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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紫茹失踪

在御剑赶往苗疆之时,白子画感应到自己的结界有所异动了。

是紫萱醒来发现姐姐不见了,在家中四下寻找,却丝毫不见紫茹的踪影。她想出门,然而被白子画的结界弹了回来。

出不去,她心下一阵恐慌,生怕姐姐出事。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结界是白子画设的,自己出不去,姐姐也不可能出得去啊。

她赶忙又在家中四处寻找,只在紫茹房间地板上找到她昨夜绣的香囊。她打开香囊,立时愣住了。

她闻出这香味里竟有一丝血腥,一味媚香,还有。断肠草。

里面夹了个小纸条。只有简短几个字:照顾好自己,勿念。

应该是留给她的。

紫萱吓坏了,拿着香囊奔出去,拼命地敲打着结界。泪水夺眶而出。不会,不会的,姐姐怎么可能丢下我。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

她不停地在心里念着,不过疯狂席卷而来的恐惧感将她团团笼罩。她一边颤抖着敲击着结界,一边流泪在心里呼唤着白子画。

白子画终于赶到了,看到跪在结界前隐忍哭泣的紫萱,心里一阵生疼。他挥手撤去结界。

紫萱眼见结界撤去了,爬起来拼命往前跑,却被白子画一把拦住。

紫萱双眼通红地望着他,拽住他的手臂,语气颤抖地说:“姐姐。姐姐她。”

白子画眉头紧蹙,唇色泛白,语意简短地回答她:“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紫萱一愣。焦急地望着他,“知道了?那姐姐呢,她是怎么出的了结界的?她在哪?有没有事啊?嗯?你说话啊!”

白子画低下眼帘,轻轻摇了摇头。

紫萱倒吸了一口气。拽着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你知道对不对,你什么都知道。我姐姐在哪儿,你不是会观微吗?不要骗我,姐姐到底在哪儿?!”

“她失踪了。”

“失踪?”紫萱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说她失踪?你是上仙啊!一个人的行踪你会不知道么?是不是她已经遭遇不测了?是不是。”

“我确实观微过,可是茫茫六界,皆寻不到你姐姐。而且,她能不动生息地走出我的结界。我也觉得不可思议。”

白子画生怕她不信,特意解释的很清楚。

“不。不!”紫萱疯狂地摇头,“我要去找她。”

说着奋力挣脱开白子画,向前跑去。

他上前一步,轻而易举制住她。“茫茫人海,你怎么找?连我观微都不能查到,你去哪儿找?”

紫萱恍若没听见一样,只顾拼命挣脱。

他无法,只好紧紧抱住她,不动声色地点了她昏睡穴,将她送回家里,重新设下结界。

把紫萱放在床上,轻轻拢好被子,他守在屋外。脑海里过了一遍事情发生的经过。

紫茹能用飞絮传信并准确递交到他手中,这证明了紫茹一定是仙界中人,而且功力不弱。六界中人即使能够突破他的结界,他也不可能无知无觉,而且结界毫无破损。她却能无声无息地离开结界。那必是有什么宝物,也许是神器。既有神器护身,又有仙力护体,怎会无端凭空消失?而又是什么会让她预料到自己会遭到毒手?即使是自戕,那六界之中怎可能全无踪迹?如果紫茹是仙,那紫萱。

众多疑问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只有动身去一趟蜀山,问问那里的长老们是否知晓一二。

听到屋内有了动静,他赶忙转身进了房间。端来一碗温水,喂刚刚醒来的紫萱喝下。

紫萱头有些昏沉,就着水饮了两口。忽然脑海里闪过姐姐的模样,立时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样熟悉的恐惧感又袭满了全身。一个不注意,被水呛着了。

她剧烈地咳嗽,白子画拍拍她的脊背。她顺势拽住了他的手臂,略带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让我去找姐姐。”

白子画叹了口气,轻声抚慰道:“别着急。你先想想,你姐姐离开前有没有和你说些什么,或者留下些什么?”

紫萱从怀中掏出姐姐留下的香囊,和那张寥寥几个字的纸条。

白子画接过。端详着这枚香囊,做工精致,图案唯美,和他一直收着的紫萱的香囊一样漂亮。只是香味有些奇怪,就他能辨别出的几味也都不是常用香料。

紫萱看着香囊,又情不自禁潸然泪下。她哽咽着说,她闻得出,这里面掺杂了姐姐的血,还有断肠草。那一味阴俗却诱人的媚香更是证明了姐姐心里的情伤。

“断肠草?”白子画心下一惊。断肠草是一种珍稀的毒药,以毒药入香,少用虽对人无太大伤害,若是剂量用大只怕效果和食用差不多。还好紫茹只用了一点点。但还是被紫萱闻出了。

他注意到香囊上的刺绣。是一种花的图案,样子好看,却像是。

紫萱也凑上去注意这个花的样子,她触上姐姐的针线,幽幽地念着:夕颜。

他了然,夕颜是只开一朝一夕便摧败零落的花。在香囊上绣这样的纹理,不能想象她的心情有多绝望。

紫萱饮泣,她想起昨夜,就是昨夜,姐姐对她吟的那首诗。只是一夜,怎么就改变成这样,她不认识的样子。

她身体微微颤抖。白子画轻轻从身后揽住她的肩。感受到怀里的人心里有多害怕。

“没事,有我在呢。你姐姐会没事的。”

她感觉到肩上手掌的温度。忽然握住他手中的香囊,把那日姐姐的诗念给他。

香囊本无意,针线却有情。无情不似多情苦,莫道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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