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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集合

在段若芸的询问之下,秦道生只好把遭遇顾三娘的事说了出来。

“姐姐,那个疯女人没有为难你吧?”秦道生依然有些担心地问道。

听了秦道生的诉说,段若芸终于知道秦道生为何这么狼狈且急急忙忙地跑进来抱住自己了,她心下有些感动,语气便也温柔了下来。

“没有……”段若芸柔声道。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似有什么话不愿多说。看秦道生全身都湿透了,在这个早春的晚上,天气还是有些冷,段若芸怕秦道生会冷出病来,便让他回屋换了身干燥的衣服。

……

一晃间,十数日的时间便已过去。

十数日来,在冷一刀的阴谋推动之下,落风寨和望风寨的冲突,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两方的人一旦在山下遭遇,都免不了一场厮杀,双方各有伤亡。两个大寨之间的厮杀,一下给本就不怎么平静的南海郡,带来了更大的乱局。离落风寨和望风寨比较近的民众,终日惶惶不安,深怕祸乱引导自己身上,而令他们更加不满的是,以段太守为首的南海郡官军,面对此乱局竟是视而不见。官军随便走走样子,毫无作为,而段太守,则一如既往的做着他的土皇帝,极尽搜刮民财,享尽奢靡生活。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如果段太守是一个关心民众疾苦的父母官,南海郡又何至于有那么多占山为王的匪寇。

顾三娘的聚缘客栈,对于落风寨而言,是个特殊的所在。因为顾三娘善用易容术,而且客栈所处的地方是一段繁华的官道旁,所以对于收集消息,顾三娘和她的人,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这十数日来,山下频频有飞鸽传书传上山来,秦翰林等人亦是频频开会,商讨对付望风寨的事宜。当然,后来的这些会议,秦道生自然是没有再参与的资格的。他能做的,唯有在训练场上加紧练功,将马小挺私下教给他的一些枪招练得运用自如。当然,这些没有内劲的招式,若是放在别的普通人身上使出来,或许跟花拳绣腿没有什么两样。但秦道生自然不是一般人,尽管在武学上他没有真正修炼出内劲,但他贵在拥有一身蛮力,且不易疲劳,这样一来,这些枪招在他身上使出来,却也别具一番威力。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便是这些天来,秦道生开始学起了马术。当然,他现在能学的,也只是简单的骑乘而已,对于在马上施展功夫,还为时尚早。但尽管如此,还是令他高兴了一把,无论如何,进步总需要一点一点的积累。眼看三月的考核期即将结束,不知道秦翰林对自己的成绩会有何看法,有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但不管如何,他已尽力去提高自己,让自己离秦翰林的要求更近一些——尽管他也不是很清楚,秦翰林所谓的要求,到底是什么。

“呜——”

这天,正当秦道生正骑着大马,控着缰绳在训练场上练习骑马之时,落风寨中响起了一阵嘹亮的牛角号声。

这是集合的牛角号!

果然,落风寨中三三两两散在各处的汉子们迅速行动起来了,纷纷往训练场上聚来。而训练场场上正训练的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聚拢过去。秦道生自也不例外。

众人很快便集合完毕,而秦翰林、马岩山、顾三娘和杜高等落风寨头目,也都来到了训练场上。马小挺作为秦翰林唯一的弟子,马岩山的儿子,自然也站在头领之中。

集合必有大事,秦道生心下了然,此刻他站在队伍的第一排,看着面色含笑但眯起的双眼中射出冷意的秦翰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秦道生更是确定心中的想法。

“难道要去打望风寨了?”秦道生暗自想着,心情不禁隐隐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他早已把自己当做了落风寨的一份子,但他总觉得其间似乎少了什么东西,直至几日之前,他才有所领悟。落风寨中人,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人际中对义气的重视自不必言,而作为一个新人,他拿什么来体现这种义气?

想到这里,秦道生隐隐抓到了一些关于秦翰林给他三个月考核期的另一层含义。想想确实如此,自己之前与秦翰林并不认识,他凭什么一见自己后就决定教自己武功,仅仅因为自己在他眼中是个练武奇才吗?若仅仅因为觉得自己资质不错就传授自己武功,这样的秦翰林未免过于大意肤浅。秦翰林所要真正考核的,只怕不是自己三月后的武学进境如何,而是考核自己对落风寨的认同感,以及为落风寨出力的决心,这才是他考核的真实意图。

想到此节,秦道生心下便有些明了,同时心中又涌起那股孤傲的倔强。秦翰林的这种做法,在秦道生的心中想来,无疑带有不信任的因素,但在正常人看来,却是再正常不过。秦道生有此偏激的想法,自然还是因为以前的压迫生活,给他带来了太多的阴影。秦道生心中敏感,但不代表他会自暴自弃,而往往是在这种心中悲凉的情况下,最能激起他心中的倔强和不甘。不要低估他心中对武学的渴望,因为这是复仇的必经之路,同时也是给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最有力的反击!

要得到秦翰林的认同,连同落风寨中别的人的认同,秦道生想来想去,得出的唯一的结论,便只有战斗。在战斗中,与大家并肩作战,锤炼出真正的血与火祭炼出来的情谊,才能真正令落风寨中的人接纳自己,看重自己!

有了这样的想法,这些日子以来,他便一直期待着与望风寨一战的那天,同时努力练功,期望在战斗中一展身手,立下战功。他这一等,就是十数日,眼下战斗就要开始,叫他心下如何不激动,如何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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