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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交换

女子先是一愣,继而又娇笑道:“看不出来,你出去了几年变聪明不少嘛。至于这两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听到女子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凌曦炎顿时松了一口气。绕了一圈之后,女子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叹了口气,用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苦恼的样子:“真是好久没遇到这么油盐不进的小鬼了,私欲隐藏得这么深,看来堕落光明之心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当初把他买了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不能浪费啊,怎么搞……”

女子在那里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一番话把凌曦炎绕得云里雾里的。可凌曦炎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没解开:“我当初被你买了来,但我却从没见过你。而且六年前我被折磨得濒临死亡,并且已经被当作尸体埋掉,可是你为什么现在又要找我?你当初折磨我现在又要帮我实现愿望,你到底想做什么?”

女子顿时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当初连我的面都没见过,我怎么折磨你呀?再说了,是当初折磨你又把你埋掉的那几个家伙跟我说你逃跑了,急得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们骗我,我就让他们清醒着剁掉了他们的四肢,然后丢到锅里面去煮,炖得稀烂稀烂,早就倒掉了。”

听到女子平静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凌曦炎不禁激零零打了个寒战。看到凌曦炎一脸惊恐的样子,女子不禁“咯咯”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勾起他的下巴,笑道:“不用怕啦我的小天使,我肯定不会把你炖掉的,不然可就太可惜了是不是?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来……”女子的眼睛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暗红色的光芒,邪笑道:“我想要你的欲望,可以让你的灵魂堕落的欲望。越是纯净光明的心灵,堕落的欲望就越美味呀。”

就在女子眼底闪过暗红色光芒的一刹那,一股恐怖的气息骤然从女子身上爆发开来,压得凌曦炎几乎不能呼吸。但这气息出现得突然消失得也快。气息就在出现的下一瞬又像潮水般退去,女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若无其事地又坐在了椅子上。

“可你能这么快从欲望梦魇中清醒过来,就说明你内心的欲望虽然有,但远远不能达到堕落的程度。本来想把你心里的欲望勾引出来培养一下,可你这心跟铁皮包的似的,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女子斜靠在椅子上,笑着摇了摇头。

“至于你师父,他现在应该还沉浸在梦魇制造的美妙梦境中,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谈什么?”凌曦炎道。

“谈谈你觉得自己还有什么用,可以换回你和你师父的命。”女子抬起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凌曦炎回答得很干脆。

“那可就麻烦了,我都找不到理由放了你师父了。”女子很悠然地打了个响指。房间的门应声而开,只见一个人闭着眼睛,神色平静,慢慢地走到女子的身边站定。居然就是凌师父!

女子神色平静地看着凌曦炎:“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我的小天使?”

看见凌师父的那一刹那,凌曦炎的脸就已经完全变得惨白了。一听到女子的问话,凌曦炎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您要我做什么,我一定拼尽全力去做到。”凌曦炎强忍着怒气答道。

女子悠然一笑:“当初我把你买回来,就是为了冲击第九颗星做准备的。但因为你的失踪,我已经卡在八星巅峰整整五年了,可没想到再找到你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如果你能够给我可以帮我冲关,代替你价值的宝物,我就可以把你的师父还给你,还有你的自由身。怎么样,我的条件还蛮公道的吧?”

“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这样的宝物就两样,一个是修罗之心,一个是罗刹之血。能给我哪个,自己看着办吧。”

“不管有没有拿到,三年内你都必须回到我这里来,你只要打听一下我绯曼巴公爵就可以找过来了。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耐性了,我可不能保证超过这个时间后你师父会出什么事情。祝你好运喽。”

……

一觉醒来,凌曦炎扭头看向了窗外,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平时凌曦炎是不会起这么晚的。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凌曦炎只感觉那像是一个梦境,一点都不真实。可当他找遍了武馆也没有发现凌师父的踪影时,便不得不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外面等待进入训练的人已经吵成一片了。凌曦炎不得不宣布凌师父已经闭关修炼,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将不会再出现,同时也在向人们打听修罗之心和罗刹之血的下落。

不得不说某人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信息闭塞太严重了。罗刹之血是没有人知道,可一问修罗之心,大家投来的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修罗之心可是修罗神殿的镇殿之宝。连修罗神殿和修罗之心都不知道,众人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从远古来的。

对此凌曦炎也是感到很委屈。谁不知道修罗神殿啊!当初人类在争夺万物主宰的时候,就是在人类历史上唯一的神修罗的带领下取得胜利的。后来修罗神升天而去,后人就修建了修罗神殿来纪念他,并每三年举办一次修罗圣祭以选拔全大陆有天分的年轻人。他只是不知道修罗之心原来就在修罗圣殿而已。

不久他又听到一个更加令他吃惊的消息:原来修罗之心是可以赠送的!实际上每一届圣祭的冠军奖品中可以从三件宝物中任选一个,其中一个选择就是修罗之心!只是修罗之心力量太大,几乎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被人选走而已。

至于罗刹之血则一直没有消息,只是知道罗刹是和修罗对应的那个妖兽之神而已,罗刹之血应该是一种和修罗之心类似的东西,只是人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目前为止,摆在凌曦炎面前的选择似乎只剩下了修罗之心,可那又是一个实现起来近乎不可能的选择。凌曦炎明白,自己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星图,尽管自己现在的武技水平已经达到了目前所能达到的顶峰,但只要随便来一个拥有像绯曼巴那样星图的对手,自己必将一败涂地。而圣祭,根本就是星图的舞台,没有给像自己这样的无星图者留一丝位置。

为什么!明明自己是个地仙,明明自己拥有觉醒星图的最高天赋,为什么就没有星图!为什么自己这么弱!难道我就要这样失去师父吗?凌曦炎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他明白,每个人觉醒星图都要有自己的机缘,不可强求。但现在只要告诉他任何可以立刻觉醒星图提升实力的方法,他绝对会立马照着去做,就算只能活到圣祭结束也心甘情愿!

正是因为从小作为奴隶历尽了冰冷和绝望生活,所以凌曦炎也远比一般人要更重感情,而一直关心自己,让自己感受到温暖的师父更是在凌曦炎心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如果真是因为自己害死了师父,那简直比童年经历的生不如死还要痛苦一千倍。

处理完一天的事情,凌曦炎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呆呆地坐在床上,凌曦炎突然觉得自己好想哭,这是在小时候遭受非人折磨时都没有的感觉。那种失去依靠而自己又太弱小的无助感此时充满了他的整个心灵。

“如果尝试,还有一丝机会;如果放弃,那只能失败。难道你愿意失败吗?让我失望吗?”一个声音突然从凌曦炎心底响起,凌曦炎猛然睁大了眼睛。那是师父第一次交给他切磋任务时说的话。当时的他仍然被奴隶身份自卑的阴影深深困扰着,始终认为自己的一切都不如别人。就是因为这句话,当时只有七岁的凌曦炎还是在认为自己必败的情况下毅然接受了挑战,最终拼尽全力战胜了对手,建立起了最初的自信心,开始了自己的心灵蜕变之路。对他来说,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永远都无法忘记。

回想起那天所经历的一切,凌曦炎的眼中的迷茫逐渐褪去,再次流露出坚毅的眼神。如果尝试,那还有一丝机会;如果放弃,就只能失败。就算只是一个不可能发生奇迹,也必须去拼!为了师父,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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