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沉重的代价

说完后，依依举枪对准特种兵，还未等依依开枪，特种兵已经对准两人连开了数枪，直到把子弹打光。萨尔和依依仍毫发无伤的屹立在原地。反倒是那名持枪的特种兵，浑身抽搐口吐鲜血，背上被击中数枪后倒地不起。

“不自量力。”萨尔嘲笑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另一名特种兵颤颤巍巍的质问道。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可什么都没干。”萨尔耸了耸肩淡定的说。

“是电磁光墙的空间梯度转移作用力，让子弹改变了位置和前进方向。”姜明冷静的分析道。

“姜博士果然名不虚传呐。”萨尔鼓着掌夸奖道，随后挥了挥手让依依先离开，依依钻进那片不明物质中后消失不见。

姜明有些不舍的看着离去的依依。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见你吗？”萨尔问道。

“不好奇，因为你迟早会告诉我，而我也迟早会把你解决掉。”

“你就这么肯定？太过自负可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在关系到整个纪元安危的时候。只要走错一步棋，你就会满盘皆输，这就是我要你来见我的原因，我要让你亲眼看到虚纪元是怎么被毁掉的，你自己是怎么输在我手里的。”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此时，一名特种兵趁萨尔说话之际，一个箭步冲到萨尔面前，一脚将他手中的绿色容器踢飞，容器重重的摔碎在地，绿色的潘多拉病毒四散开来，特种兵冲进病毒扩散区狂吸了几口气后，便跳进萨尔身后的那片不明物质中，消失不见。

“啧啧啧，还真卖力啊，我想这应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

“他这是…？”姜明一头雾水。

“你不会没看出来吧？你的这位随从刚才在你身后一直在小声干呕，他对潘多拉并没有免疫。”

姜明这才回想起来之前在车内所听到的呕吐声。

“那他吸入潘多拉病毒是要？”姜明心里突然猛地一颤！

“你猜得没错。”萨尔看着脸色发白的姜明说道：“他是受人指派让自己感染强烈的潘多拉病毒源，然后从这道通向中纪元的电磁光墙内穿过，将潘多拉病毒传播到整个中纪元，以此来彻底消灭我们。”

姜明听完后呆住了，“那中纪元得死多少无辜的人！我就不该相信军界的那群禽兽！”

“是啊，这招真是狠呐！也真是蠢呐！”萨尔坏笑了一下。“谁说这道电磁光墙就一定是通向中纪元的呢？”

姜明质问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电磁光墙的另外一边，也是虚纪元？”

“而且还是一片毫无防备的虚纪元，还记得有两个失联的南亚小国吗。”萨尔补充道。

此时四周的落地玻璃齐碎，宁彬带着一支特种部队冲了进来。

“快阻止他，电磁光墙的另一边是通向南亚，那边一直都联系不上，病毒免疫的消息那边完全不知情。”姜明大喊道。

与此同时，萨尔半边身体已经钻进了电磁光墙的透明物质之中。

眼看就要逃脱的萨尔，姜明随手从腰间抽出一颗手雷，抢在了萨尔之前，飞一般的冲进了不明物质内，只听见电磁光墙内闷的一声炸响，萨尔从电磁光墙内被震飞，摔回了屋内。

电磁光墙周围闪烁着无数的小光球，发出刺眼的光芒，空气似乎被点燃一般泛着火光，同时发出呲呲的响声。在一阵猛烈的震荡后便渐渐消失在大厅中央，随之消失的还有不知所踪的姜明。

两天后，传出让世界为之震惊的消息，两个南亚小国1000多万人全部罹难，死因就是感染了那名特种兵带到南亚的潘多拉病毒。两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国家见不到一个活物，昔日的几个佛教圣地变成了一座座名副其实的鬼城。

再加之救世主姜明的失踪，在此双重打击下，虚纪元沉浸在一片悲痛与死亡恐惧的笼罩之下。

夜幕中，坐在沙滩边篝火旁的云暮，跟中纪元姜明讲述着之前的所有经历。每每讲到动情之处，眼眶便会湿润。

“在救世主姜明失踪的两年间，我们本以为他的影响力会逐渐减弱，并被各国政府所蚕食，但事实却恰恰相反。国家这种看似全民所有，实际上却是被少数人所把控的个人统治机器，严重阻碍了虚纪元同盟一体化的进程，多数国家面临解体或崩溃。

在这种背景下，远藤不知从哪调集来了巨大的资源，借着救世主姜明的旗号，将虚纪元同盟的影响力越做越大，并不断塑造姜明救世主高大完美的形象，姜明也在失踪的这两年间被打造成了神一样的人物，但真正的实权却掌握在远藤手中。

在萨尔被捕后中纪元也一直没有大动作，两个纪元在这两年多以相安无事，只是抓获几名中纪元的间谍，同萨尔一起被关押审问，但收效甚微。

期间有人从中造谣，谎称救世主姜明已死。为破解传闻我们才把你从中纪元带过来，目的是想安抚人心，你的出现可以向整个虚纪元证明救世主姜明是还活着的。”云暮细细的解释道。

中纪元姜明点了点头。

“指使那名特种兵的幕后凶手抓到了吗？为什么中纪元的人不使用电磁光墙来营救萨尔呢？”姜明好奇的问。

“没有，各国军界高官集体推卸责任，真相可能会永远石沉大海。指使者即便抓到，他毁灭中纪元的动机也是符合整个虚纪元民众集体意愿的，也不能把他怎样。

至于萨尔，我们在地堡里和这附近都安装了电磁光墙阻隔器，就是以防他逃走。”宁彬在一旁解释道。

“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我在中纪元的那几年，南亚那两个国家并没有传出1000多万人全部消失的消息，只是经常会报道那边地区之间冲突比较激烈，外人无法进入而已。”

“那是一种掩盖真相的障眼法吧。”梅子猜测到。

“但愿不是，关于虚纪元、未来尽头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们那个保守的中纪元简直是天方夜谭。”姜明还是有些难以消化这么多突如其来的可怕信息。

云暮拍了拍姜明的肩膀，“在中纪元入侵前，我们也和你们一样，很难接受眼前的这一事实。现在讲这些也无济于事了，还是想想未来如何打算吧。”

“希望我们藏在沙滩中，现在已经附着在萨尔脚底的微型沙粒跟踪器，能带我们找到救世主。”梅子期望的祈祷着。

“微型沙粒跟踪器？难道你们早就知道萨尔出逃的计划，这都是你们预料之中的事？”姜明问道。

“目前虚纪元摇摇欲坠的局势，我们已经等不起了，把他关在地牢里也无济于事，只能选择放手一搏。”云暮平静的说道。

“原来这是个局，那为何要将我牵扯进来，万一我有什么闪失你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有好几次我差点就挂了。”姜明气愤地看着云暮。

“如果不把你牵扯进来，逼迫萨尔使出杀手锏才脱身的话，以他狡诈的性格肯定会起疑，到时就功亏一篑了。”云暮解释道。

“下次再见面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宁彬在一旁摩拳擦掌。

云暮转过头看着宁彬，“萨尔从核防御工事逃出来那会，你不会真打算开枪杀他吧。”

宁彬激动地一拍大腿，“当然是真开，必须这么做！那只老狐狸，只要我们露出一点点破绽他肯定会察觉。”

“你就不怕万一他没想到空炸弹那招你怎么办？”

“那就毙了他，再想其他办法，大不了闯趟中纪元，把自由国度那群幕后黑手绑过来。”

“胡闹！宁彬这不是你的作风啊，以前稳重冷静的你哪去了？”云暮责备道。

宁彬沉默不语。

“跟萨尔比你还有点距离。”梅子边笑边调侃着宁彬。

“放屁！”话刚说出口宁彬顿觉失礼，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低头没敢再往下说。

“看，这就是原因了。你嫉妒他但又无法短时间内超过他，才导致刚刚过激的决策，差点满盘皆输。”云暮毫不留情的指责道。

“是。”宁彬点头，但仍能看出心中不悦。

“现在罚你去囚禁萨尔的监狱体验一个月，好好感受一下他所经历的困兽模式，希望出来时你能有所感悟。”

身体单薄的宁彬，吓得下巴都快掉了下去，张大着嘴呆呆的看着云暮...

“接下来，我有什么能帮你们的吗？”姜明看着云暮关切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爱慕。

“不用了，我们不再需要你，你自由了。”云暮冷冷的回复姜明。

“那我可以留下吗，让我做什么都行。”姜明恳求道。

“你知道中纪元的人，在我们这有多遭人痛恨吗？即便是中纪元的姜明也不例外。”

“这不公平，中纪元的人比你们更无辜，起码你们还知道真相，中纪元的人还一无所知，不知道哪天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们不是敌人，幕后操纵这一切的自由国度才是。”

“就因为是这样，我才告诉你真相，毕竟你帮过我们虽然是被迫的。所以我们不希望在我们向中纪元发动反击战时，你还蒙在鼓里。

“你们要反击？什么时候？”

“这个你就不必操心了，你是中纪元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这就算是我们送你的饯行礼吧，稻种纪元找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不会有事的。”

“你们明知道中纪元的民众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他们本身也是受害者啊。”姜明情绪异常激动。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由国度为什么会在中纪元产生，而中纪元的民众却还一无所知，这与中纪元民众的懦弱和愚昧脱不了干系。我们要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把他们从睡梦中抽醒，让整个中纪元知道未来尽头和自由国度的事实，在他们在付出血的代价后，同我们一起推翻自由国度！”

姜明仍想辩解，但被云暮直接打断。

“不必多说了，一会梅子会送你回去的。”说完后三人便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如果在反击战前，我能在中纪元帮你找到你们的救世主姜明呢？”

“就你？”宁彬嘲笑道。

云暮也一同笑着说道：“如果你真能找到并将他安全带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云暮别信他的，我们知道你的底细，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骗子。”宁彬毫不客气地戳穿道。

姜明没有理会宁彬，直接对云暮说道：“一旦我做到，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第一、我要你停止对中纪元无辜民众的一切武力行动，这对拯救姜明一点帮助都没有，我想你们的救世主也不希望看到这个。第二，我要你跟你们的救世主姜明离开这个纷争的环境，归隐田园。”

梅子听完后气就不打一处来，“第一条我还稍微能理解，第二条是人家的家事，我说你个外人你管得着吗？”

姜明平和的继续说道：“在你们看来我是外人，但在我看来他们却是我的家人。当年我的云暮还在世时，最大的心愿便是同我一起归隐田园，只可惜…”

姜明有些哽咽。

“我们知道那段感情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这样不公平。”梅子反对道。

云暮沉默了片刻，缓缓的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云暮！”梅子想继续劝阻道。

云暮摆了摆手，“别再说了，只要是能尽快找到救世主姜明，哪怕只是增加一丁点希望，我也愿意尝试。”

“你以后会明白我良苦用心的。”姜明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宁彬突然叫住他。

“但我们只给你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没有做到，我们会到中纪元把你一并除掉。有问题吗？”

“三个月？！”面对这过分的要求，姜明心里极为不爽，却又当着虚纪元云暮的面不好意思回绝，随即转换语调拍着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云暮对中纪元姜明微笑道。

姜明转身走远后，梅子不解的问：“我们不会真的要为他等三个月吧？”

“这种废物哪有资格让我等三个月，我们的军队还需要三个月才能集结完毕。”宁彬一脸坏笑的解释道。

“这对他有些不公平吧，其实他还挺善良的，只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梅子叹了口气。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一个一事无成连自己都养不活的骗子，还想教别人怎么活着，简直是个笑话。我们整个虚纪元都没办成的事，你不会觉得他能办到吧。”宁彬看着梅子大笑道。

看着慢慢走进电磁光墙的姜明，云暮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有某些特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