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简悲愤得简直不能言语,今日刚刚逃过了媚药的魔掌,这又得栽倒在迷药上头?
杜若看着她一双含情目瞪得滚圆,顿时乐了,单单就觉得这丫头实在可爱,语气也放缓了劝慰道:“没事没事,今天的事你忘记了对所有人都好。”
舒简哭丧着脸:“你那药苦吗?”
“……”
不过这小药丸长得冰雪可爱,味道也不难吃,不苦不涩,像是被白砂糖裹了的甜山楂,还入口即化。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冲不淡舒简的怒火,也别问她如何知道这个小药丸的味道。
她不想说,哼!
杜若见危机已解决,便挥手松了对舒简的禁制,莫名地叹气道:“小丫头,这是我们刚碰面,可惜以后估计也没有见面的可能了。”
舒简歪了头,疑惑地看着他。
杜若笑着抚上了她的脑袋:“你忘了我刚刚说的?我的仇家马上到了,我得带着少主和剩下的人离开,不然被他们抓去了,那恐怕是比死还惨。”
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惧怕的情绪,像是就是阐述了一个平常的事实。
果然,活得久的人脾气都不为人知吗?
舒简还来不及多嘴再说上几句,便感觉身体上传来极为怪异地感觉,好像那一瞬间,身体的主权已经不在自己手上了,迷迷糊糊酥麻得不行,脑子却极为清醒。
她惊骇地看着自己的两腿刷得一下站直,然后自顾自地跟安了遥控似的动了起来,架着舒简的上身来回地在一小块原地兜圈子,似乎是迷了前路。
杜若悠闲地撅起红唇吹了声哨:“看来我的药起作用了,小丫头,你该回家了。”
这句话像是一个咒术,他们两立足的混沌一般没有边际的空间霎时不见,周围还是四方的房,四方的桌,有一缕暗显橘黄的光芒从未关严实的木门间隙之间透出,舒简不由自主地走向了门口,忍不住抬起手把门打开。
只剩暮阳,极暖,微寒。
杜若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斗篷挂在臂弯里,上前走了两步站到了舒简的身后,感慨道:“真是好久没有见阳光了,此刻托了你的福,”抬手把斗篷展开,从身后极为细致帮她披上,“天寒,别动着了小丫头。”
舒简心里头说着我热我热,却也只能眼睛有些迷离的眨两下。
“嗯,若是有缘,下次见着我记得喊我声哥哥,”杜若看似特别喜欢屈指弹人额头这个动作,又弹了舒简下,瞬间就笑靥如花,“作为见面礼,这个斗篷,还有…”
他用自己的额头抵了舒简的,一股热流从上头传递到了灵根处的精神海里头,瞬间就形成了一本书的模样,舒简一惊,再是一喜,还未来得及深入探测,就听得杜若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自己耳朵:“这个高级功法冰凰诀,赠你。再见时就算身旁无人,好歹也能护住自己。”
舒简很是偏强地偏过了脑袋,就瞧着杜若那张祸国的脸朝她笑了笑,又把她摆正的脸给转了回去,语气柔柔地说道:“该回家了。”
然后舒简的脑子就成浆糊了,再一张眼,就瞧着一张和自己三叔长得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的脸。
舒简看了他一眼,也没急着请安,只是默默地扭过头内心是与自己面上平静截然相反的咆哮。
她刚刚那般迷糊,是不是被**了,是不是被**了????
还有那药丸不是迷药吗,她现在怎么还是记得清清楚楚,是假冒的吗,是吗是吗????
虽然舒简内心动荡不已,但是面上却诡异的安静,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一旁也没个焦点,空洞得像是个死人,恰逢舒鼎跑出府邸的大门,正巧对上了她的视线,这么一个修为不算低的修灵者,硬生生被吓得魂不附体。
舒悦也有些慌了,试探着唤道:“女儿,六儿?”
舒简被这几声叫得回了神,赶忙松开紧抓斗篷领口的小白手,对着自家父亲极是勉强地笑了笑,轻声道:“爹爹,我没事。”
“你倒是没事,我们家可马上要被你拖累而死了。”
舒评皱了皱眉,回身问道:“二弟,你这是何意?”
舒鼎顶着刚刚被吓得煞白的脸庞,恶狠狠地盯着舒简,他计划败露,女儿的前途可以说是半点都挣不着了,自然把浑身的怒气撒在了舒简身上:“你纵奴欺主,一个未出阁的女娃居然用上了媚药这等下作手段,引得沐阳怒气大发,你说,这不是害了我们,是什么。”
舒悦和舒评均是大惊失色,不说别的,这一件事已经算是家丑,如今他们还站在外头,三弟这般大声说出,也不怕有驻足的邻里耻笑吗?
“三叔这声音大的,也不怕毁了咱家传承了这般久的好名声,”舒简冷笑两声,脑子开始以光速旋转发动起来,她扭头对剩下的两人说道,“爹爹二叔,月黑风高的天,咱们还是进屋子里说罢。”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赞同后却有些茫然,怎么好像这丫头,气场似乎强了很多。
屋子里灯影斑驳,也确实温暖了些。舒鼎今日一天所受刺激太大太多,一时间脚步也趔趄了,得靠着自己女儿的搀扶才能跟上步子,饶是如此,他也是最后一个进屋的。
瞧见舒鼎正欲跨过门槛,舒简也不绕弯弯了,眼神饶有兴致地钉在他的身上,毫不留情地投下个重磅炸弹:“三叔啊,烦劳你给六儿讲讲,媚药是何故?”
舒鼎脚下一搓,恶狠狠道:“若不是你把媚药给了梅枝那臭婆娘小娼妇,沐阳公子至于这般在外头失态吗?”
别说厅中别人,就算是女儿舒姝都是吃惊不已:“爹爹,您,您怎么知道有,有…”她脸颊微红,媚药二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舒鼎顿时哑口无言。
“对啊,三叔,我也是极想知道,怎么会有媚药二字的关联,”舒简一笑,继续道,“毕竟我当时可是在外头中了一掌,五雷轰顶之下却是什么事都不甚清楚。而媚药,这是沐阳哥哥告诉你的,还是梅枝?”
沐阳口供串不了,梅枝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死的。舒鼎有些理亏,结结巴巴道:“不,都不是,没人,没人告诉我?”
舒简抬眼问道:“哦?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