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离家出走

时值半夜时分，唯心一个人还在夜色下赶路。周围是不辨方向的树林，唯心自己也不知道要去何方，只是一直不停的赶路而已。离开家已经四十个昼夜，唯心只想离开家越远越好，离开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了，头脑也在几日不眠不休下多少有点昏沉。此时无疑对外界事物的感知能力急剧下降，即使对于唯心这样的习武之人。唯心仍然脚步蹒跚的向前走着。前面却出现了些许异样。唯心发展异样时还为时不晚，只见前面一队拿刀剑的人马显然面相不善。正在将一队也许是趁夜色赶路的商旅团团围住，口中不时发出蹲下老实点之类的言语。唯心虽然出门不多但也可以看出是拦路抢劫，于是立刻屏息躲在一棵树后面。众匪徒中不难看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高大的人是首领。此人率先开口询问，声音嘹亮宛若宏钟。“老实交代，你们车上运的是什么东西？”沉默半晌商旅中才有人站起来，怯怯回答：“仅是些不值钱的药材。”“把车上的货物和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老子饶你们的性命。如果让我发现谁私藏东西不交出来，老子先让他吃我一砍刀。”说完挥了挥手中的双刀向人群示威。商旅们脸色均变得十分难看。唯心心中想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个字，在树林中跃跃欲试，只是不知劫匪们武功如何不敢轻易现身，正在左思右想间商旅中已走出一中年人，浓眉大眼，脸上怒气冲冲，义正言辞的说到：“阁下口口声声叫我们留下身上财物，不知阁下可敢留下名号也让我们回去有所交代。”唯心心想这劫匪定然不会傻到留下自己的名号，却没想到这劫匪正是自持甚高，开口道：“这有何不敢，爷爷还怕你寻仇不成。听好了，大爷我正是那打家劫舍的拦路虎燕宾。”唯心听了颜色大变。这双刀拦路虎在河北境内也是大名鼎鼎，想不到自己连夜赶路数日，竟然到了河北境内，唯心暗自思忖。这时商旅中一人的动作吸引了唯心的目光，由于唯心站在树后恰巧能看到而匪徒们却没有注意。只见名商旅白衣白服，夜色中也能看出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此时正将手中一个红色的包裹丢在地上，然后又小心翼翼的用脚将它送进了旁边的一个草丛。做完这些匪徒竟没有注意，唯心想包裹里的东西定非寻常。此时中年人与匪首的对话还在继续，中年人继续说到：“你说你是燕宾便是燕宾了吗，今天你如果不露两手本事想让我们留下东西只怕万万不能。”那自称拦路虎的匪首哈哈大笑道：“这有何难。”说完抄起双刀走进了就近一颗柳树面前。只见他举起双刀刷刷朝大树砍了两刀，然后转身径直向众人走去。众人见那大树纹丝不动正自奇怪，哪知那大汉刚走两步碗口粗的大树便断为两截。众人直骇的倒吸一口凉气，唯心也惊出一身冷汗，心想自己刚才幸好没有贸然出去，否则岂非羊入虎口，要知道此时唯心的武功只怕万万不是那拦路虎的对手。这是众匪徒中另一个人高声说道：“看到我大哥的本事了还不快留下财物赶快滚蛋。”众商旅稍作迟疑便陆续将包裹放在地上向一边走去，临走时众匪还不忘在他们身上又搜查了一遍。“都给我识相一点，否则我这两把双刀今天可要开荤了。”拦路虎在旁边恐吓般的念叨。那名白衣白服的年轻人也在众商旅之列，自始至终一字未说，临走时还不忘向那草丛望了一眼，唯心在黑暗中始终看不清他的表情。众商旅走了以后众匪徒便开始收拾财物，一人高叫道这回可是收获颇丰啊，一人又说道这还有车药材要怎么处理？拦路虎的声音传来，到明天白天再拉到山下镇上处理掉，今晚且拉回山寨咱们喝酒吃肉庆祝一下。众人齐声叫好，然后收拾东西做鸟兽散。等到众人走光地下已空无一物。唯心悄悄从树后走出来在草丛中略微寻找，发展那个红色包裹还在，心中暗自激动不已。唯心捡起包裹便向众商旅逃走的方向追去。大约追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赶上了前面稀稀疏疏的影子。唯心急忙上前打招呼并询问刚才那白衣白袍的年轻人。哪知在众人中找了一圈竟是没有。那商旅告诉唯心，那位白袍公子和他们并不是一伙，只是路上相遇结伴而行。唯心想难道他是回去寻找包裹了。想罢便向刚才方向追了回去。哪知行了半晌突然想到，自己在黑夜中竟然找不清原来的位置了，无奈只得按大概方向向前追赶。又行了不知多少时间忽然看到前方斜停着一辆马车，仔细一看正是刚才强盗们劫走的那辆马车。马车周围斜躺着大大小小二十多条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那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劫匪。唯心定眼一看那号称拦路虎的燕宾也在其中，身上不见明显伤口，但口中有鲜血益处，大概是被掌力所伤。不禁大吃一惊。心想：这些劫匪转眼间便身首异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自己手上这个包裹。而这匪首武功颇为不弱，想杀死他亦是不容易，又是谁有这样的武功呢。唯心不禁想到那个白衣白袍的年轻人，难道是他，起初在众人面前隐藏武功不动声色，随后又回来寻找包裹，没寻到便追上劫匪杀人泄愤。唯心心中充满疑惑，也不敢肯定自己猜测是否正确，只是觉得如果真是这人的话手段未免太过毒辣。地上的财物散落了一地显然是被人翻找过了却没有被带走，车上的药材也还在，唯心看后更加疑惑。唯心不想在原地久留，遂向前赶去，心想这包裹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刚走片刻，忽然前面一人拦住去路。只见此人白衣白袍，赫然是那个年轻人。唯心还未开口那人率先开口道：“你夜色下匆匆赶路，可是在找我。”此时唯心才看清楚这人的脸，似笑非笑，虽然面容极为好看但却透着阴险。“的确是在找你。”“那你可有什么东西交还给我？”白衣人阴恻恻的说到。“我本来是想还给你的，不过……”“不过怎样？”“不过现在我又不想给你了。”“为什么？”“这些劫匪是不是你杀的？”“杀几个劫匪岂不是天经地义。““这些劫匪虽然多行不义，却也是只劫财物并未取人性命，你这样赶尽杀绝未免有些心狠手辣。”“我能站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已经很仁慈了，你还是乖乖将东西交出来，不然。。”“哼，你想拿回这件东西要看你的本事了。”“自不量力”白衣人冷哼一声，便向唯心扑来。眼见对方右手将要抓住自己的肩头唯心向后急退三步，坎坎避过这凌厉的一抓。那白衣人第二招已经攻来，双掌携阵阵掌风直掠唯心面门。唯心身影展动脚下轻踏，又是避过这险恶的一招。唯心猜的不错，这人果然是用掌高手，只不过自己刚刚踏入江湖，经验尚浅，未能看出是什么掌法。但是掌力之强变招之快却是毋庸置疑，自己是万万不能与之抗衡。每次自己闪身避过，看似惊险异常，实则脚下大有讲究，每一步迈出都与五行暗暗契合。要知道唯心自幼随父亲学武，对其它武艺虽然造诣不深，但对这逃命的轻功却是情有独钟。那白衣人几次攻击都是无功而返，竟是停了下来，慢慢说道：“阁下身法奇特，据我所知天底下会这套步法的也只有一家。”唯心笑笑说到：“还挺有见识，你如果破不了我的步法，便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白衣人脸上又是露出微笑，说道：“在下虽想拿到那件东西，却也不急于一时，阁下如果感兴趣可以先让阁下把玩把玩。”唯心说道：“你休要骗我，还不是想趁我不备突然发难，我才不会上你的当。”“你可知道这包裹里装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这可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在这武林中人人梦寐以求，你难道就不想一睹它的庐山真面目？”“他不想看我来看。”这声音由远及近，却不是从唯心口中发出。声音刚落，一道身影已经落在两人跟前。唯心定睛一看，只见这人一身灰袍，身材略胖，头上头发稀少。落地后便笑道：“小娃娃，快把那东西交给我让我把玩把玩。”说完便向唯心走去，唯心还未开口，白衣人率先说道：“想要那件东西也要先问过我。”语声未落，双掌已向那灰袍人击去。灰袍人立时转身，右手轻挥，夜色中依然可见数十道亮如白雪的银针已向白衣人打去。白衣人骤然收掌，侧身躲避暗器。哪知这暗器又密又急，竟是没有躲过。只听白衣人一声闷哼倒在地上，过了半晌竟失去了动静。唯心见这灰袍人只一出手便取了白衣人性命，直骇的说不出话来，哪知惊魂未定，又一道身影飘然而至。只见这人瘦长身材，一身黑袍，须发已经斑白。口中说道：“既然有异宝现世，如何少的了我瘦道人。”唯心暗自心惊，想不到这小小包裹竟是引来如此多的高手和杀戮。那灰袍人看到来人似乎又惊又气，怒声说道：“你也要来和我抢这件东西吗？“瘦道人转过身去，似乎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开口道：“原来胖和尚兄来此已久，怎么，也想争一争这件宝物吗？”“少废话，还是手上见真章。”说完便率先出招，和瘦道人斗在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拳影重重。那瘦道人显然下盘功夫不错，双腿在空中踢踏，画出层层残影。那胖和尚却是以上半身功夫见长，双手挥动，一会变拳一会变掌，出手不快但每一招都携雷霆之威。两人斗了半晌竟是谁都未露出丝毫败相。唯心在旁边是走是留正自犹疑不定，那瘦道人忽然说道：“胖和尚，咱们俩斗了这许多年要分胜负未必急于这一时，依我看还是先抓住这小子拿下宝物再说。”那胖和尚略作思忖出声应到：“好，我也正有此意。”唯心在旁边听了大惊失色，心里飞快思考应对之计，脚下已做出准备随时逃命。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厉啸。那胖瘦两人听到这声厉啸竟不约而同停止了手上的争斗，只见那瘦道人喃喃说道：“是他，竟然是他。”语声颤抖，透着说不完的恐惧。说完竟是转身向远处遁逃而去。那胖和尚也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他也会来，看来这宝物与我无缘了。”说完也同样向远处遁去。唯心暗想：是什么人竟是如此厉害，仅凭一声啸声便惊走了两位武林高手。这时又一道身影已落于唯心身旁，唯心定睛观看，只见来人一身清灰色长袍在夜色下无风自动，满头头发花白，却透着说不出的神韵。转身看向唯心时，目中光芒令人不敢直视。开口便问道：“我刚才还听到此处十分热闹，怎么刚来便只剩你一个小娃娃了？”唯心不敢失礼，慌忙答道：“刚才还有胖瘦二人在此打斗，听闻前辈要来，大概摄于前辈的威名，慌慌张张的逃走了。”“哼，一群胆小鬼，老夫又不是吃人的妖怪，用的着怕成这样。”那人怒道。又问向唯心：“你叫什么名字，如此半夜三更不在家睡觉在此处做些什么？”唯心答道：“不瞒前辈，晚辈名叫唯心，至于在此做什么却是说来话长，且容晚辈细细道来……”说着便把路遇匪徒，偶得不明包裹，与白衣人交手又引来胖瘦两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道那白衣人时唯心本想指向那人尸体躺卧之处，一眼望去那里已是空无一物。唯心不仅挠了挠头，心中大是不解。忽然想到手中的包裹，便大着胆子问道：“前辈来此，难道也是为了这件宝贝？”“放屁，我堂堂武林名宿，又怎会和你们这些晚辈争东抢西。再说，武林中又有什么宝贝能入得了老夫的法眼。”“前辈说的极是，这普通的宝贝您又怎么会放在眼中呢。”“哼，武林中称得上宝贝的也无非两种，一种财物，老夫我一生逍遥自在，以天为被地为席，岂会在乎这种身外之物；另一种则是武功秘籍，不是老夫吹牛，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天底下能让我心动的武功秘籍只怕也寥寥无几了。不过话说回来，天底下到还有第三件东西能让老夫为之心动的，至于是什么，你到不妨猜上一猜。”说完转身看向唯心，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唯心被看的浑身发麻，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答案，那人又说道：“我观你也有一身功夫底子，可曾拜过师傅？”说话间左手不经意的一弹一枚银针发射而出，唯心只觉耳后一痒，并未发现任何异样，开口答道：“我从小跟随爹爹学武，并未拜过什么师傅。”那人说道“老夫指点你两招你可愿意学啊？”唯心答道：“前辈肯传授晚辈自是感激不尽，但晚辈从小跟随父亲学武有名的怕吃苦受累，到时只怕辜负的前辈的一番苦心。”那人却不肯放弃，又说道：“你此时不肯勤练武功，却不知道你身上带着这件所谓的宝贝已是引火上身，到时难免有三教九流来找你晦气，那时你就会觉得武到用时方恨少了。”唯心低头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抬头答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前辈教我几手厉害的，让我到时能够大显神威。”“好，今日就教你两种武功。一种是指法，名叫中叶玄指，你看仔细。”说完转身走向旁边一块大石，暗运内力，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一指戳向大石，只听一声闷响，大石周围完好无损，只是指尖接触之处却多了一个和手指一般粗的小洞。唯心在旁边情不自禁的叹道：“好指法！”那人又说道：“下面是这套指法的内功心法，你且认真听好。”说完便念出一段约有千字的口诀，口诀艰难晦涩，还好唯心天资聪颖，虽不能过耳不忘，但在那人念过两三遍后便铭记于心了。那人又说道：“下面是另一招，轻功，名叫燕归巢，看好。”说完暗运内力，双手平伸，身体倒飞出去，直掠上身后一颗几丈高的大树，双脚平稳落在树枝之上，接着脚尖轻轻一点，又笔直向另一颗大树掠去，身体在空中纹丝不动，宛若鸟雀滑翔一般，眨眼间便在几棵大树之间穿梭了几个来回，然后轻轻落在唯心身前。唯心瞪大眼睛看着，嘴巴张的大大的，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许久才缓过神来，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轻功。”那人面露得意之色，说道：“这轻功的法门，你听仔细。”说完又念出一大段口诀，同样艰难晦涩，唯心认认真真的记在心里，生怕记错一个字。等到唯心记得差不多了，那人说道：“你按照口诀练习，有什么不懂的的尽管来问我。”唯心应了一声便开始打坐练功，那口诀艰难晦涩，唯心练起来颇不容易，不过那人在一旁解疑答惑，唯心每每不得要领经其稍加指点便茅塞顿开。那人大概觉得唯心天资聪颖，在一旁频频点头，口中不时发出“孺子可教也”，脸上欣慰之情溢于言表。不知不觉东方已鱼肚发白，丛林中处处传来阵阵鸟鸣声。那人抚须而坐，含笑看向唯心，问道：“经此一夜，这两种武功你掌握了几成？”唯心拱手做辑，毕恭毕敬答曰：“大概有三四成左右吧。”那人道：“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两样武功若是普通人去练，想要入门恐怕没有半年也要几个月，你在一夜之间有此进境已颇不容易。”说完面色一转，接着说道：“现在天色不早，我还有要事在身，也该就此离去。”唯心满脸不舍，声音欲泣：“前辈现在就要离开？”那人说道：“你哭什么，人有离合，月有圆缺，自古如此。你我缘分未尽，此后自会再见。你以后要勤家练功，不可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唯心已泣不成声，说道：“嗯，我一定会的。”“很好，很好，”那人连说两声很好便转过身去，飞身离去。唯心高声喊到：“晚辈还不知道前辈的名号！！！”“昆仑山段一心便是老夫了。”那人浑厚的声音传来。那人走后，唯心在原地愣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想起昨夜之事，一切竟像是一场梦一般。唯心继续向前方赶路，只是人海茫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很无趣。唯心低头无意间又看到了自己身上斜挎着的包裹，“这包裹惹来诸多事端，里面到底是什么？到要一探究竟。”想到这里唯心立刻找了个干净平整的地方坐下，轻轻的解开包裹。这时天色已大亮，清晨的阳光照了下来，照着包裹里面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光闪闪的金属盒子，盒子大概是铜制的，因为身上发出的光泽是黄色的。盒子上面雕刻着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花纹，十分古朴，盒子做工非常的考究，花纹也雕刻的十分细腻。唯心拿起盒子想要打开，却发现盒子上面竟然暗藏机关，使用普通的方法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唯心暗自一笑，要说别的东西大概可以难倒唯心，这机关之术却是万万难不倒他的。唯心从小就对五行八卦算数暗道机关阵法有所涉猎，虽说不是钻研极深，但要打开一个盒子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唯心拿起盒子细细的研究起来，方才发现这盒子根本不是所谓的黄铜制造，而是坚硬的金刚石。普通刀剑打在上面根本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否则别人完全可以无视掉盒子上的机关直接劈开盒子。唯心大概也明白了那白衣人为何得到了宝物却不立刻打开而要携带着它昼伏夜出，不远万里向北方赶去。那盒子中间是由圆盘连接，上下可以转动，圆盘周围又装了数不清的暗簧齿轮和闸门，闸门与齿轮之间只要有分毫连接不正确盒子就休想打开复杂的机关装在这小小的盒子里可谓巧夺天工，不过这依然难不倒唯心。唯心手指在闸门间小心的拨动，双眼在一个个暗簧与齿轮间飞快探寻，终于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伴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盒盖终于弹开了。唯心取出里面的东西，赫然是一张叠的整整齐齐外形略显陈旧的羊皮阀。唯心打开羊皮阀一眼望去不禁倍感失望，那羊皮阀上别说是字，连符号都没有一个。唯心暗自苦笑，这令众人魂牵梦绕的宝物居然是一张空白的羊皮阀，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唯心收起羊皮阀继续向前赶路。想起这几日的所发生的种种事端，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不定。边走边想，也不知行了多久，猛然抬头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前方竟然没有路了，距离自己不远处赫然是一处万丈深渊。自己再走几步非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不可。唯心想起人们常说的悬崖勒马这个词此时用在自己身上简直再恰当不过，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中正在神游四海忽然听见身后有衣抉带风的声音。猛然回头只见一双肉掌正向自己打来。唯心今时轻功已是今非昔比，脚尖轻点身体已向一侧飘去，躲开了这一掌。唯心抬眼望去只见这人一身白衣白服，不是那日丛林里的白衣人又是谁。那白衣人一掌不中第二掌又打出。唯心暗运内力，右手中指食指伸出，正是那中叶玄指。一指打出与白衣人双掌碰撞在一起。唯心此时方才体会到那白衣人掌力有多强。而那白衣人也不好受右手缩了回去，左手抓住右手手腕看了好久方才放下，显然是没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唯心率先开口问道：“那天我见你身中暗器以为你已经死了，想不到你还安然无恙。”“那胖和尚又岂能伤的了我，那日不过是我诈死而已，想要坐山观虎斗。没想到后来却来了那等人物。”“这样卑鄙下作的手段也只有你这样的人能用的出来。”“少废话，快将包裹交出来。”“我本来就无意私吞你的东西，否则那日又岂会千辛万苦的找你。”唯心说完将那盒子取出来递了过去，白衣人双手接过。唯心说道：“这个盒子我已经打开过了。”白衣人阴阴笑道：“我自然猜出你能将这盒子打开，否则我那日又岂会说让你把玩把玩。”“那你也应该已经看出我的来历。”“没错，江湖中除了诸葛山庄的人以外又有谁会那样的步法，江湖中除了诸葛山庄以外又有谁打的开这充满机关的宝盒。”“没错，我正是诸葛山庄的长公子诸葛唯心。”“我复姓皇浦，单名一个松字。不管怎么样能打开这个盒子我也还是要谢谢你。”那人说完将盒子插入腰间向前缓缓走了两步，竟是做了一辑。唯心侧过脸去说道：“你也不用谢我，我也不想和你这样的人扯上什么恩怨。而且这盒子……”唯心正要将盒子里只是一张空白羊皮阀的事告诉他，却没想到那皇浦松骤然发掌，打向唯心。唯心此时和他只有咫尺之遥，何况唯心还是侧面对着他，唯心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开这一掌。祸不单行，身后竟是那万丈悬崖，唯心一声轻呼，身体倒飞出去，竟是落入那万丈悬崖之中。皇浦松站在悬崖边上缓缓拍拍双手，一字一句的道：“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说完自腰间抽出盒子，取出里面的羊皮阀缓缓打开，定眼看去，脸上骤然变成铁青色，正是坏事做尽，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遥想天底下有多少像皇浦松这样的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只是枉做小人。天底下又有多少像唯心这样的人，无辜受难，不明不白。江湖就是这样，这就是江湖的法则，没有人说的清，没有人道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