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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依为命

梦无高低贵贱,情有深浅多寡。

梦贵只争朝夕,情深生死相依。

第二章相依为命

“这······”甄凌天看着床上血流不止的甄凤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是那个从小就趴在他怀里咿咿呀呀要糖吃的宝贝女儿;是那个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是那个不顾家族反对,一心要下嫁给王福源,他却舍不得反对,还要力排众议,来维护的宝贝女儿;是那个······,从小到大,他事事都依着的宝贝女儿。其实,傍晚听到王福源身死的消息,他便担心会有这等事情发生。还没来得急做些什么(封锁消息),就传来女儿要早产的消息。没想到,现在真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昨天傍晚,便有噩耗传来。数月前,在外历练失踪的王福源,被前往探查的家族子弟确认死亡,可惜王福源英雄一世,最后连落叶归根都做不到。

“快,快去把最好的止血药拿来!”甄凌天心痛地朝着身后的人大喊道。

“爹,快让我看看孩子”甄凤英的声音很小,可以称之为很细微,但是,身为修士的甄凌天还是能够听的很清晰。

甄凌天忙把孩子送到甄凤英的身前。

甄凤英努力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千回’的方形玉佩(有心的人都能明白,这便是王福源给未出世的儿子起的名字,至于名字的意思,各有各的揣摩),放在甄千回的襁褓中,做完这一套动作,似乎耗尽了她最后的一丝气力。

“源哥哥曾说,我是他千世轮回的宿命,即使他再轮回千世,也不会忘记对我的爱。所以,他说无论生男生女,这个孩子都叫千回。”

“我曾和源哥哥相约,下辈子还做夫妻。如果不是为了他的骨血,我早就随他而去了。我真怕他等我等的太久,提前去轮回,现在我可以去找他了”甄凤英轻轻地抚摸着千回的小脸说到。

“爹,女儿不孝!让您老操心了,但是,女儿最后希望求您一件事”甄凤英断断续续的说道,似乎硬提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这件事。

“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心儿和千回就不会受气。”甄凌天老来得女,所以格外疼惜。如今,让年过古稀的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怎能不伤心,怎能不落泪?

听完甄凌天的话,甄凤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似乎走的很安心。

甄凤英走了,她放下了嗷嗷待哺的孩子,忘记了两鬓花白,同样需要照顾的老父。

轻轻地握着女儿尚有余温的手,看着女儿安详的脸庞,甄凌天久久不能离去。

话说,王福源也并非泛泛之辈可比。王福源虽家境清贫,也不是修士家族,父母更是最普通的凡人。但是,王福源却天生异禀,被甄氏家族发现后,并引进家族。王福源进入甄氏家族以后,更加刻苦努力,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艰辛,竟然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在修炼一途上进展神速。这个年纪便拥有了初阶武王的实力,与甄凌天是同一个层次的强者,并为家族立了数次大功。王福源也算是万里无一的天才了,不然甄小姐也不可能看上他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竟会身死他乡。

“请伯父节哀顺变”“请老爷节哀顺变”熟悉甄凌天的人都知道,他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此时,这位甄家族长一定是异常的伤心。

甄凌天看了看怀中的婴儿,再看了看床上的甄凤英,叹了叹气,但是眼神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后3天,甄氏家族为甄凤英和王福源举行了风光大葬。甄平州也陷入了异常悲伤的气氛之中,凡是,受过甄凤英恩惠的人都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虽然,甄小姐出身修士家族,但她为人乐善好施,更喜好打抱不平,所以,就经常游走在甄平州的大街小巷。甄凌天虽然极力制止,却也无可奈何,因此,整个甄平州,受过她恩惠的人很多。

甄凤英的墓冢里,甄凌天只能把她与王福源的衣身合葬在一起,希望他们来世还能做夫妻。

小千回自从葬礼之后,便由外祖父,亲自教养,随着小千回慢慢长大,甄凌天便开始教他研习武道。小千回从小便接受“非人”的待遇,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而且,如果在此过程中,没有完成外祖父交代的任务,只会被关进柴房,不给饭吃,连水也不会给一滴。可怜小千回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虽然,他比同龄的孩子长的魁梧些、坚韧些,但依旧是孩子,每次被关进柴房,仍会哭鼻子。但是,外祖父的心就像是钢铁铸成的,根本不会被他“打动”,每次把他关到柴房,都会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留下,小千回继续哭鼻子。

每当这时候,就会有一个娇弱的身影,偷偷地出现在柴房外,隔着门缝对里面说:“千回乖,不哭,姐姐来了,不哭······”

“千回,是不是饿了?”

“嗯,”小千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呜咽的回道。

“来,千回这里有一个馒头,给你,快吃”这时,甄心便会从怀中,摸出一个馒头,掰成几瓣,隔着门缝递给小千回。

“姐姐,我渴,”小千回吃着吃着,便感觉到干吃馒头的痛苦,再加上刚才哭的那么厉害,水分严重流失。

“千回乖,在这里等姐姐,姐姐这就去给你拿水”说完,甄心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千回,水来了”不一会,甄心就带着一个小水壶走了过来。

随后,就会出现一幅感人至深的画面,一个娇瘦的小女孩拿着个小水壶,隔着门缝往里面倒水,而里面的小男孩只能用小手接着水,满了再慢慢的往小嘴中送,如此,几次。

“姐姐,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吧?我怕。”小千回吃饱喝足后,又问了一个目前他最关心的问题。

“千回不怕,要坚强起来,姐姐永远都不会丢下你,永远都不会”甄心异常坚定地对甄千回说到,同时,心中也默默地发誓:‘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即使我死了,也不会让弟弟受半点伤害的。’说这话的时候,甄心狠狠地拽着脖子上一块刻着‘心’的心形玉佩,而甄心只是比甄千回略长八岁而已。

之后,小甄心便给小千回,讲起了故事:“传说,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座很高很美的山,山上有座很漂亮的宫殿,那宫殿的周围总是生活着一些快乐、自由的奇珍异兽,而神仙便住在那宫殿中,里面的仙人无所不能,我们有什么愿望,仙人都能帮我们实现······”每次,小甄心给小千回讲故事的时候,都特别的认真,就好像、好像妈妈给小甄心讲故事的时候一样。

每次把小千回哄睡了,小甄心都会留下伤心的泪水。因为,她给小千回讲故事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还是妈妈的小宝贝的时候,妈妈同样是用这些故事哄自己睡觉。自己那时候是多么的开心,而现在,虽说依然是小小姐,衣食不愁。但是,没娘de孩子,连下人都瞧不起,更别提那几个表舅舅和表兄弟了。

自从母亲死后,每次受了欺负,没有人会给她主持公道,小甄心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在这种环境下,她只好逼着自己坚强,逼着自己成熟、强势。只有,自己坚强了,才能更好地保护弟弟。

幸好,现在的弟弟,由外祖父亲自教养,也不用她太操心。但她仍一直关注着弟弟的消息,就像今天,以及如同今天的每一天中,她都一直默默地守护着弟弟。弟弟每天,过的怎么样,就是小甄心这一天除了修炼最关心的事情!

每当把弟弟哄睡后,小甄心便会依偎着柴房的大门,慢慢地睡去,一直在门外守护着弟弟。(如果,是甄添福、甄添禄、甄添寿家中的少爷、小姐不见了,府中的下人,一定会找翻天的。而对于这位小小姐,下人们则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过期的小姐,一个孤儿,连下人都不正眼看待)

每次,“这一幕”发生的时候,都会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百米外的拐角处注视着,等待小甄心睡着以后,他便会留下那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话悄然而去。

生活很残酷,社会很现实。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这期间,小千回不但要学习武道,还要学习文化知识,毕竟一个只会蛮力的莽夫,是不符合甄氏家族子弟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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