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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陌线相交

“砰!”绳状物忽然穿过身后的墙壁,白凯宁心中大惊。立刻一个俯身躲过,“刷!”绳状物擦过他的后背,席卷了走廊里一大片死寂的空气,“咔咔咔!”对面的那扇墙上留下一道不浅的深痕。

白凯宁感觉自己的后背湿了一大片,然而现实哪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刷!”慌忙的抓起匕首冲向楼道的另一边。

“砰砰砰!”一根根绳状物直接穿透了墙面,从细小的孔洞里探出。游蛇一般蜿蜒在楼道里面,搅动着布满血腥的空气。绳状物似乎因为没有捕获到猎物而愤怒了起来,“轰轰轰!”这些事物不断抽击一切可以接触到的东西。一时间,楼道摇摇欲坠,顿时满目不堪的狼藉。

白凯宁躲在楼道的拐角处,呼……幸好艺术楼有两边楼梯……少年丝毫不敢放松,慢慢探出身体。

“咔咔咔……”绳状物的肆虐渐渐变慢,停止。整个楼道里千疮百孔,一个个孔洞里慢慢透出黎明的微光。绳状物一点一点的缩回,黑色的恐惧渐渐在楼道里消失。

那些是什么……白凯宁眉头紧皱,死死咬着牙关。他的神情逐渐放松,眉头也舒展开。

“只要不违背“意志”,你就可以乱搞吗!”白凯宁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心好累”的表情。看来只有想办法逃出去了……

白凯宁警惕的四处张望,左手背在身后。“吱呀……”手渐渐移动到身后的门把手上,把门慢慢拧开。

“刷!”一个身影立刻窜进房间里,“砰……”门被微风轻轻带上。

“好黑……”摸黑在房间里面行走,白凯宁背靠着墙,目光匆匆扫视眼前这片深不见光的黑暗。

啧……这里是杂物室吧?

身形在黑暗里面迅速穿梭,斧子……小刀……还有……警棍!警棍有什么用?噩貌似不怕电……白凯宁在几样防身武器前踌躇了一会儿,拿起了斧子和警棍。把小刀装进了衣袋里面。“毕竟对手是噩,准备充分点也并非坏事。出去吧,面对末日……”求生少年没在黑暗里面呆多久,他明白的很,这种宁静不会维持多久。

深深吸了一口气。

“吱呀……”

门缓缓打开……

除了阳光与满目疮痍,什么都没有。

白凯宁突然扶着木门,脑袋的剧痛仿佛被利器刮过。传来阵阵撕扯神经的疼痛,“沙……沙……”

这些是什么?白凯宁抬起头,阳光照亮他眼中的惊讶和一些不清晰的画面。

“啊啊啊救命!”“我还不想死!”“让他去,让他去……”

“K。”

“K?”一幕幕画面突兀的掠过脑海,夹杂着或清晰或模糊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白凯宁的头炸开一般的剧痛,他伸手揉着太阳穴,慢慢瘫坐到地上。

“呼……呼……”剧痛减缓,白凯宁扶着墙站了起来,阳光映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刚刚的那些是什么?

K是谁?

庞大的信息量如同潮水涌来,白凯宁从里面抽出身时天已经大亮。他迷茫的抬起头,脸庞迎接阳光。

算了,还是……活下去要紧……白凯宁长长呼出一口气,捡起落在地上的防身武器。慢慢走到楼梯口。

“吼……”低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白凯宁拧过头,脚下突然刮起一阵劲风。

“哒哒哒!”白凯宁三步并做两步的冲向楼梯口。一个向下大跨步,身体已经移到了楼梯最中间。“刷!”手臂迅速抬起,左手抓到一旁的栏杆。微微一用力,双脚跃起腾空,身体也与地面平行。“啪啪啪!”白凯宁趁身体还没有落下,脚迅速踏向白墙,通过脚在墙上的蹬力身体迅速移动。在墙上留下了几个脚印。

“刷!”一道绿色的寒芒从楼道里擦出!逼近白凯宁的眉心,白凯宁心中大惊。下意识伸手抓去。

“啧!”手心传来剧痛,伸开手一看。一颗小小的绿色种子平躺在手心里,种子不断向手心深处钻去。“嘶……”绿色的根须直直扎进手心的皮肉,从手心开始,一根根绿色的根须开始向肩膀的方向蔓延。

“FXXK!”白凯宁因为剧痛难忍蹲下身,脸上的表情变得沉凝。果然呢!

末日里面,不止有动物变了,还有……

植物啊!

嘁!就算是这样!我也会活下去!

白凯宁把右手放在台阶上,单膝跪倒。“啧!”他的嘴里卡着一根木棍,左手慢慢把匕首举起……

“咔!”匕首划破手掌,钻心的剧痛传来。口中慢慢溢出一些腥味。右手微微颤抖,平摊在一片血泊里。

好痛……白凯宁心中骂了几句,脸上流下冷汗。匕首却没有因为疼痛而迟疑,麻利的划下。准备从血肉里面把那颗绿色的种子挖了出来。

忍住……不能放松。

他明白的,长痛不如短痛。

身体因为剧痛不断颤抖,锋刃一点点挑开皮肉。染血的绿色种子也渐渐开始出现,得赶快……趁现在还没有晕过去……

带血的匕首一点点把种子从手心里面挑出,白凯宁的牙齿已经咬裂了嘴里的木棍。眼睛布满了血丝,快……得赶快……不然的话……

那种「恶心生物」的袭击就又要开始了……

“砰!”绳形的阴影打破白墙,屠戮着白凯宁心中唯一活下去的勇气。

糟了!白凯宁只能急忙吐出木棍,虽然没有把根挖出来,但是也只能勉强上了。

“轰!”绳状物渐渐竖起,撞破了楼上的地板。落石沙土卷起轰鸣声音,慢慢攀上楼梯。“咔咔咔!”根须的身体开始长出更多细小的“分支”,黑色的“细线”钻进一个个细小的缝隙。

“扎根!”白凯宁刚想抬腿,为什么……右手突然开始不听使唤。

怎么了?求生少年看着慢慢抬起的右手,和慢慢滴落的鲜血。脸上的表情不是惊异,而是……

“咔!”手心的绿色种子突然开始发芽,长出绿色的细长枝蔓。

啧……果然是那个!白凯宁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左手使劲抓着右手手臂,一股大力将右手使劲向下压,一直到手心正对地面。白凯宁上齿使劲咬着牙关,眉头紧皱。用全身的力气对抗来自自己身体的不明力量。

不好!

一根根绿色枝蔓从白凯宁的手心里面喷涌而出,“刷刷刷!”枝蔓向四处蔓延,钻进每个缝隙里面并且不断扎根。白凯宁感觉全身的力量开始渐渐流向手心,“噗通!”脚下似乎有一只手,使劲将他……

向地狱里面拉扯。

不行……只要把它的根斩断……我就可以……白凯宁躺在地上,手肘撑着身体慢慢支起上半身。脸上的血色随着流逝的力量渐渐苍白,手肘的力量也开始渐渐失去。

“砰!”身体重重的摔在尘埃里面,绿色的藤蔓慢慢缠上少年的身体。

啧……【茧】……左手拼命撕扯蔓延上身体的枝蔓,但是手心的藤蔓不断抽取力量……所以……

忽然那个念头又死灰复燃。

“天要亡我,那……”

无能为力。

“所以……你就这么死去了?”

“还以为你是强者呢……算了。”

“【世初权限】,解除。”

“咔!”

……

“小伙子?小伙子?”等白凯宁发现自己昏迷过去的时候已然深夜。他慢慢坐起,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地。

夏夜,劲风猎猎。孤月挂上霜天,星辉照亮四周的景象。朦胧的视线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尤其是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滋滋滋……”白凯宁的面前放了一堆火,火光亮堂着四周的漆黑。一个金发的魁梧汉子用一根木棍拨弄着面前的火堆,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军用背包。看见白凯宁起身,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醒了?”粗犷的声音穿过火光,让沉思的白凯宁回过神。

“谢谢。”白凯宁报以微笑,微微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火堆里面拨弄的木棍突然停滞了一下,一个淡淡的声音飘来。

“K。”

“……”白凯宁感觉一股可怕的冷风灌进内心,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那不是?……

“你叫什么名字?”K点燃一根香烟,吐出寂寞的眼圈。

“……白凯宁。”

“嗯……”K微微点点头,弹弹手里的烟灰,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再上下打量白凯宁。“这样啊,你是高中生?”

“嗯……”白凯宁接过K手里的白酒,往自己的嘴里使劲灌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泪眼,他的手背擦去已经划到脸颊的泪水。抽噎的声音让四周的一切都沉默。

“嘶……”K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那一点挣扎的火星。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眼中流出一点同情,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有说。

“诶……你是军人吗?”白凯宁被白酒呛到,不断的咳嗽。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搓着泪眼问到。

K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慢慢把头扭过去,狠往自己的嘴里灌了几口白酒。白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落在地上。

“啪!”这名汉子眼睛涨得通红,把酒瓶狠狠掷在地上,碎片四处散落。他的声音略微沙哑:

“我已经不配当一个军人了。”

脸深深埋在手里,不甘而后悔的声音从指缝里面挤出来:

“我连她都保护不了……”

白凯宁把酒放在嘴边,微微啜饮一口。喉头被苦涩的泪水紧紧塞住,再发不出一个音。

一夜,相对无言。两人躺在火堆边,翻来覆去的一晚怎样都不能入梦。

“白凯宁……你害怕吗?”K的头枕着手臂,金色眼眸里印满满天灿烂。

“怕是怕的……但是还是要活下去啊。”白凯宁用后背感受火堆的温暖,声音坚定且无畏。

“你可真不像是高中生呢……”K微微一笑,说。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白凯宁感觉倦意袭来,慢慢合了眼沉沉睡去。

“……睡着了吗?”K把视线扔向白凯宁,呵……还是一个孩子啊……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胡茬。慢慢坐起。

“是时候,去找那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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