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姜小璃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看着舒彦，“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回答姜小璃的是一道金光，和一只再次贴在她额头上的手，“想知道答案就别抵抗。”
一进入月落弯，舒彦便闻到了海妖王的气味。而这种气味随着北楼雪带他们来到北楼城府也越发的浓郁。
通过昨夜的精心推演测算，舒彦已确定，海妖王的确在这里。
原以为会被灵力爆发的姜小璃一招灭掉的海妖王先他们一步，通过特殊的手段逃进了月落弯，并逐步控制着这里的普通百姓。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味，这种香味通过鼻尖进入心肺，慢慢腐蚀人的神魂，最终便会被海妖王操控。
他白日里故意用“小鱼”这个名字称呼姜小璃，正是希望能让她清醒。
可刚才在他提到海妖王的滔天罪行时，姜小璃眼底闪过的那抹讥讽已说明，她也被海妖王操控了。
幸好香味吸入的不多，舒彦心里默念清心咒，一圈又一圈的符印透过他的指尖荡入姜小璃的眉心。
直到姜小璃眉间那点灰暗消失，舒彦收手走到窗边坐下。
身体的疲倦一扫而空，姜小璃眨了眨眼，好似明白了什么，“我刚才是中招了？”
舒彦刚才提到海妖王的罪行，提到星海岛的遭遇，她明明觉得这些都不对，心里却一点也不难过。
可现在只是想想娘亲倒在槐树下的画面，她又疼又难过，怎么能不恨？怎么能原谅？
自己的心境前后如此大的差异，熟记御灵术入门笔记的她，脑海里第一反应便想到了高阶妖兽的天赋技能——控魂。
“我已在你体内种下清心咒印，只要我不撤回此咒印，粗浅的控魂术都不会再对你生效。”
窗外月明星稀，坐在窗边的舒彦被月色渡了一层水银色的光，越发的清冷疏离。
可姜小璃却觉得心头好似被点燃了一团火，整个人都烧的滚烫滚烫。
她起身走到舒彦面前，非常郑重地说道，“谢谢你，少主。”
此时，她是真心认可了眼前这个人为主。
清心咒印种下简单，可一旦遭受攻击，种下此咒印的主人便会连带被攻击。
如若敌人弱小尚且好说，一旦敌人攻破了此咒印，种印者便会遭到反噬。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这一路上若非舒彦多次出手，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如今舒彦又一次对她如此照顾，令她怎能不敢动。
看着面前这个折腾了大半月，终于被洗干净，能看出点清秀模样的少女，舒彦却是冷呵一声，捏住了对方下颚。
他站起身，并控制对方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姜小璃，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
舒彦抬起另一只手，挑起姜小璃眼角的泪水，“你觉得我对你很好，所以感动了？还是说经过这番同生共死，你芳心萌动爱上了我？
念在你曾用血救我过一命的份上，今日我便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觉得我是好人，更加别爱上我。
我说过，商人逐利，我救你自然是因为你还有被我利用的价值。一旦你失去了让我在意的价值……，呵，你的生死与我何干？”
话说完，舒彦松开对姜小璃的控制，一个不小心姜小璃便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
舒彦的这番警告令她羞愧难堪的同时更多的还有愤怒和不满。连带的对舒彦的那点感激也消失不见。
见鬼的好人，见鬼的感动。
舒彦还是那个舒彦，依旧是个大魔头，她是猪油蒙了心了才会觉得对方是个不错的人。
一番咬牙切齿的暗自嘲讽谴责后，姜小璃总算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说我对你有用，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种态度舒彦很满意，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而不是一个对着他生出别的情愫的普通少女。
“在我找出海妖王之前，你必须陪我演一场戏。具体做什么你后面会慢慢知道，当前你唯一要做的便是无条件配合我提出的事情。”
依姜小璃对舒彦的了解，既然他已提出要求，她想反悔和拒绝是不可能的了。
“继续扮演北楼羽如果露馅了怎么办？”这是她最担心的。
这个问题，舒彦冷呵道，“你就是北楼羽，你的任何反应任何动作在他们眼里都是北楼羽该有的习惯。”
姜小璃还准备追问，舒彦接下来的一句话立刻让她放下所有顾虑，坚定了配合舒彦的决心。
“此间事了，我便放你自由。”
“当真？”
回应姜小璃的是舒彦的一记眼刀，她心生胆意，同时又欢喜不已。
舒彦一再说她是他选中的食物，是他的奴仆，在知道自己已来到月华大陆后，她最发愁的便是该如何脱离舒彦的控制。
她想认认真真的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按照自己的意志过自己的一生，不受任何人摆布控制。
如今得了舒彦的承诺，她又怎么能不高兴。
埋头暗自高兴了一会，姜小璃终于再次想起了舒彦。
“你放心，我一定卖力配合，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可说完后抬头看，面前哪里还有舒彦的人影，若非桌上那杯飘着热气的茶还在，她都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梦梦见舒彦出现的。
……
翌日。
又睡了一觉的姜小璃睁眼便看见一位穿着紫色衣服，梳着包包头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
“我的好小姐你受苦了，阿紫来接您回去。”
阿紫？阿碧？
所以这个是安排给她的丫鬟？
姜小璃眨了眨眼，等回神时，她已在阿紫的服侍下换上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头发在姜小璃的要求下简单打理。
一番收拾过后，姜小璃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再次叹息。
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都在折腾，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自己梳妆打扮后的模样。
个头还未张开，尚且算是个清秀小佳人。
比样貌更重要的是，她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回澡，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小姐，二夫人说了您若收拾好了便直接去她那儿用早饭。”阿紫低声提醒道。
二夫人？姜小璃记得是昨日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的那位妇人。
她对于在哪里用餐并没有什么意见，只要能解决温饱问题就行。“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