会有如此多人皮,可供使用。大多数乃是用驴皮制作而成,但制作过程十分复杂。”

韩夏轻舒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

巧珑玲接着说道:“模仿术比妆容术难上许多,包括对言行举止、神态声音、行为习惯等模仿。这部分中有些技巧需要刻苦努力,但同时也需要良好天分。今日先从妆容术开始学起。一说到妆容,便会想到女子之妆容,但这仅是妆容术的一小部分……”

从此日开始,韩夏白天六成时间用来学习易容术,三成时间用来练习武功。晚上睡觉之前,则会练习口诀。

一月之后,冯凤珑回到玲珑居,与韩夏一同学习易容术。二人相处十分融洽,渐成莫逆。

一年之后,韩夏的易容术已略有小成。同时在两月之前,古道风也回到玲珑居,期间传授冯凤珑一套使用玉莺双刺的武功,名叫锦莺双刺法,以备防身之用。此套刺法共八八六十四式,特别适合女子学习。冯凤珑虽然运用不是十分灵活,但是所有招式均已记熟,并且每招变化以及对敌时的应变招式也都记熟。

这一日。

韩夏说道:“晚辈请前辈帮忙,制作出一些人皮面具,以备不时之需。”

巧珑玲说道:“人皮面具制作过程着实繁琐,所需时日甚久,且实际用处远无想像中大,仅是方便一点而已,不学也罢。既然令师传授凤珑武功,那妾身便以十余张不同类型的人皮面具相赠,以表谢意。”

巧珑玲言罢,从一小布口袋之中取出一捆东西递给韩夏。

韩夏接在手中,解开细绳,一张张仔细观看,说道:“多谢前辈!这如何使用?”

巧珑玲拿起其中一张人皮面具,又从百宝囊中取出一种胶类物质,一边演示,一边讲解,而后又让韩夏演示一遍并且从旁加以指正。待韩夏学会后,巧珑玲又讲解如何将使用过的人皮面具恢复原状。

又过半月,古道风与韩夏向巧珑玲和冯凤珑辞行。

古道风说道:“就此别过。巧施主请放心。报仇之事交与夏儿。”

巧珑玲点头说道:“妾身多谢!如若报得此仇,还望夏儿告知妾身。”

古道风说道:“这是自然!后会有期!”

巧珑玲说道:“后会有期!”

二人离开玉山之后,古道风问道:“巧施主可曾讲过卜日时之事?”

韩夏答道:“巧前辈说,害死工轩之人除卜日时外,可能尚有其他之人。”

古道风说道:“巧施主从未跟为师提过此事。”

韩夏说道:“巧前辈也仅是猜测……”

之后,韩夏便开始简单复述巧珑玲所讲。

三十多年前,工轩居住的鬼谷闯进一群人,抬着一名身受重伤的少年。少年名叫越君浩,在鬼谷治病三月有余。他与卜日时脾气相投,渐成无话不谈好友。在他康复离开之后,卜日时像是换作另一人,变得有些魂不守舍。每日除做饭及吃饭外,均闭门不出。工轩与巧珑玲均以为他是想念越君浩所致,并未在意。

半月后的一个夜晚,卜日时进入工轩房间,如往常一样请安完毕,继而哀求工轩传授他更为深奥的易容术,而工轩自是不允。他见哀求无果,立刻换上另一副嘴脸,质问工轩为何只传巧珑玲。工轩略叹气后,便不再言语。

卜日时见状,由质问转为威胁,狞笑道:“今日如若不答应,定给你好看。”

工轩闻言,冷笑道:“就凭你?”

卜日时说道:“哼!时至自知!你现在是不是感到有些提不起气?”

工轩试着提气,发觉果如其言。

卜日时狂笑道:“如何?我没说错吧!实话相告,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饭菜之中掺入乌顶藤。想必你也知道中此毒之人轻则经络错乱,重则性命不保。为防你有所察觉,也为与你摊牌做准备,故而每次只掺入计算好的量,直至今日方会发作。”

工轩暗忖:“只怕珑儿也中毒了!”遂急问道:“难道珑儿也中了此毒?”

卜日时淫笑道:“不错!珑儿中毒不深,最多只是经络错乱。我尚未迎娶她过门,怎会舍得伤她性命?”

工轩喝骂道:“孽徒!休想!”

工轩右手一翻,从左袖之中抽一把金色短刀施展金光刀法,斩向卜日时。

卜日时同时也抽出一把短刀,一边抵挡,一边向门口退去。

发生的一切均被躲在屋外的巧珑玲透过窗纸所见。她本想冲入屋中帮助工轩,但就在此时,卜日时破门而出,接着从四面冲入一群贼寇。

工轩追至屋外,见眼前情景,喊道:“珑儿,快逃!”

话音未落,贼寇们便将工轩与巧珑玲围在当中。工轩护住巧珑玲,奋力突出包围,逃至一个隐蔽且满是野兽尸骨的山洞之中,但终因伤势过重而溘然长逝。

临终前,工轩说道:“孽徒之所以谋害为父,乃是因为久未学到真正易容术。由此,为父猜测孽徒必然觊觎《鬼医录》已久,方出此计策,殊不知《鬼医录》中根本没有与易容术有关的记载。这般时候,不见动静,多半是孽徒已得到《鬼医录》,又知为父身受重伤,性命垂危,故此方未搜山。唉!都怪为父一直心兹面软,方有今日之祸。为父自知命不久矣,好在珑儿已将易容术全部学得。珑儿设法逃离鬼谷,日后务必将《鬼医录》夺回,它是为父一生之心血。”

工轩死后,巧珑玲含泪将其葬于山洞中。而后,易容逃出鬼谷。

韩夏复述完毕,说道:“巧前辈猜测贼寇们可能与越君浩有关。”

古道风点头,说道:“巧施主对为师所讲,与此大致相同,只是稍简略一些。此事暂且放上一放。我们此刻尚不能返回道观。”

韩夏问道:“我们去什么地方?”

古道风说道:“长山!”

韩夏说道:“长山?”

古道风说道:“为师有一位老友住在长山,名叫方志杰。此人精通各种机关之术,人称‘机关飘然叟’。为师已经与他谈好,此去便是让他传授你一些机关之术。为师离开玲珑居这段时间,为他办了几件棘手之事,他方会答应。”

韩夏点点头,不再多言。

二人晓行夜住,饥餐渴饮。二十多天后,终于赶至长山。

第二日,方志杰开始传授韩夏各类机关之术,诸如翻板、转板、连环板,又如脏坑、净坑、梅花坑、连环坑,再如五马阵、冲天刀、立天弩、铁索吊石、满天箭雨等等。之后,又传授韩夏如何识别与躲避各种机关,如何破掉各种机关。

机关之术种类繁多且复杂,但绝大多数都是一通百通。方志杰虽然没有像巧珑玲一般尽心尽力地传授,但碍于古道风面子,或多或少传授给韩夏一些绝活,尤其是在识别、躲避及破掉机关上,这也是古道风事先与他的协议。四个月之后,方志杰屡次在谈话中露出不愿再多传授的意思,而古道风也认为韩夏所学足够日后所用,故而二人辞行,回转三仙观。

回观几日之后,古道风将韩夏唤至书房,见其精神甚佳,问道:“这几日是否已经休息稳妥?”

韩夏答道:“弟子早已恢复。”

古道风点头,取出四个小瓷瓶,说道:“这些都是益寿丸。夏儿先行收好!为师有话讲!”

韩夏收好四个小瓷瓶后,问道:“师父请吩咐。”

古道风问道:“夏儿是否知晓野兽谷?”

韩夏答道:“弟子曾有耳闻,但据说无人知晓野兽谷存在与否。”

古道风笑道:“传闻是为师散布,只是不希望有人到山上叨扰而已。不过,野兽谷是真实存在。”

韩夏略有惊疑,问道:“弟子也曾在岳微山四处游玩,所见野兽不少,却不知哪里是野兽谷?”

古道风解释道:“夏儿未见,也不奇怪。它的入口在悬崖峭壁之上且被苍松枝叶覆盖,甚是隐蔽,不易被发现。其实,就算发现谷口,也非寻常之人可以进入,只有练习与口诀相似武功之人方可进入。进谷之时,暗运口诀,方能通过谷口。”

韩夏问道:“谷中真有野兽吗?”

古道风点头,说道:“谷内确如传闻一样。其中的野兽与岳微山中的相比,不但数量众多,种类不一,而且比普通同类野兽凶猛,体型也大很多。”

韩夏说道:“大很多?”

古道风说道:“绝大多数都是普通同类野兽的倍许,更有甚者乃至三倍。”

韩夏闻言,甚是惊讶,明白古道风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略一冷静便明其意,问道:“难道师父是想命弟子进入野兽谷中?”

古道风点头,说道:“不错!此去对夏儿有三个益处。其一,增长见识。进入谷中后,无论如何躲避,夏儿都能遇到野兽,必然会有打斗。夏儿的武功虽然战胜山中野兽,甚是轻松,但欲战胜谷中野兽,恐怕不可能有十足把握,但保命应该绰绰有余,借此也可增长对敌经验。其二,对口诀练习有极大好处。谷中景致与外界略有不同,在此间练习口诀可以事半功倍,故此夏儿最好在谷中多待些时日,且勤加练习口诀。其三嘛……”

古道风略顿一下,继续说道:“夏儿不是一直说现在所用的剑略轻,不甚合手吗?日后下山之时,若无合手兵器断然不可。再者,现在的长剑并非宝刃。对敌之时,如遇宝刃,定然吃亏,故而此行重中之重,乃是寻回为师遗留的一柄长剑。此剑正适合夏儿使用。”

古道风言罢,取出一张草图交给韩夏,说道:“此乃野兽谷部分草图。为师已经标明宝剑所在位置。取到宝剑之后,夏儿尽量在谷中多待些时日,觅地练习口诀。切记不可过于深入内谷,最多只能行至取剑之处,不然遇到较为凶猛野兽围攻,恐性命不保。因越至谷中深处,物产越为丰富,凶兽也越多,且体型也会更大。此事务必记牢。”

韩夏接过草图,说道:“弟子谨遵师命。不知弟子什么时候入谷为宜?”

古道风说道:“自然是越快越好!准备好应用之物后,夏儿便进谷吧!”

三日之后,韩夏准备妥当,背背长剑,手提径两寸六分,长六尺的熟铜棍,按照古道风指示,向野兽谷进发。他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野兽谷口所在悬崖之顶,向下观看,立觉头晕目眩,暗叹此崖果然异常陡峭,真可谓白云缠绕入云天,瀑布悬挂飘玉帘。矫鹰翱飞难找寻,健猿胆怯不纵攀。

韩夏找准谷口位置后,顺崖壁徒手攀岩而下。到达位置后,双脚恰好踩在一株苍松树干之上。韩夏拨开层层枝叶,便见谷口所在。谷口与普通山洞口迥然不同,表面像是覆有一层水样薄膜,且有丝丝白雾流转其上,但并无分毫溢出。观察片刻,韩夏下定决心,暗运口诀,先用指尖轻触薄膜,见无异常,方敢慢慢挪步而入。身已半入之时,他突然感到有很大力量往外推,只好猛地用力向前,方突破薄膜,挤入谷中。

韩夏转过谷口一个弯道,眼前变得漆黑一片,只得吹燃火折子,借着微弱之光慢慢摸索而行。走上一里路程,他突然感觉踩到一个软绵绵东西,而后听到咕地叫声。韩夏将火折子照向脚下,看到地上爬满大大小小黑色不知名的甲壳虫,大者足有人之中指长短,小者亦有人之大拇指长短。他抬起脚,方发现踩着一只与大半只脚相当的黑色斑纹棘蛙。即便有古道风事先告知之言,但眼前棘蛙与甲壳虫还是令他吃惊不小。

韩夏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继续前行。又走出七八十丈,听见头顶之上发出吱吱响声,继而感到有很多东西攻来。韩夏不假思索,抽出长剑,施展追魂飘雪剑法中的“满天飞雪”向前冲杀而去。冲杀三里多,终于见到光亮,而攻来的东西也突然消失不见。

韩夏看见地上是一些比普通苍鹰小三成的蝙蝠残尸,大多数已死得不能再死,有一些被斩断翅膀,在地上蠕动。由于方才见识过棘蛙与甲壳虫,韩夏对这些蝙蝠倒是没有太过于吃惊。吹灭火折子后,韩夏便向谷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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